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之地,出了夜叉族的黑天心、枝无邪、黑乾虎、黑谨、还有一个外族朱阎五大妖横行于西洲高空之上,肆无忌惮。
不同于四妖的朱阎,去那夜叉王城却是为了看自己的近族,跟猿山平有旧更是面带笑容,兴奋不已。
朱阎是翻山猴族中的俊猴儿,美名远扬,一身书生打扮,手中更是拿有一柄折扇,扇上画有家内美艳女子。
俊猴儿浓眉似两柄细柳刀凤眼上翘,玉面唇红,左耳儿上挂有两紫金小锤似得耳钉,叮当起响,修为颇深,深受妖族各族鲜花亲赖。
更是猿樱的义兄,跟猿樱关系颇好,跟王不利不太对眼,总感觉王不利照顾不好自己小妹。俊猴儿后娶了蛇族的蛇杏儿,夫妻无嫌情相亲相爱,闲来无事跟自己之前的兄弟枝无邪喝酒时听闻要去那夜叉王城,便顺道去看看自己的小妹。
黑天化当年曾帮过蜈蚣一族枝家,所以枝无邪便有夜叉族外族家老的身份,却不是夜叉族人。
此次助拳也是碍于情面,顺道而行。
五个神游天境的大妖赶去那夜叉王城也不过才数日的时间,那花酒三兄弟兜兜转转走了几个月之久,不得不让妖言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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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兑城一处废宅上,才不过短短的数日时光任风便已伤势全好。跟他的功法密不可分,乃是任家真传的九转玄生诀。只要造化炉中一股真龙之气哪怕只存一丝,都能重生。功过九转之后,便攀九一、九二、九三、九四、九五、九六、之数。
对战三妖时,睁眼的任风功上九二便差点儿一刀斩死三妖,更未到九三之数便已收功,总是颇感遗憾。
地窖内过冬的夜行陆当然不知,如今的夜家宅院内已经来了一尊神。
随家的萧木白和萧木河,萧家二兄弟大仇一报神清气爽,修为蹭蹭上涨,显然心劫已除。呆面男萧木河每天又开始武起重两藏的迅疾棍,虎虎生威……
休家的休言自体内真龙之气诞生之后便日子好过了不少,每日随着良清水缓缓打起武拳。不断的引导体内武道真龙,日子过的颇是舒服,每日挨揍的时间也是不断减少,跟同卡在四境的良清水打的有来有回。
有时被揍的良清水便作弊拿五境去打休言,不想休言四境跟五境的良清水,还打的有来有回。
看的一旁的徐东升大笑连连,这才数日西洲最强四境便来了。心中惊喜的良清水修为也慢慢从五境三品,升到五境二品,又到五境一品。
直道此时,良清水才感觉不对。为何休言会有如此之强的武道底蕴深藏其身,夫妻床头夜话时良清水便忍不住对徐东升开口道:
“东升,你四境对上我五境能打如此多回合吗?”
“难,很难。”
“算了,想不通的事就不想,自寻烦恼。”
“对头。”
“是不是结婚年头太多,你已经腻了我?”
“怎么会呢?”
“为啥我跟你说话,你话这么少?”
“好我的祖宗啊,你那败日拳法不是专门打我的嘛,我哪敢啊。”
说着说着良清水便抱住了徐东升渐渐入睡,而徐东升心中却道:
“不出意外的话,数年后的西洲玄战终将开启。”
徐东升的直觉确实准的可怕,这本是修为高深的道家之人才能预测的事情,不想被一个武人道出。
实力强大的人都带着一种旁人无法比拟的自信,徐东升便又心想道:
“便是再开又如何……”
此时躺在床上睡觉的休言在入了真龙之后总是在做同一个梦,梦中总有一个女子身着紫色女子劲装看不清相貌开口叫道:
“凤朝歌,凤朝歌。”
“凤朝歌是谁,为什么你老叫这个名字?”
