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世子,这么巧合叠加在一起,很难让人不将嫌疑转到你的身上!放眼整个朝中,就只有你与那曹大人有过不快。”
说着,他复杂的看一眼殷鹿竹,“殷世子你素来睚眦必报。”
殷鹿竹直接将他漠视成了空气,伸了一个懒腰,她懒洋洋的,目光仿佛没有焦距的看着外面。
时越凝眉望着她,目光环视这偌大的奉安殿,时越突然低笑出声。
“这楚湘王府中真是华丽异常,一层层青砖绿瓦,紫柱金梁,都极尽奢华之能事,都快赶上大殷宫了。”
“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深春,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后庭梨花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殷鹿竹望着他,也不打断。
他爱说什么便说什么吧,反正说的也是事实。
时越上前一步,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道“这偌大的殷都城中,只有楚湘王府有蓝桉,而曹继伟的身上,则萦绕着这淡淡的蓝桉气味儿,殷世子还要说曹继伟的死与你无关吗?”
“我……”
不等殷鹿竹把话说完,时越又道“殷世子,纵然君上纵着你,纵使你是楚湘王府世子,可是你也不能随意因为一点私怨便毒杀朝廷命官,此事若东窗事发,便是君上也护不住你。”
听着时越的指控,殷鹿竹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
“果然是你!”时越立即后退一步,双眼充满了警惕和戒备“你太不是人了,你竟真的因私人恩怨便仇杀朝廷官员。”
殷鹿竹“???”
他是不是有点什么大病?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殷鹿竹道“我的意思是,你说得没错,蓝桉确实只有我楚湘王府中有,可,只有我一个人能接触么?这么显而易见的陷害你看不出来么?”
“若我真心要杀曹继伟,我有一千种方法将他毁尸灭迹,我是有病还要报官,将自己陷入危机之中?”
殷鹿竹一个又一个的反问,让时越陷入了茫然之中。
半晌之后,他只得弱弱的问了一句。
“那,你有什么办法将他毁尸灭迹?”
殷鹿竹红唇轻轻一挑,那妖冶的眉头仿佛溢满了万盏琉璃灯火,眼底的邪肆,看得时越一个哆嗦。
而后,便听她道“若我将曹继伟剁碎了,分顿喂给殷狗,谁又能知道他死了呢?”
“或是,将他尸体焚烧,散入深林。”
“我记得皇室有一种秘药,叫腐骨灵花,只需一丁点,便可将人的尸身全部溶解,半点痕迹也寻不到。”
“再者便是极度简单的,只需将他的尸体塞入别人之墓,最好是位高权重之人的墓地,谁敢掘墓不成?”
殷鹿竹步步紧逼,“不过处理区区一具尸体,本世子可……”
时越后退一步,伸手打断了殷鹿竹,“不必再说。”
临走前,他深深的将殷鹿竹看了一眼,那眼神里,不知道充满了多少的复杂和警惕。
这个殷鹿竹,真是传闻不可尽信。
谁说他只知吃喝玩乐,面对权贵怯懦的,看他这样,恨不得想将君上赶下皇位,自己坐上去才可。
时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想来也真的不是他,若真是他所为,又怎会让曹继伟的尸身出现,又怎会报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