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微弱的月光,殷鹿竹孤身一人走出了大殷宫,远远的,便看到了停在宫门口的马车,等候的是长桉和青萝。
殷鹿竹刚准备上前,却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
来人一身劲装,手握长剑,不苟言笑。
「殷世子,东临世子有请。」
殷鹿竹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就见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马车上挂着一盏灯,灯罩上是东临二字。
微微颔首,她也没有反对,很坦荡的便走了过去。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来人示意她上马车。
殷鹿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马车。
然而,帘子刚一放下,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便横在了她的脖颈处。
她抬眸,与凌子言四目相对。
此刻,凌子言的眼神不再如平日里所见那的那般清澈,此刻,透着丝丝的阴冷。
迎着殷鹿竹诧异的目光,他冷笑一声。
「殷世子,难为你与君上设局引我上钩,只是,何必呢?我东临对大殷皇室对君上忠心耿耿,凡有命令,丝毫不敢违抗,如今,怎就值得你们如此大费周折了?」
「说话!」
见殷鹿竹不说话,凌子言手中的匕首上前几分。
那锋利的刀刃狠狠的贴着殷鹿竹细腻的脖颈,只一瞬,那鲜血便渗了出来。
本以为她会露出害怕的神情,会求饶,谁知,殷鹿竹却是不在意的低笑出声。:
她的笑声带着无尽的凉意,带着有恃无恐的嚣张狂妄,让凌子言一时间难以从容。
「你笑什么?」
「我笑你愚不可及!」
殷鹿竹讥讽的看着凌子言,「既然手握兵权,又怎能期盼平安无事,藩王盘踞一方,若是汇聚,定然会危及大殷王权,君上自然是要铲除的。」
「可是殷鹿竹,你也是藩王之后,比起东临,你楚湘王府的十万驭冥军更令君上忌讳。」
「若我们没了,下一个,便是你楚湘王府,你如今这般,是在自掘坟墓!」
「那又何如呢?」
殷鹿竹的嗓音很轻,很淡,不见一丁点的情绪起伏。
可偏偏是这种声音,却叫人没由来的心惊。
「你……」凌子言惊诧的看着她,「你难道不为你楚湘王府想想?」
殷鹿竹抬起手,轻轻的将那抵在自己脖颈处的匕首推开。
「我与东临世子,与各位世子终究都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你楚湘王府住在殷都里,不曾有封地。」
殷鹿竹默默的摇头,说出口的话,却是无比的笃定。
「我能保住楚湘王府百年荣光。」
「哈哈哈哈。」凌子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一般,瞬间便笑了起来,他笑的双肩都在抖动,笑的眼角都流出了泪水。
「殷鹿竹,我们的这位君上,可比你想象的还要冷心无情,你以为为他削藩他便会饶过你楚湘王府么?」
说着,凌子言微微凑近几分。
「你越是表现的才能卓绝,你越是死的快!」
「东临若愿意与我合作,那我们不凡覆了这大殷王权又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