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虞家谁最像无良奸商的提名,虞夏是年年榜上有名。
虞珩年年不懈怠地投她一票。
“你说什么呢哥,我不是那种人。”
她振振有词,指着那个铜板说:“都说了心意最重要,这个虽然便宜,但也是我精心挑选,艰苦搓绳,认真串起来的,串的时候还在心里念,祝你财源广进祝我嫂子年年十八祝我侄子天天被…天天考第一,心意重到百八十块钱可买不到的!”
虞珩就听着她胡扯,听她说完了再面无表情说:“那你真是太有心了,为了表达同等的心意,我觉得打包的这些吃的只能留下酸奶给你了,只有这个我买的时候才在心里念过祝你肠胃通顺,其他的都是没有心意的。”
虞夏赶紧扑上去:“亲哥!有时候血缘关系太近的人,不管送什么,没有心意也没事的!”
虞珩都被她气笑了,把东西给她,重新坐进车里。
“好了,回去拍你的综艺吧。酸奶是给你的,其他的东西先自己吃饱了再分给别人。”
她小鸡啄米式点头。
“亲哥你一路走好。”
他瞥她一眼,升上车窗启动车离开。
车尾气都还没散,虞夏就已经抱着东西跑了。
因为节目组规定过不能接受这种形式的外来捐赠,所以她也没把东西暴露在镜头下。
等到时间已经很晚,大家都已经找到了过夜的地方,关闭了无人机后,她才把东西拿出来。
他们过夜的地方是一个酒楼的上等房间,只有一间,很宽敞,三个队伍一起分摊。
除了虞夏和谢青辞外,另外两组就是宋奚他们和谭姐他们夫妻。
大家白天都跑累了,影视基地刚才也逛得差不多,所以六个人都待在房间里没出去。
虞夏盘腿坐在角落里,她哥送来的窝窝头已经分了一圈,还剩下一个,是她特意给谢青辞留的。
她就像个操心家里孩子成长的老嬷嬷,把千辛万苦留到最后的窝窝头郑重地放在了谢青辞手里。
…好吧也不是多郑重,嘴里还叼着酸奶吸管,手往袋子里随便一掏就递给他了,说话语气也轻飘飘的。
“给你留的,赶紧吃。”
谢青辞把窝窝头掰成了两半,给了她一半。没镜头对着,他之前很有礼貌的询问都变成了不容拒绝的行动。
“你也吃。还是要我喂?”
“……吃吃吃。”
她几口吃完了,拍拍手想站起来去外面看看。
一直缩在这儿和谢青辞坐一起也不是回事,明眼人谁还看不出来他们俩之间的小九九啊。
她刚站起来,谢青辞也跟着站起来,跟在她身后问:“你去哪儿?”
坐在椅子上一直捶腿的谭姐笑着看向他们,很意味深长地说:“小谢有点黏人啊,追人也不是这么追的。”
那眼神显然并不认为他们俩的状态还停留在追求阶段。
虞夏也不虚,挑眉对着谢青辞说:“听见了吗?追人也不是这么追的。”
谢青辞浅笑:“那要怎么追?”
两个人笑着对视,落在别人眼里就跟看金童玉女相亲一样,谭姐笑容更深。
坐在对面的宋奚和兰荟就没那么淡定了。
兰荟是惊讶,宋奚是木着脸面无表情,偏偏还要紧盯着那刺眼的一幕看。
兰荟没察觉他的情绪,只觉得一腔八卦心无处倾诉,觉得他作为同团的肯定知道更多内幕,还小心翼翼问他:“所以谢青辞是真的在追求虞夏姐啊?”
宋奚快速收回视线低下头,冷淡地“嗯”了声。
大概是觉得自己太冷淡了也不行,他又加了句:“这不是很明显了吗?”
兰荟发出感叹声,小声说:“之前我还不信来着,毕竟他才刚出道…不过虞夏姐真的好漂亮,确实会是异性会一见钟情的类型。”
一见钟情?
宋奚笑了声,突然来了点和她说话的兴趣:“你觉得是一见钟情?”
“大概是吧?因为虞夏姐确实有这个魅力啊。不过也有可能是相处过程中有了好感?反正都是我自己猜的。你知道更多吗?”
“不知道,”他又看了眼并排走出门口的两个人,“我和谢青辞关系只能算平常,他有什么事一般只会告诉我们另外两个队友。”
停了两秒,他又带着笑说:“不过我觉得,谢青辞不像是会对人一见钟情的人。”
他那副样子,更像是被人一见钟情的,站在那儿不说话也有的是女生蜂拥而至。
兰荟赞同地点点头,圆圆的眼睛里闪着感兴趣的火花。
“这倒是。所以我前两天听见那个因戏生情的八卦的时候还有点怀疑。”
八卦嘛,还是全网都在吃的瓜,明星们也挺想多多了解。
“这我倒是不好评价,我还没拍过戏,你觉得呢?”
宋奚用食指推了下眼镜,他的眼睛在镜片后被遮掩了锐利,平添一点温和,笑着说话时更显温润。
和平常穿西装时的斯文败类又有了点不同,他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学校里很受老师同学看重的学生会会长。
兰荟莫名觉得他这笑有点古怪,不太像要维护同团队友的样子。
她也没评价,斟酌着说了些自己的感受:“拍戏本身就需要感情代入才会显得比较真实,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当下对对方的感觉,比如我第一次拍戏就是,男主角长得好看,拍戏过程中就喜欢上了。但是离开剧组后又恢复了冷静,就算有影响也不会太深。”
所以很难说谢青辞因戏生情入戏太深这事是不是真的。
她偏向于假的,谢青辞对虞夏的喜欢有目共睹。
宋奚嘴角的弧度浅了点:“这样啊。”
这种回答基本就代表着不用接下去了。
兰荟本以为交流到此为止,但过了会儿,宋奚突然又很小声很小声地问她:“你觉得……”
话没说完他就停下闭了嘴,皱着眉仿佛有点烦躁。
宋奚确实挺烦躁。
实际上从上次和魏尧尧在录音室外面聊过之后,他就一直处在这种烦躁又混乱的状态。
比之前嫉妒又嘲讽的想法还可怕,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无头苍蝇,在充满了黏腻蛛网的铁皮桶里乱撞,急于摆脱混乱却又恐惧清醒。
虞夏说不会喜欢他,谢青辞看不起他这个情敌,魏尧尧也说他在自欺欺人,他急切地想要向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局外人问问——他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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