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又好像一直浑浑噩噩在一个混沌的空间里,凌柏舟觉得自己似乎在飘飘荡荡,意识断断续续,似有似无,没有了空间与时间的概念,似乎漂游在一片汪洋中,又似乎一直在朝一个深渊中坠落。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间这平缓的进程被打破,就像过山车到达最高点之后向下,猛然一个下坠,凌柏舟的意识好像突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耳边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小舟,小舟,你醒了吗?”
凌柏舟听出来这是母亲的声音,可是不对啊,这么多年了,母亲早就不叫自己的小名了!
他努力地睁开自己的双眼,什么时候,睁眼也要这么费劲了?
怎么天还是黑的?还是,自己看不见了吗?
他努力地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下意识的动了一下手,还好,手能动!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
来不及细想,就听见母亲在旁边叫着:“医生,医生,快来,我儿子能动了!”
凌柏舟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仅仅动一下四肢似乎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最后的意识是眼前一亮,一声巨响,身上似乎震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造成自己失明不能讲话了,还好,身体以及四肢有感觉,都能动,意识还在,思维还清晰,妻子呢?儿子呢?儿子的生日肯定过不了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肯定把他们急坏了,这会儿是不是太累了,回家休息了?
床边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听到一个声音在喊“小舟,你醒了,你说话呀!”
凌柏舟努力地张着嘴,动着舌头,却一个字也说不上来,还是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无穷无尽的黑暗,仿佛是一个深渊漩涡,吞噬着一切,就连光也逃不出这个漩涡,凌柏舟努力伸着手,伸出去,然后抓到一双温热的手,应该是母亲的手,她抓起凌柏舟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小舟,你怎么了,难道看不见了?”凌柏舟接触着母亲的脸,分明感到母亲脸上温热的泪……
“医生,我儿子他到底怎么了?”
感觉医生翻开自己的眼皮,在头上做了一些检查,听了心脏,肺,然后听见一个声音:“具体情况还是不明确,根据查体以及之前的磁共振的结果,显示头颅并没有实质性的损伤,包括眼部本身的神经功能都很好,但是你儿子就是看不见,不能说话,可能是功能性的!”
“什么是功能性的?”
“人体有着非常复杂精密的结构,在某些危险的情况下,比如受到重大的损伤打击可能会出现暂时性的功能的关闭或者顿抑,这也是一种保护机制,就是说,他其实并没有实质性的脑部器官损伤,但是脑部的某些功能暂时失灵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这些功能还是能够恢复的?”
“有希望,但是不好说啊……”
凌柏舟的心思却已经不在这里了,他本身就是医生,根据医生的话以及自身感觉到的情况,至少目前的情况没到最坏。第一:四肢躯干应该没有明显的大的损伤,能活动,没有明显的痛感,麻木感;第二:脑子应该没有实质性的损伤,应该是功能性的,有希望恢复。
让他纳闷的是这个医生的声音却一点都不熟悉,按照目前的情况看,应该住在神经外科,在自己的县城,自家医院肯定是最好的医院了,神经外科的医生自己都认识啊,怎么听不出声音是谁的,不像年纪轻的医生的声音啊!难道是自己病情重转上级医院了?对,应该是转院了,这也好解释老婆为什么没有来,估计在家照顾儿子呢!还有,到底自己昏迷了多少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真是无妄之灾啊!
回过神来,医生已经走了,母亲还在床前说着话:“小舟,你终于醒了,可把妈妈吓坏了,你说你好好地出去玩就玩吧,逞什么英雄,你又不会滑冰,摔了那么多跤,还要继续,这不,把自己撞了,还好你没有……”
不对,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滑冰?撞了?凌柏舟一脑子的毛线……
这时,似乎旁边有人跟母亲讲话“你儿子在哪里上学啊?”
“江东医学院!”
“不错啊,学医的好啊,以后越老越吃香啊!现在毕业没有啊?”
“今年大三,还没毕业呢!”母亲的语气似乎没那么沉重了,还有着一点骄傲!
大三?还没毕业?自己都从江东医学院毕业十几年了,怎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凌柏舟觉得应该哪里出错了……
父亲知道消息也来了,好像还有自己其他的一些亲戚都来看自己了,一直等待的妻子和儿子却始终没有来……
凌柏舟从其他人交谈中,逐渐理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大三的学生,学医,在一次班级组织的活动中因为滑冰不慎撞到护栏上,所以意识不清住院了,昏迷了两周左右时间,开始住的是学校所在的城市的医院,因为检查下来没有实质性的损伤加上生命体征平稳,所以转回当地医院也就是自己工作的医院继续冶疗。没错,是自己工作的医院,但却又不是自己工作的那个时候的医院了。
自己明明是在加油站啊,是准备给儿子过生日去的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变回大三的学生呢,名字没错,学校也没错,包括自己的亲人都没错,(除了妻子跟儿子,还有就是亲人们的年纪对不上号)。甚至自己大学时也的确有一次因为溜冰受伤,不过只是小伤。
难道穿越了,回到以前了?
凌柏舟的心中充满了震惊,玄幻里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