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报家门姓名,此举颇有不妥,不过话已出口,不好在耿耿于怀。
哪知他自报姓名,正巧落在赵老太耳里,只见她小声嘀咕道,“你叫凌云?”
凌云微微发愣,难不成赵老太认得他,想到此,心里一阵发慌,不禁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没事自报姓名作甚,万一赵老太真认识他,不得直接社死?
刚刚还面带微笑,如今却满面愁容,叹了一声气,真是被自己蠢死,心里后悔莫及,乃至惊慌失措。
但表面依旧云淡风轻,挤着略显僵硬的笑容道,“小子正是凌云,赵婆婆莫不是识得晚辈?”
“凌云,凌云,老婆子好像在哪儿听过,怎么想不起来了”
赵老太喃喃自语,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想起来。
“啊哦,老婆子只是觉得这名字甚是熟悉,只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到过。”
听到这话,凌云浩气长舒,原来虚惊一场,为了避免意外横生,他不在这件事上纠缠,觉得还是先走为上。
整理好着装,拱手告辞道,“既然无其他事,小子就此别过。”
言毕,他转身便出了院子,只是前脚刚出门,后脚便又悻悻折返而回。
见到去而复返的他,赵老太疑惑道,“凌云小子,怎地又回来了,难道还有其他事情?”
凌云面露苦色,因为他去而复返的原因,实在是难以启齿。
若不是被逼无奈,怎么会硬着头皮原路返回,只见他苦笑道,“赵婆婆,那那个门前有只大黑狗,龇牙咧嘴地,看起来甚是吓人,小子进来想找下刘嫂子,借给小子一根小棍子,好让小子回家去。”
“哈哈哈”
此话一出,赵老太哈哈大笑起来。
原以为他去而复返是为何事,不曾想是因为门口蹲着个大黑狗,将他吓到了,不得已才这样。
如果只有赵老太一人笑,凌云勉强还能接受,但接下来,他看向刘家嫂子与小孩,亦是捧腹大笑。
似乎他怕狗这件事,是一件十分好笑的事,以至于她们笑得合不拢嘴。
这就纳闷了,面对凶神恶煞的大黑狗,心生恐惧不是很正常吗?
最初他还以为她们是有意嘲讽,但仔细观察,眼里并没有嘲讽的意味,只是忍俊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三人也是没想到,眼前这么大一少年,竟然会怕大黑狗,实在是始料未及。
虽然尴尬万分,但还是硬着头皮追问道,“你你们为何大笑,难不成,你们不怕大黑狗?”
见到他这副窘态,她们越发觉得好笑,笑声更大、更欢、更起劲,直到笑累,才堪堪消停下来。
意外的是,小孩站出来说道,“大哥哥,那只大黑狗从来不咬人,平易近人,温和得很。”
说完停下来看了一眼他,继续说道,“除除非大黑遇到图谋不轨的人,才会露出凶光。”
凌云目瞪口呆,心想你怕不是再同他开玩笑?
这话你觉得我会信吗?
张牙舞爪地,活脱脱一只凶神恶煞的大黑狗,竟然被他说成温和?
这小屁孩,坏的很,竟然想骗他。
注意到他怀疑的眼神,小孩瞪着眼睛道,“大哥哥,莫不是不相信?”
凌云沉默不语,但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得出,他就是不信。
话说他要是信,才怪咧!
刚刚他趴在墙上,那该死的大黑狗,跳起来差一点将他给咬了,现在还心有余悸。
这会却有人告诉他,大黑狗不咬人,温和得很,这话鬼才信!
小孩摊了摊手,无奈道,“既然大哥哥不相信,那且随我来,我让大哥哥见识一下。”
说完大摇大摆走出门外,叫了一声大黑,就这一声大黑,那狗跑到小孩跟前。
使劲朝他地摇头晃脑,特别是那肥硕的屁股不停地摇摆,像是在卖力的讨好。
凌云已经怀疑人生了,难不成他长得像坏人?
不应该啊!
明明他善良的很,那这狗怎么见到他,就一直对着他吠?
“少爷,别怕,二狗来啦”
就在凌云胡思乱想之时,杨二狗的怒吼声传了过来。
凌云伸着头看过去,发现杨二狗左右手,都拿着一个手臂粗的半米长圆棍,气势汹汹,这股狠劲,似乎要与大黑狗一决高下。
几人闻声站在胡同里,除了凌云,面对着杨二狗的来势汹汹,疑惑不解。
杨二狗双手紧握圆木棍,走近一看,发现大黑身旁站着好几个人,凌云赫然在内。
见状,杨二狗大声呕吼道,“少爷,别怕,二狗来救您啦!”
说完看向大黑狗,此时的大黑见到刚刚落荒而逃的坏人,面露凶光,严阵以待,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杨二狗。
几人听得来人叫什么“少爷”,不约而同看向凌云,赵老太疑惑道,“凌云小子,这人莫不是来找你的?”
凌云果断摇头,脱口而出道,“小子不认识此人。”
“我就说嘛!这人一看就不像好人,手里还拽着两根半米长的圆木棍,鬼鬼祟祟的。”
凌云不忘落进下石道,“小子觉得也是,定是作奸犯科的小人。”
就在他们谈话之时,小孩突然指着前方的杨二狗,怒道,“大黑,给我冲上去,咬他。”
大黑闻声而动,像一阵风一般,火速想杨二狗冲去,后者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就看到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向他袭来。
这会杨二狗哪里还有,要与大黑狗一决高下的雄心,将两个木棍随手一扔,飞快地向另一边逃命去了。
见到杨二狗落魄不堪的模样,站在原地的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杨二狗欲哭无泪,为什么他跑了这么久,都已经坚持到极限了。
这大黑狗为何,还是对他一昧地穷追不舍,难不成是打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吗?
心里暗暗叫苦,但又不敢停下脚步,最后看到一座矮墙,慌不择路的他,急忙跳上去。
杨二狗爬上墙之后,大黑狗在下边,直勾勾地盯着他。
两狗对视,双方的眼里满是怒火,恨不得狠狠收拾一番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