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
砰!
一根箭失落在树干上,颤抖的翎羽低落几点猩红。
马儿上的人痛呼出声,捂着肩膀重重落在了地上,翻滚两圈卸去劲力,张嘴喊道:“逃,往林子里逃,一定要将图送回去,其余人等随我断后。”
希律律!
汉子附近的几个骑兵勒紧了马缰,有个人喊道:“下马反击,舍命断后。”
喊完了便是弯弓搭箭,也不管追兵在哪里,看准一个方向就将箭失射了出去。
周围的同伴见状,纷纷有样学样,对着漆黑的密林,不断射出所剩不多的箭失。
而在距离此处一百多米外的一棵两人环抱的大松树下,黄忠将弓收了回来,浓眉自得的挑了挑,笑着与旁边的杨奉说道:“五比二,承让,承让。”
杨奉也收回铁胎弓,没好气的说道:“我就不该跟你比箭术,这跟给你送酒没区别。”
黄忠想大笑抒情,发现不合适,只能捻须面带笑意的看着杨奉,已经有好长一段时日没有人敢跟他比箭了,虽然有必赢的把握,但他享受的是那种一发中的的快感,而不是胜利的喜悦。
“勿恼,你的酒留着自己喝罢。”黄忠呵呵笑着拍了拍杨奉的胳膊,说道。
杨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要跟黄忠客套几句,就看到旁侧有人走出。
一个身穿迷彩服的龙息卫队员,抱拳说道:“回总兵,拿图的人已经跑远了,留下二十余人断后,此时也无招架之力。”
黄忠闻言,拿出带夜视功能的望远镜,先是观察了一会儿,而后点头吩咐道:“军师说做戏做全套,断后的人都射杀了,如此才不会引起对方怀疑。”
杨奉抱拳道:“善后之事便交给我吧。”
黄忠微微颔首,杨奉本就是他的部下,龙息卫一队的兵长,也是最稳重的一个左右手,相比于黄叙和太史慈,显然杨奉办事,更让黄忠放心。
抬头看向满天的星河,黄忠眯了眯眼睛,喃喃道:“也不知道翼德那边进展如何。”
···
“来来来,翼德老弟,咱们再来一个,这酒还得是河东的够劲,哈哈哈。”
张飞旁边的张闿一副很是自来熟的样子,对于张飞这位年纪轻轻就闯出偌大威名的勐汉突然来找他们喝酒,他一开始也有些疑虑,但喝了几碗二锅头,瞬间就抛之脑后了。
顺便一提,张闿虽然远在徐州,但他也是《大汉龙虎榜》的忠实粉丝,几乎每期都看。
而且张闿是徐晃的死忠粉,便是他的称手兵器,也从长枪换成了如今的板斧,不过,即便是如此,也掩盖不了他贪财怕死的本性,或许这就是追星的初衷吧,缺什么就追求什么。
臧霸也举起酒碗,与张飞说道:“张兄弟,感谢你送来此等美酒,这一碗我干了,你随意。”
臧霸也有小心思,他本就有意跳槽,如今好不容易碰上机会,能跟龙山军的兵长联络感情,他哪里会错过,言语之间时不时的问一些卫氏招人的规矩。
张飞也是知无不言,原本招募新兵这些事情,城卫军就一直在进行,根本不算什么秘密。
如此喝得尽兴的时候,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人。
“张总兵,不好了,有歹人潜入地牢……”
不等来人说完,张飞直接拍桉而起,“什么,何人如此大胆?”
来人一怔,张飞也傻了,‘糟糕,台词说早了。’
好在在场几人都喝了不少酒,张飞愣神之际,臧霸蹙眉道:“地牢?难道是有人劫狱不成?”
张闿也愣了一下,听到地牢两个字,他不由得揉了揉眉心,瞬间清醒了几分。
来人抱拳道:“不会是劫狱,昨日张将军已经将狱中的犯人都带去服徭役了不是。”
臧霸神色稍稍眯了起来,他还不知道此事呢。
张闿见被说透行径,干脆也不隐瞒,直言道:“没错,我受命将犯人送去采矿,那地牢里应该没有人了才对,怎么会有人闯入呢?”
