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光小姐的情报很详细嘛，连无妄坡的事情都能知道。”
林北说着，向递茶过来的秘书道了声谢，而后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的温度刚刚好，既不是很高，又没有特别凉，让茶的馨香得到了足够的发挥。
他不由赞叹一句，“这泡茶技术称得上手艺了。”
“熟能生巧罢了。”秘书矜持一笑。
凝光也抿了一口茶，眼神暂时从林北的身上移开，但喝完茶后，她的视线很快就回到了林北的身上，同时那琥珀色的眼眸中，多出了一丝好奇，笑道：“其实我很好奇，林北先生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为什么才获得神之眼，就能发挥出那么强大的力量呢？”
这是凝光最好奇的地方。
获得神之眼后，的确会比普通人要强，但是也不会像林北这样，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实力就追赶上了神之眷属的程度，这简直离谱。
“厚积薄发吧，在没有获得神之眼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磨炼自己的技艺和身体了。”
林北随意找了个理由说道。
“是吗……”
凝光不置可否，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而是问道：“其实今天请林北先生来，还是想问问先生是怎么看待玉京台的事情的。”
“玉京台的事情……”
林北看着凝光，挑了挑眉，这个聪明的女人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没错，我想知道林北先生，是怎么看待玉京台【帝君遇害】这件事的。”凝光淡淡微笑地看着林北，“毕竟先生可是陪那位旅行者见过了绝云间的仙人。”
“你是想知道仙人关于这件事的态度？”林北问道。
“不，只是先生的。”
“……可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又不是仙人，只不过是一个璃月的冒险家，我的态度很重要吗？”
“我只是觉得先生应该知道些什么。”
“嗯？”
“女人的第六感。”
“啧……好吧。”林北被凝光的理由打败了，这【女人的第六感】还真是万金油的回答啊。
他摸摸下巴，“我的确知道一些事情。不过先和你说说今天和旅行者见到的几位仙人吧。你作为璃月的掌权者之一，应该知道，和帝君以及璃月缔结了契约的仙人正在逐渐远离璃月。”
凝光点头，“没错，这也是我还敬佩仙人的一个地方吧，虽然在很多时候和方面，那些仙人都有传统和……落后。但他们的确在逐渐远离璃月，将权利放给我们。”
“仙众时代正在离去，而人的时代已经到来。”林北眨了眨眼睛，将某个存在的话说了出来。
凝光柳眉微凝，看着林北。
林北微笑，“或许帝君就是这么想的。”
他没有把话说透，但想来凝光应该能听懂。
果然，凝光听到这个话，先是微微诧异，然后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只是在这件事的背后，我查到了愚人众的身影……现在我明白了。”
她已经想清楚，这恐怕是岩王帝君设立的一次考验或者说……契约，若是她们能应对愚人众带来的麻烦，那么属于璃月的【人的时代】便会到来，若是应对不了……
凝光微微一笑，面容上满是自信。
怎么可能应对不了。
在当上天权星后，她已经有了足够的觉悟。
“林北先生，今晚和你相谈盛欢，希望下次还有和你聊天的时候，接下来我还需要忙些事情，若是你想要浏览群玉阁，尽可自便。”
凝光端起茶杯，柔声说道。
林北笑了笑，起身道：“今天和凝光小姐的聊天我也很尽兴，让我看到了一个和传闻中不一样的形象呢，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没有在群玉阁多做停留，林北踩着剑飞回了自家的庭院。
他在屋子里正要躺下，忽然感知到了钟离的气息。
眨了眨眼睛，林北走出屋子，就看到月色下，钟离正坐在庭院里的石桌边上，在他前方拿着一瓶酒。
啵~
钟离将塞子拿掉，看向林北说道：“长夜漫漫，要来喝一杯吗？”
“当然。”
林北坐过去，看向钟离道：“我还以为你们在准备送仙典仪的事情呢。”
“旅者困倦，我便让她们先去休息了，明天再开始。不过我带她们去做了些前期工作。”钟离解释道。说话间，已经将酒斟好了。
酒香飘满院子。
“这瓶酒是一百三十四年前我埋在一棵古松下的，今日游过那个位置想起来，这才把它挖出来。”钟离解释道。
“一百三十四年的老酒啊，竟然没有挥发掉多少。”
林北闻着酒香，笑道。
“用了特殊的保存手法。”
“帝君，干一杯？”
“嗯。”
两人一口饮尽，任由酒香在口腔中回味涌动。
月色优美，将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晚风吹拂，带来一丝青草芳香，两人聊着天，喝着酒，就像是相识了多年的老友。
等酒瓶见空，林北这才询问：“帝君现在来找我，不是喝酒这么简单吧？”
“我已经没有和朋友这样喝酒过了。”
钟离先是感慨了一句，而后看着林北，“其实今晚来找你，是希望之后你不要出手。”
“我也没打算出手。”
林北笑道。
他知道钟离的计划，所以后面魔神奥赛尔的事情，他就没打算出手。
魔神奥赛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一个【剑来】就能让奥赛尔后悔复苏。
钟离微笑，道：“其实不久前，我在思考，要不要让你接替我的岩神之位，因为天理施加在我身上的[磨损]越来越严重了，早晚有一天，我会离开璃月。或许让你接任我的神之位，可以庇佑璃月。”
见林北没有说话，钟离看向天上的月亮，轻声一叹，“但你和旅行者一样，终究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提瓦特不过是你们旅途中的一站。总有一天，你们都会离开这里。”
重新看向林北，笑了笑，“所以还是把璃月交给人类本身吧。”
“没错，别把神之位传给我。”
林北摇头，“我可不想成为体制内的神，我的梦想是，有一天可以成为这诸天万界之内，最为逍遥自在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