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仍然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期盼着昊天宇不会报警陷害她。
就算被柯四海那种嘿道人物追杀,总归还有一线逃出生天的机会嘛。
面对苏小小如此决绝的态度,韩进彻底无语,掏出香烟蹲到一旁使劲抽着。
见他这副模样,苏小小满脸不忍,想说话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枯坐在原地干瞪眼。
旁边的蒋冰冰问:“苏小姐,那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她作为民生栏目的外景记者,暗访调查了无数次,见过不少毁三观的案子。
说老实话,她非常痛恨苏小小和昊天宇这类自私的人。
同时也不可否认,有些同情苏小小,一个女人,为了个极度恶劣的男人出卖身体,到最后还落不到好,甚至要被追杀,这叫什么事啊。
“我,我想先躲两天看看情况,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我想去加拿大。”
说到这,她又加了句:“我是加拿大公民,受加拿大的法律保护,还可以免签证”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比蚊子还要小了。
她本以为这番不负责任的话会遭受韩进的再次声讨,哪晓得对方根本没说话,连低垂着的脑袋都没抬起来。
反倒是蒋冰冰善意的提醒道:“不能住酒店,如果昊天宇下死手对付你,估计会报警外加找人私下抓你。”
“酒店系统都是联网的,还要登记身份证,行踪容易暴露。”
“那那我就找个不用登记身份证的小旅社吧。”
“更加不行,那个柯四海就是个收债的,三教九流认识的嘿社会一大把,你旅社不是自投罗网吗!”
蒋冰冰心思急转,立马说道:“你住我家吧,我是在外面租的房子就在沿江区,还能替你打听打听相关消息。”
“蒋记者”苏小小被感动的杠杠的,紧紧抓住对方的手,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蒋冰冰却理解的笑笑:“没事,我虽然不赞同你的行为以及想法,但很同情你的遭遇,像昊天宇这种人就不应该向他妥协!”
“谢谢。”苏小小心悦诚服的说,又看向角落处的韩进。
对于这个四十好几的男人她是真的忘不掉了,奈何两人分属不同阵营,一切都是天意。
张承武早就不耐烦了,见事情谈妥,立即起身道:“那就妥了,你俩赶紧走吧,老韩你送送别出什么意外。”
说完,把苏小小的行李箱往前推了推。
里面装着几十万现金外加金条,沉甸甸的,不过张承武却知道,苏小小的资产大头全在境外的银行卡里,所以才急着逃之夭夭。
这事基本就这么处理了,韩进不情不愿起身,护送两个女人下了办公楼。
至于张承武则准备去省城机场接家里人,他的原意是让父母,儿子和哥哥姐姐还有小妹,侄子侄女们好好玩一趟。
哪晓得两老怕花钱,玩了没几天就吵着要回来,无奈之下只得让刘文东订返程的机票。
接机时间是晚上八点,张承武先驱车去了一趟集团总部。
几天不见,宋琬正找他呢,把区里开招投标会议的事讲了一遍,他作为集团的大股东,这种关键项目当然得亲自把关。
两人简单讨论一阵,逐渐把话题引到了吴仁义的视频上面。
宋总目光炯炯的问:“承武,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我哪有渠道获得这么重要的盘!”张承武想都没想就矢口否认了。
可冰雪聪明的宋琬还是从他的话语中找到了漏洞。
盘,张承武怎么知道视频资料是存储在盘里的?难道就不能存在私密云盘里吗?
她苦笑着摇摇头也不点破,而是善意的提醒道:“昊天宇只是个白手套而已,他所牵扯到的利益链条远远不止这些。”
“还有那个吴仁义,他仅仅代表了一面,所牵连到的关系网错综复杂。”
“最主要的问题你想过吗?天宇投资公司如此明目张胆的大肆敛财,为什么上头不下令调查?”
说到这,她顿了顿,自问自答道:“这里面的水非常深,我希望你能从全局考虑问题,不要引火烧身。”
张承武知道对方关心自己,所以一句话也没有反驳,并且理解的笑笑,回答道:“知道了,我会低调行事的!”
“嗯,接下来集团的工作重点就在招投标的项目上面了,你可是集团大股东,可不能两天打鱼三天晒网了!”
宋琬说着,双眼中全是关切的神色。
在她眼里张承武勇敢自信,办事做人往往不拘泥于形式,待人真诚不做作,守信义,是绝对的好人,好男人。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弱点暴露无遗。
而对手都是些不择手段,卑鄙无耻的小人,这种性格很容易被人利用给予致命一击。
晚上七点半,省城机场t1航站楼。
张承武带着武军武铁两兄弟守候在此,晚间的机场候机大楼空落落的,三三两两的接机人员在出口处徘徊。
忽然,一列悬挂着省城牌照的奥迪a6径直驶来,竟然直接停在了候机楼的感应门前。
省城机场共分两层,下面是停车场,各类私家车公务车全都只能停在下面。
而上层则是候机楼的大厅,往日里只有大领导驾临才会直接把车开上二层。
今天却出了奇,一列民用牌照的奥迪居然如此嚣张。
就见车门弹开,一帮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钻了出来,众星捧月着一名面容冷峻的年轻男子进入候机楼。
此人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穿着笔挺的夏季款式西装,气派十足不可一世。
路上行人在保镖的开道下纷纷退避,就连机场保安都上前维持秩序。
“妈的,派头这么大,丫\逼的是谁呀?”武铁愤愤不平的咕哝道,显然不满这种特权阶级的行为。
张承武没说话,冷冷瞧着打头的那名年轻男子。
旁边的武军满脸不屑道:“还能是谁,城市投资集团的刘飞刘总呗。”
“卧槽,这小子就是刘飞啊?”武铁惊讶的说道。
他以往只是在电视,以及兄弟们的口中听过此人,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并且一手制造了成润建设的股价惨案。
以至于到了此刻,集团股价还在二十元左右徘徊。
“草,不过如此,这逼这么殷勤,看来那个国际金融家来了啊。”武铁说着,目送着对方走进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