而每每问起这个名字,那个面容模糊的女子便如一阵清风散去。百思不解的休言,也没放在心上。
依然是每日鸡鸣便起,随良师打武拳乾阳高照时吃饭稍歇,下午跟良师对战或者跟徐师对战日子过的颇为规律,雷打不断。
而挨揍的次数却是不断减少,有时休言却会踏入一种奇怪的境界中,说不上来的感觉,入了那个境界的休言便连踏足游武的徐东升,和良清水也看不太懂,似游武却又不是游武。
游武三重,分别是如游似武,无论拳、刀、剑、棍、都会得心应手一变百变。
第二重为举重若轻到举重若无,任风已经踏到举重若无的门槛上,举重若轻将能重物耍的得心应手,便如萧木河,以及初窥游武便登上二重的猿樱。至于举重若无则是不用自身之力,可随一阵清风迎风御空遨游九天。
第三重四两御力,便是御龙枪王不利以枪尾扫起游龙棍再端住游龙棍。又言举重若轻也有极限,重六藏的七尺游龙便是王不利能御力也耍不起来。
而初窥游武也入三境的兵胜,确实天资异禀。再有便是送兵胜出战场的那一枪,是发力散力再御力的极限表现。而一旁的黑幕白和象夜平根本不知,那一枪兵胜却是毫发无伤,入定足有两月的兵胜被兵家先祖喊出关却是全然摸透了游武,可能是目前的西洲八境第一人也可能差点儿。
话回休言,那个境界是当年西洲武道第一人,乃是一名女子才悟得的境界乃是游武之上的归一之传说。便是许多踏足武道九境通玄之境的武人也鲜有知道……
如若良清水的师姐墨闻在此,怕是直接会将休言领回凰山,因为只有她才见过此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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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夜叉王城更处都是一片和谐幸福的景象。夜叉王城内,人妖之间都无甚间隙。早早便入驻此地的人族和妖族都已习惯了共处,反而彼此之间默契十足,都各相互做着生意往来频繁,当年的二人一妖的惊世之举在千年后才慢慢显形出来。
却说,此时入了夜叉王城的五大妖,只见四妖直奔夜王府上。俊猴儿朱阎却是先跑去了猿府上见过猿山平,再去那王家大院看望自己的小妹。
一想到那王不利,便总感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的俊猴儿朱阎就心里不爽。想着想着便收了手中的折扇,摸了下左耳儿上挂的两个耳钉寻去了王家大院。
入驻此城的花酒三兄弟,看着如此和谐共处的一城,不时便向花街酒巷内钻去。看着不少的人族鲜花和妖族鲜花,这三妖喝酒上头,再也想不起黑幕白的事只顾哥仨好啊,六六六,五魁首啊……
虽说比起玉石城来还是略差,但是此处也有此处的妙点,三妖便又恢复的了日常。这一日三妖出门喝花酒,听弦曲,看人族、妖族双花之舞,拍手称快连连叫好。而刚到夜叉王城的夜族家老入了夜王府上却找不见黑幕夜、黑幕水二兄弟便放出神念。一探之下,气的黑天心连连直骂,直接过去一把搂走了三妖。
此时,夜王府上大厅内夜叉族四位家老更自坐在一旁。花酒三兄弟黑幕夜、黑幕水、象颜红蹲在大厅中间,一点儿神游天境大妖的面子都没有。甚至黑幕夜的脸上还一块儿青一块儿红的,而黑幕水和象夜红更是在那黑天心现身的那刻。瞬间低头,手指指向了黑幕夜……
被黑天心一把搂回夜王府的花酒三兄弟蹲在地上,颇是无奈。鼻青脸肿的黑幕夜,只知道喝酒喝酒的,突然就看见族叔。然后便挨了两拳瞬间又回到夜王府上。
抬头看着族叔黑天心,此时气的鼻孔冒气,两目圆睁。还有本族家老黑谨和黑乾虎,再带外族家老枝无邪。黑幕夜挠了挠头也没说什么,又回头看了自己的两个兄弟,只见兄弟二人都在对自己使眼色便已了然回过头对黑天心道:
“族叔,你是了解我的。我三兄弟虽然喜花街酒巷,但从来没误过什么事。”
“没误过什么事,那黑幕白不是你族弟嘛?他是怎么死的?”
“先被一个来自拒北的汉子打伤,又被一个使金身法相的长发汉子打死了。”
“拒北的汉子?”
“八九不离十,象伯水族叔道破的跟脚。”
“佛国的人?”
