“什么?天玉丢失了?”
叶流风闻言一怔,继而眉头紧皱。
诚然,他从闻人家赶来时,已是有些晚,致使苏家出现伤亡,但至少在他赶到的时候,那一群七星会杀手还没有见到天玉。
天玉怎么会被盗?被谁盗的?
苏怀民脸色铁青,指着他所望的方向道:“在那个位置,有一处玄关,打开便可通往藏着天玉的地下密室,那里多年未动,草皮覆盖下便是我自己也不好找,但你看那,明显已经被人打开过!”
叶流风抬头望去。
正如苏怀民所说,整个高尔夫球场被草皮覆盖,平整丝滑,但在那个位置,却是有些碎土散落,碎土看起来还有几分湿润,显然是在不久前被人挖掘过。
叶流风扯了扯嘴角,身形一动,转眼间便出现在那个位置。
苏怀民也是快步跑去。
气喘吁吁追上叶流风的苏怀民也顾不上休息了,立刻在草皮地面上一阵摸索,随后指着一块位置道:“在这!”
叶流风点了点头,屈指一弹,一缕真气破空而出,飘然落在苏怀民所指位置。
嘭!
当真气落地,怦然一声炸响,那平整的草皮,瞬间爆炸了开来,碎土飞溅,草屑乱扬,一口深不见底的暗黑通道,呈现在两人面前。
苏怀民道:“我只知道天玉原本藏在这下面,但我自己并没有去过。”
叶流风点头道:“我下去看看。”
苏怀民的判断没错,天玉确实被人盗走了,通道打开的那一瞬间,叶流风便确定了这个事实。
因为这通道之中,残留着天玉的能量,这种能量气息,叶流风很熟悉,显然是前不久,天玉有过一次爆发。
但眼下这中能量气息已是颇为微弱,由此可见,天玉已经不在此地。
当然,即便天玉已经被盗,他也还是要下去看看。
天玉的能量有多可怕,他再清楚不过。
天玉异动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将其带走,那会是什么人?
或许会留下一些线索吧……
叶流风纵身跃入通道,眼前的视线,瞬间变的漆黑。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作为照明,随后便看到,这通道平滑向下,有简陋的石板台阶,台阶上湿答答的,整个空间都是极为的潮湿阴冷。
通道很长,通往地下深处。
叶流风不急不缓的朝着深处探索,下探到地下四五米的空间时,他停下了脚步,一双剑眉微微皱起。
他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清香。
这抹清香,就如牡丹花开,沁人心脾,回味无穷。
只有女人的身体,才会有这种气息。
恰好,叶流风对这种气息,又极其熟悉。
熟悉的……让他此时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小师妹,路灵!
这是小师妹身上的气息!
一时间,叶流风的脑海轰鸣一声,仿佛被扔进了一颗炸弹,将他的思绪炸的粉碎,将他的灵魂撕成碎片。
为什么是她?
真的是她?
她还活着?
那三年前他看到的尸体是谁?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她盗走了天玉?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和七星会是什么关系?
叶流风整个人都凌乱了。
尝尽了生死离别,三年来,路灵二字,对他而言几乎是一种禁忌,每次想起,都是一种折磨。
眼下觉察到这一切,他更是头疼欲裂,气血沸腾。
他入魔了。
他的身体开始颤栗,双眼之中飞速蔓延出血丝,恐怖强大的真气肆虐,使得其脚下的石板,寸寸开裂。
他的理智在一点点的丧失……
“不,不可以!”
“冷静,冷静!”
叶流风握紧了拳头,竭力与心魔抗衡。
这次他控制住了。
毕竟入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三年里,他的情绪控制一直很出色,上一次彻底失控,是因为药物的刺激,实在无法压制心魔的爆发。
“呼——”
叶流风长长的吐了口气,随即微微皱着眉头分析:“这气息,确实是灵儿的气息,但天下之大,有人和她相似甚至是高度相同,也并非不可能,况且,倘若她还活着,怎么可能会不来找我?”
他摇了摇头,一时间有些怅然,有些失落。
如果可以,他宁愿相信路灵还活着,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来找他,但眼见为实,当年那躺在她怀中的尸体,已是没有半点生命气息,他不可能有错。
人死不能复生……
平复情绪,抛开杂念,叶流风闭了闭眼,随后继续往地下密室行去。
没有天玉的强大能量场阻碍,没一会儿工夫,叶流风便来到了苏家的这个地下密室。
密室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极度静谧的氛围中,那一滴滴来在于天花板的水滴,滴落在地的嗒嗒声格外刺耳,潮湿的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苔藓气味。
这个地下密室极度封闭,是真正的藏在地下,几十年来不见天日,没有阳光的照射,原本应该是死气沉沉的,苔藓植物,根本无法生存。
但天玉有着极其强大的能量,并且这种能量中,充满了生命力,所以才造就这里的环境。
拿着手机的叶流风在密室中闲逛了起来。
密室不大,布置也十分简约,一片空旷,只有在最深处的石墙边上,摆放着一座花岗岩石桌,桌面上有一块四方形的印记,想必是安置天玉的盒子所留。
扫视一圈,都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
叶流风叹了口气,就欲离开。
盗取天玉需要做的本来就没那么多,主要在于有没有那个能力,下来看看,也不过是走个形式感,万一有可用的信息呢?
这时……
啪!
叶流风一觉踩进了水坑。
不,不是水坑。
因为叶流风闻到了血腥味。
他急忙将手电筒的光打在脚下,看到的,是一片尚未干涸的血迹,血量并不少,应该就是那盗取天玉之人所留。
“这血……”
叶流风看了看脚下的血迹,又转头看了看那靠着石壁的花岗岩桌,剑眉轻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