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二饼?真的是你?”
“不然呢?是不是被我的古代扮相帅呆了!有没有一种偏偏公子的感觉!”余小念做作地将头发向后一撩。
“你有病啊!”陈平平一拳砸在余小念的肩膀上,余小念假装吃痛地捂住了自己肩膀。二人面面相觑,陈颦儿先绷不住笑了,“好了,江湖恩怨先放下。二饼,你快和我讲讲,你怎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找到我的?刚才干嘛装的不认识我?”
“无奇兄弟,你先冷静一下。听我细细道来。”余小念面对陈平平一系列机关枪似的发文,敛了嘻嘻哈哈的表情。
“我比你早半年来这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车祸以后我醒来是在一个竹林小屋子里,是你家将军府的李郎中在照看我,就是刚才给你诊脉的老伯伯。
我才得知,我是真的穿越了。刚开始我以为在做梦,直到生活了一个月,我才真真切切地阴白,我现在在另一个时代。
我的身体宿主居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余年是宰相府的二公子,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人,引来了追杀,性命垂危之际幸遇李伯伯相救。所以你们将军府于我有救命之恩。
之后我一直在找穿越回去的方法,我不知道你怎么样了,有点担心。可是一直毫无头绪。但上门道谢时听闻将军府的小姐叫陈颦儿,已昏迷许久。我叫余小念,现在叫余年。你叫陈平平,那陈颦儿会不会和你有关系。当天我借口留宿将军府,夜半时分趁阿春睡着,潜进了你房间,确认了你就是陈平平。但也在担心只是巧合,容貌姓名相似而已。但那日我拜访将军府,听闻你醒了,与众人一同前来看望。你开口说话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你是陈平平,但由于宰相府和将军府向来对立,之前我们二人也无交集,所以我不能表现出认得你。”
“所以我的名字叫陈平儿是吗?果真平平无奇。”陈平平失落的撇撇嘴。
“你的颦儿不是平平无奇的平,是东施效颦的颦。”
“诶?你骂我?等等,东施效颦的颦,那还挺特别的。陈颦儿,这个名字也还可以。可是我现在对这个环境一无所知啊。二饼,快给我上上课。”
“就知道你醒来会蒙圈,我这半年来一直在研究打探。我们现在在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时代,所在的地方叫杜国,这里是杜国的帝都。”
“哈?那我岂不是不能用上我丰富的历史知识来当仙姑啦,架空年代。”陈平平听故事般支棱着下巴。“二饼,你对陈颦儿有什么了解吗?你看这房间,是不是恶臭极了,这么粉?”
“你可不知道,陈颦儿可是这杜国茶余饭后的笑资。”
“啊?为什么,因为痴迷粉色吗?”
“哎,说你蠢你是真的蠢。怎么可能。陈颦儿是当朝镇国大将军陈虎岩的独女,陈将军骁勇善战,为杜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人人都期待着他的后代继续他的功绩,保家卫国。杜国讲究男女平等,女子也可以入朝为官,朝中手握大局的女子不在少数。所以即便你是女儿身,大家也期待着你能像你父亲一样,为国效力。谁知,这陈颦儿自小便只爱女红,娇娇弱弱,连把剑都拿不起来,给陈将军丢了不少颜面。”
“什么?有学武功的机会还不学?这陈颦儿脑子瓦特啦,我超想学武功的诶,飞檐走壁,嗖嗖嗖!”陈平平在空中比划着。
“蠢,你根本不知道学武功的苦。余年武艺向来高强,我初来乍到,什么也不会,偏偏被那几个兄弟总是拉去比武,打的我鼻青脸肿。没办法,只好开始学习武功,好在余年内力高强,我苦练了半年,也有了些样子。”余小念伸出手掌给陈平平看老茧。
“练武这么难啊。你看起来比大学时候小一些诶,你知道余年的年龄吗?”
“当然知道,我刚过完十七岁的生辰。我也打听了你,你现在整十六岁,还是比我小一岁。”
“怪不得,我照镜子看自己嫩了不少。二饼,看你现在严肃的样子我好不习惯。”
“哎,无奇啊,这个年代不比我们生活的时代,你待一段时间就会阴白啦。我所处的环境,实在没法让我嘻嘻哈哈起来。不过倒是你,我倒是很好奇你打算怎么演陈颦儿,你一个野蛮女神经,要怎么扮演娇滴滴的大小姐啊?”
“哼!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我就是我!既然我现在的身份是陈颦儿,那我就是陈颦儿!”陈平平理直气壮的叉腰说。
“也不是不可以,你如今身在养尊处优中,也没有什么限制。陈将军对你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你倒是落得个逍遥自在。”
“二饼,你现在说话怎么文邹邹的,我好不习惯。”
“你记得我现在是余年,二饼不要当着众人面叫我,免得惹事。”
“好无语你哦,我记住啦!”如今的陈颦儿东张西望地说。“余年同学,你知道我第一件事是要干什么吗?”
“干什么?”
“改造这个粉不啦叽的房间!”
一个月后。
坊间羊肉汤摊上。
路人甲:“你听说没有,将军府的大小姐陈颦儿自受伤醒来后,性情大变,如今不仅开始和陈将军学武了,前两日还与柳翰林家的二小姐打了一架,柳家小姐哭着回府的,眼窝都青了。”
路人乙:“柳家二小姐不是出了名的野蛮吗,还能被娇滴滴的陈家小姐揍了?”