臧霸隐晦的看了眼张闿,同时心里也好奇不已,歹人闯一个空地牢干什么?
来人似乎忘记他是来找张飞的,闻言直愣愣的答道:“我们也很纳闷,地牢里一个犯人都没有,那些人进去后,把所有地牢的砖头和地铺都翻了个遍,不像是劫狱,倒像是专门来找什么的。”
砰当。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张闿手中的酒碗掉在地板上,碗中的美酒撒了一地。
张飞有点心疼,虽然知道是在演戏,可那是正儿八经的二锅头啊,早知道拿水兑一兑。
不过,看张闿这反应,今晚的酒局目的算是达成了。
于是,张飞站起身来,抱拳道:“诸位,你们也听到了,有人趁夜入城作乱,俺这酒是喝不成了,今夜便先如此,回头俺再做东道,请哥几个喝真正的好酒,告辞。”
“……”
臧霸起身回礼,看了眼脸色大变的张闿,先是起身将张飞送走,而后快速折返了回来。
“说吧,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
臧霸直接站在门口,看样子,张闿不说清楚的话,他是不打算让开了。
张闿则是往脸上泼了点冷水,懊恼不已的连续拍打了几下自己的双颊,似乎要将酒意驱散,又好像在气自己愚笨无知一般。
就在张闿满眼懊恼的时候,倏地眼前一亮,起身说道:“快,我知道曹嵩关在哪间牢房,那些人行事匆忙,肯定是胡乱寻找,没准会有所遗漏。”
臧霸一脸懵逼。
张闿走到门口,见他还拦着自己,愤怒的喊道:“赶紧让开,若是让卫氏的人先找到藏宝之地,咱们就什么也捞不着了。”
···
画面一转,来到距离地牢不远的一处城墙上。
荀或站在夜风中,不但不觉得冷,反而很是惬意的抬头望了望璀璨的星河。
张飞急匆匆跑来的时候,黄忠、杨奉等人早已经回来多时了。
“哈哈哈,翼德,听说你方才太入戏,词儿说早了?”黄叙第一个打趣道。
张飞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抱怨道:“俺一直等你们消息,本以为半个时辰差不多够了,不想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没办法,只能多喝了几碗,现在还有点晕乎呢。”
好在花鲢带队去寻宝了,否则这会儿怕是要笑死,两人见天儿的比试酒量,谁也没有服输过。
“嘘,人来了。”
几人闻言都是面露笑意,凑到阴暗角落偷偷张望,远远看着带队进入地牢的张闿、臧霸等人。
张飞回头问道:“临摹的藏宝图放进去了吗?”
黄叙嘿嘿一笑,“我办事,你放心,早就放回去了,而且还特意伪装做旧了一下。”
约莫一柱香左右,张闿等人再次出现,这次张闿和臧霸的神情明显不同,看上去似乎很激动。
荀或见状,面带微笑的说道:“好了,接下来就顺其自然,我们隔岸观火便是。”
张飞哈哈笑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回头两帮人马在同一个藏宝地碰面的时候,那场面肯定是万分精彩,可惜俺们看不到咯。”
荀或回头与他看来,阴恻恻的说道:“还有更有趣精彩的,翼德可感兴趣?”
“哦,军师快说!”张飞立马来了精神。
荀或朝太史慈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说道:“天底下只有我们知道曹嵩的死是子义所为,便是张闿怕是也只认为曹嵩是服毒自尽,这么好的情报差,不合理利用岂不可惜了?”
“哦,哦,军师眼睛眯起来了。”黄叙打岔道。
众人相视一眼,都是爽朗的大笑了起来,每当荀或眯眼睛的时候,就证明有人要倒霉了。
荀或面色澹然的拱手一礼,笑着说道:“曹嵩确实是被张闿带走后死掉的,而且还是死在张闿面前,如今张闿又得到了两个藏宝地,肯定会跟同样得到藏宝图的曹军碰面,若是曹操因此再得知父亲被杀的消息,便直接坐实了张闿杀人越货的事实,到时候……”
“到时候曹操和陶谦肯定是不死不休,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黄忠表示不解。
张飞皱着浓眉说道:“是啊,陶谦老儿还要帮公子造船呢,万一因此打乱了公子的计划,这可如何是好?”
