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殷鹿竹的目光,她轻咳一声,「没事,你是男子的,可以吃的。」
姬砚沉「……」
同一时刻,南疆王妃身边的嬷嬷疑惑的站在厨房,嘀咕道「这王妃吩咐给沈姑娘的面,去哪里了?」
姬砚沉到底也没有在意,拿起快起便吃了起来。
瞧着他这当真毫不在意的样子,殷鹿竹连忙将他拦住,「你还是别吃了,万一影响了你以后娶不到媳妇,那就不好了。」
「无妨,这点药伤不到我。」
「……」殷鹿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吃了解毒丹?」
姬砚沉摇了摇头,在他垂眸吃面的时候,殷鹿竹瞥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悲苦,转瞬即逝。
殷鹿竹没有再多问,反正人生在世,谁都有许许多多不能与人道的伤痛。
也都是有秘密的,又何必一定要知道别人心底的秘密呢。
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
姬砚沉安静的吃着面,半点声音也不曾发出来,举止优雅的像是一个士族子弟那般,极有修养。
殷鹿竹坐在那,脑海中回想的,全是顾庭月方才的话。
「顾庭月。」
她低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姬砚沉吃面的动作一顿。
下一秒,就见他将吃进嘴里的面吐了出来,将碗随意的往旁边一推。
他扫了一眼殷鹿竹,满脸讥削的问。
「怎么,被那病秧子蛊惑了?」
「喜欢那个调调的?」
「……」瞧着他这突如其来的火气,殷鹿竹眉头轻轻的蹙了一下,「你又发什么病呢?」
「姬砚沉。」
殷鹿竹忽然认真的唤他的名字。
姬砚沉知道,每每她这般唤他的时候,就是做了什么决定。
于是,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默无声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我打算,接近顾庭月了。」
「你不是,不忍心么?」
「有什么不忍心的,不过一枚棋子罢了,用了便用了。」
姬砚沉轻轻的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他才道「殷鹿竹,我于你而言,也是棋子么?」
殷鹿竹身子微微朝前倾了几分,她微凉的指尖轻轻挑起男人的下巴,双目紧紧的盯着他。
「于我而言,你是我身边不可或缺的。」
就在这一瞬间,姬砚沉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瞬间炸开了,他面上不动声色的拂过一抹浅浅的红晕。
不可或缺的么?
姬砚沉就笑了。
「那顾庭月呢?」
「将死之人,何必多问。」
「……」姬砚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分明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并非从前的那个殷鹿竹,亦或许,她掩藏的太深了。
他害怕她的冷血和果决,却也,莫名的喜欢她的冷血果决。
想来,他大概是怕有有朝一日,她的这般的冷血果决也会用在自己的身上的吧。
「殷鹿竹,你大概是没有心的吧。」
姬砚沉的嗓音透着一股淡淡的风霜,听着便无端的搅得人淡淡的伤怀。
没有心么?
殷鹿竹自嘲的冷笑出声,「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