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彼此便这样注视着。
她站在门口,朝着玄卿悠悠的勾起了红唇。
殷鹿竹面容绝美,气质无双,然而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里是玄卿从未见过的神色,冷然,狂肆,深沉,以一种高高在上的眼神俯视着他。
「殷世子深夜前来,可是来兑现承诺的?」
「呵呵。」
殷鹿竹轻轻的垂下眸子,将手中的油伞往旁边靠着。
她也不语,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朝着玄卿走来。
随着她每一步的走近,玄卿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那般。
他唇瓣轻抿,「殷……」
话音未落,殷鹿竹忽然一脚踢出,玄卿一时不备,整个人朝着后面飞去,将屏风砸倒在地,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来人,护驾……护驾……」:
王一显然被这一幕惊到了,扯着嗓子便要叫人,却被玄卿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往一堆废墟里爬了起来,只觉得腹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他看着满面怒容的殷鹿竹,「你疯了么?这可是北宫!」
殷鹿竹上前,一个嘴巴子想也不想就抽到了他的脸上。
玄卿当即便怔住了。
下一刻,他大掌忽然掐住了殷鹿竹的脖子:「殷世子,你当真是活腻了?」
「呵!谁知道呢!」
一声冷哼,殷鹿竹一脚便朝着玄卿脆弱的地方踢了过去。
玄卿一惊,连忙放开了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握住她踢来的脚。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一双眸子在这一刻,沉的有些瘆人,「你这般?是为了那个看病的?」
「玄卿,欺辱你的人是我,跟你仇怨颇深的人也是我,你大可不必迁怒旁人,若想报复,冲着我来便是。」
玄卿盯望着殷鹿竹,眼中渐渐的升起一抹戾气。
那捏着殷鹿竹脚的手也在慢慢的收紧。
就在这个时候,望月缓步走了进来。
当看到这一幕,她一愣,连忙走了上来,「君主,殷世子,你们这是……」
玄卿瞥了一眼望月,这才将殷鹿竹的脚放了下来。
他道:「我只是让人给他点苦头,至于其他的,皆不是我授意。」
「呵!」
殷鹿竹凉凉的哼出一个音节,「那你的意思是,我该去找会错你意的狱卒麻烦是么?」
玄卿不语,只是脸色依旧阴沉的有些可怖。
殷鹿竹转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王一走了进来,复杂的看了一眼望月,这才道:「殷世子去地牢了。」
闻言,玄卿头痛的揉了揉眉心。
「随她吧。」
此刻,地牢之内阴森腐朽,殷鹿竹刚一进去,那一道道哭喊声便传入了她的耳膜。
她寒着一张脸,大步走了进去。
随着她的出现,狱卒们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不解的看着她,「你找谁啊?」
有人率先认出了殷鹿竹,惊呼出声,「你,你不是先前从这里出去的大殷……世子么?」
殷鹿竹瞥了他一眼,开门见山。
「姬砚沉的裤子,谁扒的?」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谁是姬砚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