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保镖警惕的查看四周情况,胡同的面积不大,前后宽度只有两辆车的距离。
左右方向就更加不必说了,全是高门大院,能够住在这里的人基本上是非富即贵的大佬。
见胡同附近没有危险,其中一名保镖敲了敲奥迪a7后座的玻璃。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欧阳凛满脸不耐烦的说道:“老张不是被徐总给拘押了吗?你们可以回去了,我可以保护好自己!”说着,拍了拍同样微微隆起的腰间。
那里藏着把袖珍型的瓦尔特ppk,虽然威力不大,但却胜在小巧灵活,能够快速出枪击毙敌人。
此刻的欧阳凛非常烦躁,一方面觉得多年情谊付诸东流,对不起张承武,另一方面又害怕对方报复自己。
所以在得知卡利斯托希望酒店的血案后,他连对接巴国情报局露脸的机会都不要了,以最快速度调配战机赶了回来。
本以为接下来就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战,哪晓得张承武刚刚落地就被徐总给抓了。
张承武失手被抓,欧阳凛自然能够高枕无忧,所以立即要求从安全屋出来。
这不刚刚回家,没想到六名保镖如同连体婴般跟着自己。
这让他浑身上下都很是不自在,进而语气就有些不善了。
领头的保镖是东风公司的老人了,见状也不生气,语气柔和的劝慰道:“欧阳,不要意气用事,张承武那小子是什么尿性大家都清楚,他要办的事情就没有一件办不成的!”
别的不说,张承武完成任务的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自从进入了东风快递,出了大大小小上百次任务,还真就没有哪怕一件任务半路夭折。
就拿总政载荷专家卫国的事情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硬是被他给单枪匹马的完成了。
不光漂亮的接回了卫国,甚至还截获了敌人的高科技技术,对于军事飞控领域的贡献是特别突出的。
也因此间接导致了东风快递公司的重组,现在他要对付欧阳凛,人虽然在总参的办公大楼里,可谁的心中也没有底气。
听见这话,欧阳凛长出口气,摆摆手也不争辩了,迈步回家。
照顾他多年起居生活的阿姨推开院门,被面前的景象给吓呆了。
“少爷这是?”
欧阳凛苦笑一声,无奈的说道:“工作上有点事,阿姨您别担心,我肚子饿了,帮我去擀碗面。”
阿姨知道自家小主人在秘密部门上班,短暂的惊讶后很快反应过来:“知道了少爷”说完,一溜烟儿遁进了厨房。
此时已经是夜晚九点,临近元旦佳节,四九城的气温特别低,家家户户都点燃了暖气。
欧阳凛这个二环线内的四合院是祖传的,当年因为他爷爷有功而分配了下来。
欧阳家人丁单薄,也没啥有实力的亲戚,所以这座三进的院子便传给了他。
院子的成色还算新,前两年统一规划时翻了一遍,中庭顶部做了玻璃幕墙来隔热。
阿姨的手擀面很快做好,欧阳凛开了瓶牛栏山二锅头,就着厨房没吃完的藠头咸菜吃面。
而那六名保镖则分别守卫着四周,以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欧阳家祖籍山西,所以欧阳凛特别喜欢吃面条,最喜欢的便是这口手擀面,劲道顺滑,令人回味无穷。
此时的他却有种错觉,人生起起伏伏几十载,混个温饱不就行了么,何必要过那种奢靡的生活?
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要那么多有个屌用,够使不就行了?
现在的自己的确是有钱了,几十亿身家,怎么花都花不完。
可却还是在家吃几块钱材料费的手擀面,以及rmb十三块钱一瓶的牛栏山啊。
想到这,他苦笑着不止,忽然又想起以往的军旅生涯来。
欧阳凛是部队家庭出身,从小便生活在部队大院,他爷爷是老资格了,战功无数,是位令人尊敬的前辈。
一共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欧阳凛的老爸,另一个则是欧阳凛的叔叔。
叔叔运气不好,早年死在了南疆,所以欧阳家就他一个独苗苗了。
父亲跟爷爷对于他的希望颇大,从小就培养他部队的纪律。
所以在欧阳凛高中毕业后就参军入伍了,在基层干了两年,又到军校深造。
最终辗转来到东风快递公司任职,有父辈祖辈的庇护,所以他晋升的特别快。
没多长时间便成长为一名优秀的情报战线军官,他也因为零零七电影的情节而乐在其中。
时间长了免不了见惯生生死死,欧阳凛的心理也在逐渐转变。
如此高风险的工作,每个月工资不过七八千,加上各种福利待遇,一年到头也就二三十万。
欧阳凛有种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想法,慢慢的,他开始利用手上的关系谋私利。
从情报贩卖,到军火调配,往往一趟私活赚的钱比他老老实实工作好几年还要多。
几百万上千万对于当时他来说已经很多了,可人的欲望以及胃口是无穷的。
没多长时间他就不满足于现状了。
国际诈骗犯李泽杰的事情就是个契机,张承武承诺给他十个点跑腿费。
到后来这个十个点也打了水漂,欧阳凛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却早已不满。
于是便利用对方跟总政白河水不和的关系搞事,成功弄了上十个亿的财产。
开玩笑,话说的轻松,这可是十多个亿啊。
照他的薪资水平,怕是几辈子都挣不回来。
在蝇头小利面前,谁都可以有坚定信念,但随着数额慢慢增加,呈几何的增加,这点信念也就逐渐崩塌了。
后果可想而知,走错一步路,就要用无数步路来弥补遮掩。
欧阳凛自斟自饮着,忽然觉得有些不过瘾,于是想叫人过来陪自己一起喝。
“老黄,过来陪我喝一杯!”
话放出去了,领头的老黄却没有回音,他又喊了两声,保镖没喊来,却把里屋的阿姨给叫了出来。
对方早已睡下,眼神迷离的问:“少爷,出什么事了?”
欧阳凛没有回答,眯起眼睛望向门口,哪里一片黑暗,安静的出奇。
“你先进房。”说着,他起身往门口处走去,边走边喊:“老黄?小陈,何大胆儿”
没人搭理他,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忽然,前方的朱漆大门边出现了一道人影。
不对,准确的说是墙角处靠着个一动不动的物体,欧阳凛心中一紧,酒醒了大半,立马将手摸到腰间的ppk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