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庐山观瀑图的拍卖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如今出价声音已经接近十五亿了。
唐峥准备的钱本来只剩不到十亿,但是他依然在不停的喊着价格。
这期间,安雅熙也不止一次的提醒唐峥,但是唐峥的表现都很淡定,似乎完全不认为这是一件事情。
没办法,安雅熙也只能看着唐峥成为竞逐这幅作品的最后几人之一。
此时还在出价的,除了唐峥之外,还有陆家的陆老爷子,此外,就是几个外国买家。
都是白人,仅从他们的长相,是很难判断出他们是来自哪个国家的。
“十五亿。”
一个外国男性买家淡淡的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拍卖师马上用一个夸张的语气强调:“十五亿,已经十五亿了!还有没有加的?!”
这种时候,大家基本上都不会轻易放弃,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下一次出价就会让对手知难而退,所以此时大家向上加的幅度开始变小,频率也慢了下来。
霍凯坐在最前面,眼神玩味,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拍卖师这次在拍卖过程中,还时不时看向霍凯,似乎是期待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指示,可是最后都石沉大海。
霍凯的脸色一直平静,拍卖师只能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
他的注意力也一直放在后排的唐峥身上。
此时,在前排座位的一个角落,沈清轩和自己的学生余光坐在一起,看着这激励的拍卖场景。
他们这次来到香江,也是因为这次佳士得拍卖会拍卖他们的作品。
沈清轩的作品,在之前的拍卖中卖出了一亿五千万的价格,算是比他内地的拍卖纪录要低上不少。
这也可以理解,一方面是因为沈清轩刚付出,他的作品还没有进入到国际买家的实视野之中。
第二个原因,也是因为他这次带来的作品,并不是他最好的作品。
他最好的那几幅画已经在前不久的拍卖会中交易了出去,此时他手里的画虽然比自己之前的好上很多,但是依然和世界顶级画家之间有些差距。
不过沈清轩这次亲自前来,当然不会只是因为自己作品的事情。
最主要的还是说服这里的负责人把余光的作品也加入到这次的拍卖会中。
不是为了挣钱,而是这样的拍卖会上出现一个画家的作品,无疑是对这名画家最好的宣传。
当时沈清轩和余光就和负责人霍凯见了面,在看了余光带过来的作品之后,霍凯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让他的助理拿来了一份协议。
协议的内容和唐峥的一样,那就是把这次成交价格的百分之五十,当做是佳士得拍卖行的佣金。
这个夸张到离谱的数字,沈清轩当然一开始也很难接受。
不是因为钱的原因,而是他感受到了对方的不尊重。
不过后面霍凯便提出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条件,那就是沈清轩只要签了这份协议,余光的作品就能出现在这次的拍卖会上。
而且佳士得还可以找专人负责,让余光这幅作品拍出一个不错的价格。
这样,等到拍卖会结束的时候,余光的名气会直接增长一个台阶。
最终,在这样的条件之下,沈清轩在那份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霍凯也说到做到,在今天的拍卖会上,余光的那副作品,最后拍出了七千万的价格。
虽然是被“托”买下的,但是名气确是实打实的。
他们师徒二人的作品早就结束了拍卖,但是因为他们认出了就在同一片空间内,唐峥居然也在。
因此,两人也没有提前离开,而是留在了现场之中。
此时正是庐山观瀑图竞争最激烈的时刻,在听到有人不紧不慢喊出十五亿的价格时,余光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然后低声对沈清轩说道:“老师,这些人是疯了吧?这幅画,虽然是唐伯虎的真迹,也根本没可能拍出这么离谱的价格”
他们都对拍卖市场很了解,唐伯虎的画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拍卖会上了,以往唐伯虎的作品虽然也是很受欢迎,但是每次成交的价格,都控制在了十亿之内。
这是一个还算正常的价格。
但是今天这场拍卖会,一切似乎都在向一个疯狂的方向奔驰着。
这时,沈清轩也低声回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就连你我都能看出的问题,这里的买家不可能看不出这个问题古话说的好,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做,我们还是静静看着吧,这里的事情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余光表面点了点头,但是暗中却偷偷看了几眼唐峥所在的方向。
此时唐峥展现出来的财力,是他根本不能想象的。
这段时间因为没有和唐峥的直接接触,他一直以为唐峥和他一样,也是一个为了生计而奔波的画家。
但是今天的拍卖会唐峥的作品总共拍出了八亿,而他此时一掷千金的手段,也让余光打了退堂鼓。
他不愿意,或者说是不敢和现在的唐峥继续作对下去。
余光现在还不知道,就是因为此时他的一个念头,才让自己没有沦落进深渊之中。
“十八亿!”
这次喊价的是陆晴,她的老爷子这次可是准备了七亿美金,打算在这次的拍卖会上大展身手。
这笔钱,绝大多数都没有花掉,所以在这幅画上,他们也是表现出一种志在必得的感觉。
这个数字喊出来之后,现场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唐峥在之前的判断中,认为这幅画的真实价值在十亿左右,但是如果放在拍卖会,而往是这么大型的拍卖会中,最终的成交价在二十亿内都是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
唐峥相信他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其他更加专业的人,比他想的只多不少。
所以在陆庭山喊出十八亿的时候,很多人都开始在默默调整自己的心里价位了。
这幅画从今天的场面来看,似乎有些诡异。
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买家,居然感觉不到这幅画的成交价,这在他们过去的拍卖生涯中,是十分罕见的。
“十八亿一千万。”
终于,在足足沉默了一分钟之后,一个西装革履的白人再次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号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