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
军医提着药箱迅速的跑了上来,他给殷鹿竹把脉,瞳孔微微一缩,他下意识的看向已经在半昏迷状态的殷鹿竹,没有多言,只是道。
“君上,殷世子所中之毒,老夫此生见所未见,如今,只有仰赖楚湘王府中的姬砚沉,姬公子,或许有机会!”
顾庭芳不曾多想,连忙将殷鹿竹抱了起来。
“传信楚湘王,让他让姬砚沉赶往北国方向,可在中途驿站汇合!”
叶盛玄也不敢迟疑,连忙叫人传信。
顾庭芳抱着怀中的殷鹿竹,只觉得,这人竟这般的轻,身子也软得很。
这般模样,难怪会被人讽刺娘们兮兮像个宦官了。
殷鹿竹只觉得一股窒息的疼痛感将她包围,想要睡过去,可那疼痛却折磨的她难以入睡。
她努力的睁着眼睛,瞧着抱着他的男人,她眼波轻轻一闪。
“君上,你真好看啊。”
顾庭芳垂眸看她一眼。
“殷鹿竹,你不必替孤挡箭的!”
他不是说,有危险的时候便让人杀着自己,他先跑的么?
可眼下……
顾庭芳心口微微一窒,他倒宁愿,她如她所说的那般,丢下自己先跑。
如若她有事,自己该如何向楚湘王交代。
“呵呵。”殷鹿竹扯出一抹极度虚弱的笑容。
她道“你是大殷的君上啊,大殷可以没有殷鹿竹,却不能没有君上,天下会乱的。”
顾庭芳脚步陡然一僵。
他惊愕的垂眸看殷鹿竹。
这一刻,他的心中有些酸涩、
什么纨绔,什么只知吃喝玩乐,不知天下存亡,原来,是所有人都眼盲心瞎了。
“君上,你为何不骑马啊?”
“前面便是驿站,你的毒不可颠簸,会加快毒发的。”
闻言,殷鹿竹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君上,你说,玄卿哪里来的那么多训练有素的人马,臣就跟你说了,别冲动别冲动,你就是不听……”
听着这人的抱怨,顾庭芳第一次觉得没有那么烦了,反而觉得欣慰。
他连连加快脚步,抱着殷鹿竹一路往前走去。
到驿站便可换上舒适的马车,带着她赶往殷都。
只要在中途遇上姬砚沉,便一定会没事的。
……
天明之时,一行人也终于来到了驿站。
来不及休息,顾庭芳要了马车,便继续带着殷鹿竹赶路。
就在这个时候,叶盛玄策马追了上来,“君上,臣有事禀报。”
掀开车帘的一角,顾庭芳道“可是殷鹿竹的毒有办法解了?”
瞧着他期盼的目光,叶盛玄一僵,随即摇了摇头。
“臣在那群死士的身上发现了刺青,像是南疆藩王旗帜形状的一半,还有……”
沉吟了片刻,叶盛玄将一块令牌递了过来。
“这是在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搜到的,这令牌,像是……荣国候之物。”
顾庭芳接过令牌,放在手中细细端详,随即,紧紧的捏了起来。
“当凭这点,也不能说明荣国候与南疆王勾结,欲杀孤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