路人丙:“可不是嘛!照我看啊,什么受伤性情大变,都是假的。肯定是陈将军把陈颦儿送去世外高人处修行了些日子,祛了身上的邪气。你们记得吗,以前看到那陈家小姐,啧啧啧,浓妆像鬼,浑身上下全是桃粉色,别提有多吓人了!”
“......'
“阿春,我以前真有这么吓人吗?”隔壁摊子上扮着男装的陈颦儿疑惑地问道。
“小姐,哦不,公子,您以前的脾气确实是差了一些,坊间...名声也不大好。其实也不能完全怪您啦...都是李家公子害的,说您求而不得,胡搅蛮缠...”
“什么???怎么之前没听说过什么李家公子,这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谁敢在您面前提呀,您有所不知,一年前您爱慕李家公子,但他一直躲着您,您不但没放弃,反而日日去李家商铺里守着,害他家丢了很多生意......后来李家公子当着众人的面,不但拒绝了您,而且还说您...没有女子的矜持...丢了陈将军的脸...您哭着回府后,就开始日夜茶饭不思,心神不宁,老爷知道以后也大怒,更逼迫您学武,在那样的环境里,您才失手打晕了自己.....”
“啊...我居然干过这么丢人的事情...这个死余二饼,居然没和我讲!”陈颦儿默默扶额。“不过这个什么李家公子,长什么样啊,能让我陈颦儿如此迷恋?阿春,你能不能带我去瞧瞧他。”
“公子,这倒是也不难。李家世代做布匹生意,商铺就在前面那条街上,李家公子平日里都在商铺里帮衬着。您要想去,奴婢可以带您去,只是怕您......”
“哎呀,阿春不要怕,我如今今非昔比,什么都不记得啦,你放心吧。”陈颦儿笑着拍了拍阿春的肩。
安居布坊门口。
“阿春,这就是他家商铺啊,这么大,家里一定很有钱吧......”
“当然了,公子,李家布匹可是京城里远近闻名的,就连宫里的娘娘都会定他家花样呢。”
陈颦儿默默颔首,带着阿春踏入了安居布坊。
店家看到陈颦儿与阿春的打扮很是富贵,立即招呼了上来,“两位客官,准备看点什么呀,公子是给您家的小美娇娘置办身新衣吗?”陈颦儿憋笑看着身边脸色渐渐变红的阿春,一把揽住了阿春的肩,笑眯眯的对店家说,“没错,给我家美娇娘来套料子最别致,花样最好看的!”
阿春脸色涨红,扯着陈颦儿的衣角说,“小...公子,这样不合规矩,您不要这样。”
陈颦儿轻轻抚了抚阿春的手,小声说,“你身上这套衣裳我也见你穿了好些天了,咱们将军府又不缺钱,怕什么,放心挑吧,傻姑娘。”
阿春惊讶地看着陈颦儿,她知道如今的小姐已然不是曾经动辄打骂她的陈颦儿了,熟悉了一个月,但这惊人的转变仍然让人难以置信。她看着眼前的陈颦儿,一副男装扮相,可仍遮挡不住清秀的面庞,祛了之前的娇滴滴气息,现在穿着男装,乌黑茂密的头发盘于脑后,更有一种英姿飒爽的年轻男儿郎风姿。
“阿春,发什么呆呢,你看这匹布料怎么样?好看不?”陈颦儿摸着一匹织花软锦,一脸兴奋地对阿春说。“好看,公子挑的都好看。”阿春连忙笑着说。
小姐啊,您不仅性情大变,审美也提高了不少呢。
陈颦儿对店家说,“你家掌柜的呢,这匹布我要了,给我家小娘子量量尺寸,我要与他议一议衣裳样式。”
“好嘞!您稍等,我这就去叫我家公子!”
片刻后,李少惟来到堂前,远远就看到了一身形瘦弱的男子与一小女子在张望。“少爷,就是那位公子定了上月新到的新锦缎,要与您议裁衣样式。”“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公子,我便是这安居布坊掌柜的,在下李少惟。”眼前这人怎么如此熟悉,李少惟心想。那位小娘子怎么不转过身来。
而此刻的阿春正在尽全力堵住自己的脸,她身着女儿装,若是被李少惟瞧见了正脸,必是要认出小姐来的。阿春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陈颦儿,她一脸毫不知情,正在肆无忌惮地打量李少惟。
一副书生模样,眉眼温柔,五官虽谈不上惊艳绝伦,但也还算俊朗。身着月牙白袍,一副飘飘欲仙的样子,完全不像个生意人。这小伙子挺帅嘛,我还以为是什么歪瓜裂枣,这娇滴滴小姐看男人眼光倒是不错。陈颦儿心想。“阿春,快过来,让李掌柜帮你量量。”
“阿春?”李少惟一惊。这...不是那烦人小姐的贴身丫鬟的名字吗!
阿春捂着脸转过来,“公子,要么我们先...先走吧。”
“你是阿春!”阿春的声音唤起了李少惟的记忆,他转过头细细打量眼前的清秀公子。突然往后退了一大步,脸色一变。
”你是...你是....陈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