“好像是,好像不是。”
“怎么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话都不会说了,被人打傻了。”
“用的是佛家的莲生造化之道,可是佛国,世道一乱便关门。如今西洲将乱,佛国应该已经闭户了。”
“佛国虽然一般都讲求内,莫向外求,依然不可小心。”
想到此处,黑天心目光一沉。如果只是金兑城强梁直接打上门便是,如今牵扯到了拒北城还有佛国不得不慎重一下。便唤出传剑符来,将了解到的信息传回了夜叉族中。而这个消息一传说便收到了回剑,信中言:
“先莫轻举妄动,待探探风声……”
几位家老一听牵扯到了拒北和佛国,也是慢慢凝息,思索其中的利害关系。毕竟如果真的一开战……
想到此处,黑天心便又开口对花酒三兄弟道:
“起来说话,这事不能怪你们。”
松了一口气的花酒三兄弟刚起身便又见黑幕夜开口道:
“族叔,你是了解我的。”
不想被黑天心打断道:
“行了,滚出去吧。这些时日切莫再惹事生非,别去那金兑城晃悠。”
“族叔,还是你了解我。”
出了大厅的花酒三兄弟,只见黑幕夜又笑着开口道:
“咱哥仨,继续走。”
“走。”
“老夜,你脸上的伤。”
“走两步便好了。”
说着花酒三兄弟便又出了夜王府,只见刚出了府的黑幕夜鼻青脸肿已经全消,根本不像挨过打的妖……
宁静下来的夜叉族,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而俊猴儿朱阎总算寻到了王家,轻轻敲起王家的大门。
此时听见敲门声的猿樱快送跑前开门,一开门便看见了一身书生打扮,耳儿上挂锤钉的俊猴儿朱阎。
其实,朱阎去猿府时猿樱便已听见只是多年未见不敢相信,如今真的登门而来,便快速跑来。
杏目圆亮细眉舒展的猿樱脸上挂笑喜上眉梢,看见俊猴儿朱阎便开口道:
“大哥,许久不见了。嫂子呢?”
“嫂子,在家呢。”
“吵架了?”
“你嫂子看了东洲一儒生写的什么叫白蛇传的,非要拉着我去那中洲之上寻那雷峰塔。苦死我了,我跟你嫂子解释那是不用信。后来你嫂子便闷闷不乐,便将自己锁在门内冲击八境一品了。”
“大哥,我明白了你被赶出家门了。”
“小妹,你怎么能这么揭大哥的短。”
“本来就是。”
绕了下头的俊猴儿朱阎,想到猿樱是我小妹我可舍不得打,王不利啊你完了。转念间俊猴儿便又开口道:
“妹夫呢,许久不见他了,怪想他的。”
“呵呵,大哥,不利在屋里看书呢。”
“岂有此理,我过去说道一番。”
兄妹二人边走边说,便来到了屋内,此时正在书房的王不利盯着那本白蛇传看的津津有味。看到其中水漫金山桥段更是心中有气忍不住道:
“法海这厮,要不我去中洲一趟拆了他的金山寺砸了他的雷峰塔。”
不想,这时猿樱已经领着俊猴儿来见王不利。朱阎进屋一看王不利正在抱着白蛇传看个不停,心中的委屈一下就爆发出来了,怒气上头开口道:
“王不利,你整日的不好好练武怎么照顾小妹,我今天就要替小妹教训你,你给我出来。”
王不利一看是翻山猴,但又想把这段看完便道:
“俊猴儿,你急啥,让我看完这段水漫金山。”
一听水漫金山俊猴儿更来气了,好好的蛇杏儿看书看的非要拉着他去中洲这边又来个水漫金山不能忍,忍不了了。
“水漫金山,你给我出来,我让你水漫金山。”
朱阎连连叫喊不断,王不利没办法便一手拿书,跟朱阎出门来。一旁的猿樱更是使劲叫喊:
“打他,狠狠的打,这几天每日就是看书还言去什么中洲,想着我就来气。”
出了门的俊猴儿朱阎和一手拿书的王不利,朱阎盯着此刻还不放下书的王不利便连招呼也不打。一身气势都不放,便直接飞身到王不利面前一拳砸下。
根本不看俊猴儿的王不利直接一拳便对上了来拳,二人都未放出气势怕将庭院打坏。这一拳开始比起武道修为,只见并不换招的一猴儿一人便这么僵持的。王不利还是低头看书不停,而俊猴儿已经使了八分力仍然见王不利一脸轻松更加来气。
便再加力道,而王不利却是身与地融早已将俊猴儿的力道传入地下,而且特别考究的是都未损害一丝地表。
看着二人僵持不下的猿樱本以为二人会钦力出拳,不想只是暗拼修为。风平浪静的院内,其实早已波涛汹涌不过是被王不利化解掉了。
越发来气的俊猴儿脸上带怒盯着低头看书的王不利开口道:
“出兵器一战。”
“等我看完这段。”
“看什么看,两条蛇都死了还看。”
“死啥死的,法海不敢杀。”
“谁说不敢杀。”
“我说的。”
“你是谁。”
“王不利。”
“多年不见,你修为深了啊。”
“看书看的。”
听见王不利说话的朱阎越发来气,便又一爪直挠王不利手中的书。瞬间被王不利躲过,再挠,再躲。继续挠,继续躲。
一旁的猿樱看着王不利轻松化解朱阎的招式,才知道王不利的修为原来早已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