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间信现在格外忙碌。
虽然随着菌丝大地的展开,西部边境忍者牢牢的稳住了展现,但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却又随之而来。
第三批前来换防的三名大队长面色沉重的汇报着最近的情况。
“现在的麻烦有很多,忍具不够充足,普通忍者依旧缺少对恶鬼致命一击的能力。”
“但最麻烦的,则是难民问题。”
“信,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的话,哪怕有你的菌丝大地存在,我们的战线也会崩溃。”
鹤间信听到这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火之国是人口大国,人口千万,哪怕只是一个北部,也有数百万的人口。
所以哪怕北部已经沦陷,数百万人中的九成多要么被转化成为恶鬼,要么被恶鬼杀死,但剩下逃难的人,依旧是以十万为单位的。
而这些人,又在熏的追随者的影响,绝大部分都来了火之国的西部。
但忍界绝大部分普通人,一辈子连自己的村子都没有出过,自然不可能了解西部边界部队和鬼剑士团体联合作战,以及鬼剑士团体主要负责更靠北的需琦城战线。
所以,鹤间信这边负责的南国战线,短短时间内就汇聚了超过两万难民。
而又因为鬼剑士团体对贵族的杀戮,这些难民中绝少有贵族,或者贵族的管家之类的管理人才。
在这种情况下,失去组织的难民,基本等同于混乱的代名词。
他们按照人的本能,十几人或者几十人抱成一团,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战线上来回穿梭。
哪怕是鹤间信指挥中心这样关键性的位置,也能在三公里内找到复数的难民队伍。
说着这里,三个换防的大队长开始忍不住抱怨起来。
“那些难民,光是存在就已经干扰了我们为了维持战线的侦查巡逻工作。”
“他们还漫无目的,就好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战线附近乱窜,经常破坏我们布置的阻碍陷阱。”
“死了也就算了,最怕半死不活,浪费医疗忍者有限的精力。”
“最糟糕的是,恶鬼们经常收敛气息,混进这些难民群中,伏击或者借助难民的掩护突破防线。”
“现在下面已经有不少人在抱怨。”
“如果不是还顾忌着忍者条例和历代火影的教导,估计就要出现大规模屠杀事件了。”
“但私底下泄愤式的杀戮,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
“信你第一次负责指挥这样大规模的战斗可能不清楚,这是一种相当危险的信号!”
说到最后,三名大队长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鹤间信,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要讲的更明白一点。
以防鹤间信因为缺少经验而忽略了关键的问题。
鹤间信也看出了他们的担心,缓缓开口道:
“我明白,这意味着下面的忍者可能会出现失控的现象。”
“这确实是很大的危险。”
“你们对此,有什么想法吗?”
听到鹤间信主动开口询问意见,三名大队长瞬间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上前道:
“信,现在大家都觉得,之所以出现这样的问题,是因为鬼剑士团体对贵族的迫害。”
“因为这个缘故,本来随着战线情况恢复而压下去的对鬼剑士团体的恶意,也在下面的忍者中复苏。”
“他们都在开始指责,如果不是鬼剑士团体的愚昧和嗜杀,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就算是有,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糟糕。”
“虽然我们知道,这更多的是一种迁怒和推卸责任,问题的关键在于恶鬼。”
“但恶鬼的问题我们短时间是无法解决的。”
“既然这样,不如顺水推舟,将责任推到鬼剑士团体上。”
“当然,我们不是让信您现在就和鬼剑士团体翻脸,抵抗恶鬼的战线还需要他们。”
“只是让您稍微改变一下态度,在人前的时候说几句指责鬼剑士团体的话。”
“只要一句,剩下的我们都可以帮您解决。”
眼前这名大队长的话十分诚恳,动作和神态无不说明他为鹤间信着想的一片苦心。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一片苦心。
希望借此机会帮助鹤间信斩断和鬼剑士团体的联系,回归忍者的正确道路。
毕竟,一个靠着贵族发布任务的忍者,和一群以杀戮贵族为核心目标的邪恶团体有好感,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更何况,负责给忍村发布资金的大名,可是贵族的头头。
等鹤间信对鬼剑士团体的欣赏传到了大名耳中,一定会影响他在木叶的未来。
三名大队长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冒着让鹤间信不满的风险来说出这样一番话。
这也是因为鹤间信通过菌丝大地,充分证明了自己在这场战斗中不可取代的核心位置,让整个西部边境部队心悦诚服的结果。
但是,心悦诚服并不意味着言听计从。
忍者有忍者的审美和习惯,木叶忍者尤其如此。
他们更希望,鹤间信能够成为第二个波风水门。
对待同村忍者如同太阳一般温暖,对待木叶和忍者的敌人,则如同秋风一样冰冷无情。
但是——
“如果我说,不呢!”
鹤间信看着三名大队长,微笑着说道。
三个人的脸上,立刻出现了难堪、愤怒和委屈的表情。
难堪的是鹤间信毫不留情的反驳,愤怒的鹤间信肆意的浪费着自己的天赋,委屈的是自己的一片好心被辜负。
鹤间信看到三个脸上好像川剧变脸一样的表情,摇了摇头,继续道:
“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但口是心非可不是我的习惯。”
“欣赏就是欣赏,喜欢就是喜欢。”
“我这么努力的修炼,就是为了能够贯彻自己的心意。”
三名大队长听到鹤间信的话,心情稍微平复。
他们这个时候才想起,鹤间信只有十三岁。
虽然以忍者的年纪来说,已经不算孩子了,但依旧年轻的可怕。
在这种年纪,拥有这样的实力和地位,意气风发,不听人言似乎也稍微可以理解。
只是——
“那难民的问题,该怎么办呢。”
鹤间信干脆利落道:
“我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