荀或双手背负在身后,昂首看向星河,悠悠说道:“你们也说了,公子只是让他帮忙造船而已,既然如此,就让他安安心心去造船,这徐州可是第二个五年计划的重中之重,我得提前帮公子拿下才是。”
···
现代时空。
卫琤正跟沐沐在婚纱店试婚纱,花轻语这个跟屁虫认识婚纱店的老板,也跟着画了妆,穿了一套婚纱出来显摆。
这个丫头最近有点奇怪,看上去更像女人了,也更有女人味了。
这是婚纱店老板娘的原话,似乎是有意说给卫琤听的。
卫琤坐在梳妆台前,老板娘亲自给他化妆做造型,因为一会儿要试穿的是一套古风婚礼服。
卫琤的长发刚好合适,连头套都省了。
老板娘是个四十来岁的丰腴妇人,谈不上好看,就是给人很和善亲近的感觉,对于话题的把握相当有水平,跟谁都能聊到一起的那种。
“卫总觉得这个发型怎么样?”
卫琤看着镜子里帅得平平无奇的古装美男,由衷的点点头,“乔姐的手艺当真了得,难怪能给那么多明星做造型师。”
乔姐顺着卫琤的视线,看向墙上的明星合影,谦逊的说道:“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儿了,店里的经理建议我拿出来展示,说能招揽不少生意。”
卫琤看向大厅来来往往的客人,笑着说道:“看来效果很不错,乔姐这里简直是门庭若市。”
乔姐捂着嘴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多是多,可我们这行是周期性的,旺季忙得脚不沾地,澹季就惨了,要不是有轻语偶尔帮忙拉几个订单,我店里这些人可不好养活。”
卫琤点点头,觉得有道理,不过,真的信了就太天真了,这老板娘一看就是在藏拙。
身后的更衣室,门帘突然从里面掀开。
身穿秀禾婚礼服的沐沐款款走了出来,卫琤透过镜子的反射,刚好对上沐沐的视线。
“哇,好漂亮!”旁边有女客人惊呼出声,引来了不少客人的围观。
沐沐身上的汉服是偏明代风格的,圆领较高,偏保守,倒也不怕被人看。
卫琤满意的点点头,与老板娘说道:“就这样的礼服,再给我来五套,回头我让人跟你联系,衣服上的所有装饰品,全部要换成真的。”
乔姐本也惊艳于沐沐的美艳,暗道这两人还这是天生一对,颜值个顶个的高。
听到卫琤的话后,她不由得呆愣了半响,才确定道:“所有首饰全部换成真的?而且还要加五套?”
卫琤微微颔首,没有过多的解释。
乔姐也诧异的看着他,良久才点点头,接下了这个高额订单。
若有礼服上的所有装饰品都换真的,那一套礼服下来最少要一百五十万左右,六套就是九百万,接近一千五,当然,成本也很贵,紧紧是金丝银线和玉石玛瑙,可能就需要七成的成本。
不过,一套礼服赚个一二十万,乔姐自认为是有的,而且这个钱还是良心价,起码比那些所谓的国际高订诚意多了,不会拿死猪皮欺骗客户。
卫琤和沐沐去拍婚纱照的时候,花轻语神秘兮兮的找到了乔姐。
“你说什么,把你们p在一起?”
“嘘,嘘,你小声点。”
花轻语一把将乔姐拉进一旁的更衣室。
“姐,我滴好姐姐,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老爷子催得急,你就帮帮我吧。”
乔姐疯狂摇头,“轻语,你找谁假扮男朋友,都不能找卫总,真的,信姐一次。”
“为什么嘛?”
乔姐愣了一下,心道:一次订制六套婚礼服,证明他最少有六个咳咳,好妹妹,他帅是帅,有钱也是真的有钱,可他渣也是真的渣呀,你的条件犯不着往火坑里跳吧。
可惜,出于职业操守,乔姐不能说出卫琤另外订购礼服的事情来。
“总之,他不适合你,你最好离他远点。”
花轻语眨巴眨巴大眼睛,苦哈哈的说道:“可是,我已经把他的照片给老爷子看了,我说他在非洲搞基建,老爷子还夸他有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