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红着眼道:“你也晓得他是你儿子,你怎么舍得让他去军营里吃苦?
你若是听我的话,让子凌好好读书,他天天都待在城里,能出这样的事儿吗?”
皇城盘查得严,将军府中更是戒备森严,那北域人想潜入城重将人抓走可没那么容易。
沈婉无话可说,自责的垂着头。
瞧见自己的娘这样,宋子玉心中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
她娘总是一副,她说的话都是对的,做的事儿都是对的,什么事儿都能解决的样子,可是现在她却被奶奶责备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她支持子凌去军营历练,想让子凌日后也做将军,却还得子凌因此被北域人抓走。
不但奶奶怪她,怕是爹晓得了之后也会怪她。
“恒儿在北境打仗,将这个家交给你,你却让子凌出了这样的事儿,你如何向恒儿交代?
那北域人拿子凌威胁恒儿的时候,他这个做爹的,是要放弃儿子的命,还是放弃身后的城池?”
刘氏大声冲沈婉吼道,吼完眼泪便掉了下来。
她心疼自己的孙儿,更心疼自己的儿子,因为若真到了那一刻,不管儿子做什么选择那都会十分痛苦。
沈婉依旧低着头,两行清泪滑过她的脸颊,她哽咽着道:“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没有看顾好子凌。”
若子凌能救回来还好,若是不能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宋恒,更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交代?
“呜呜”刘氏捂脸痛哭,“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你滚,子凌没有平平安安的回来前,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沈婉冲刘氏福了福,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官道上,十几辆满载货物的马车,正在向西行驶着,马车上全是穿着西陵服饰的男子。
末尾的马车上,一个男子翻找着自己衣裳内缝着的口袋。
“你找啥呢?”
与他同车的男子问,明明穿着西陵人的服饰,而他说出的却是北域方言。
“我的耳环不见了,明明我取下来后就放在口袋里的,也不知道是啥时候丢了。”
耳环他是在进入东宸国后取下来就放衣裳内封着的口袋里的,今天一看却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何时丢的。
同车的男子道:“不见了就不见了呗!”
“那是我阿娘给我的。”
“你都不知道啥时候丢的,难不成还要倒回去找?”
这根本就不现实。
“好像不能”最前头的红木马车内,秦易坐在车中,看着躺在毛毯上,盖着薄毯,浓眉大眼的“少女”。
“少女”紧紧的抿着唇,死死的瞪着齐修,仿佛想用眼神把他杀死一般。
秦易笑着道:“宋二公子不用这样瞪着我,就算你把眼珠子瞪出来了,我也不会放了你。”
没错,这个浓眉大眼儿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被北域人抓走的镇北大将军府二少爷宋子凌。
昨日,秦易等人抓到宋子凌后,便快马加鞭,回到了在东宸国的北域探子们为他们准备的山庄。
秦易会看天象,早就知道昨天晚上会下雨,就算镇北将军府的人发现宋子凌不见了。
因为天黑下雨,也无法根据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寻到他们藏匿的山庄去。
便在山庄休整了一晚,今日一大早,便让人将宋子凌扮成女子模样,给他喂了能让人口不能言语,浑身无力的药。
拉着十几车早已经准备好的货物,如同进入东宸国时一般伪装成西陵国的商人,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