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只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萦绕在鼻翼间。
殷鹿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看着姬砚沉离开的方向。
她真的很需要他,他的女子身份,稍有不注意便会被人察觉,可如若有了姬砚沉,便不会了。
似乎是想到什么,殷鹿竹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
昏迷的时候,似乎随行的军医给自己把了脉。
一瞬间,殷鹿竹的目光便冷了下来。
那军医并非驭冥军中之人,不可信。
她撑着身子便要下床,可稍稍一动,身子便传来一阵难言的疼痛。
倒吸了一口凉气,殷鹿竹又在床上躺了下来。
算了,灭口的事儿,明日再说。
……
此刻,清辉的明月高悬,似乎是将整个驿站蒙上了一层浅浅的轻纱,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夜风轻轻的刮过,此刻,已是万籁寂静。
所有人几乎已经歇下了,只有偶尔传来几声犬吠的声音。
紧闭的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一道黑色的影子投射了进来,接着,一人缓步走进了房间。
那人身子颀长,直径来到了床前。
他垂眸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人,神情寡淡。
睡梦中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床前站着的人,他先是惊了一下,当借着屋外的月光看清这人时,他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姬公子啊?可是殷世子身子有什么问题,需要我的帮助?”
姬砚沉寡淡的摇了摇头,他道“你给殷世子把脉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军医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也没有想要狡辩的意思,而是真诚又带着些恐惧的看向姬砚沉。
“姬公子放心,此事,我不曾跟人任何人透露,今日不会,往后也不会。”
“姬公子乃楚湘王府中人,烦请你转告世子,我定然守口如瓶,如若违背,天诛地灭。”
“呵呵。”
沉默良久,姬砚沉突然发出一声低笑,那笑声凉凉的,在这般夜色中,竟觉得有几分瘆人。
“可是,只有死人才能够永远的保密。”
闻言,军医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要见殷世子!”
“她若见你,你只会死的更快,更痛苦。”
姬砚沉的声音像是不沾染半分的情绪,冷的叫人没由来的身子轻颤。
“这些年来,我随军出征,虽算不得是驭冥军中人,却也救下许多人,跟随王爷南征北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世子便这般容不得我?”
姬砚沉眼波微微闪烁了一下。
他道“世子仁慈,可留你一命,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差池。”
说着,姬砚沉将一粒药丸递了过来。
“服下此药,从此之后,你将有口难言。”
军医望着掌心捧着的药,面上的神色有些纠结。
许久之后,他才像是下定决心那般,“若我服下此药,殷世子当真能放过我?”
姬砚沉点了点头,“可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