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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景帝等人来到了外面。
只见刘彻提着裤子站在厕墙之外,满身污渍,神态慌张,哇哇大哭。
一只野猪正慢悠悠的在他的身边晃悠,犹如闲庭信步一般。
目前看来,一人一猪相处的还算融洽,至少没爆发流血冲突。
刘荣目测了一下。
这只野猪体长最少得有一米半长。
它身覆盖着灰黑色的毛,背上的毛发炸起,犹如一根根的铁丝。
往头部看,它的嘴巴外突眼中,獠牙锋利,显然是经常用于战斗。
这要是给刘彻来上一下,估计刘彻的小命立刻就得没。
野猪的战斗力可不容小觑,成年的野猪就是碰到了老虎都浑然不惧。
刘彻这下倒霉了。
汉景帝见此场景,顿时大急。
这可如何是好?
他看了看身边的中尉郅都,赶忙吩咐道:“郅都,快去救朕的彻儿,快!”
中尉郅都闻言,拔剑在手。
不过,他他并不向厕墙走去。
而是选择了护在汉景帝的身边,严加戒备,防范着野猪可能对汉景帝发动的进攻。
见状,汉景帝怒了:“保护朕干嘛?快去保护刘彻啊!”
郅都丝毫不为所动,一板一眼的回答道:“臣的职责就是保护陛下,至于彻殿下,自然会有其他人前去解救的。”
他这话说的倒也对。
汉景帝四下瞅了瞅,哪有什么人啊。
这时候,野猪一步步的逼近了刘彻。
它在刘彻的屁股后面连拱带嗅,蓄势待发,似乎下一秒就要发动“千年杀”绝技,给刘彻来一下。
刘彻被吓得不轻,屎尿横流,面无血色,哭的老惨了。
。。。。。。
眼看郅都不肯去,汉景帝气的直跺脚。
他爱子心切,竟然抽出配剑,想要亲自前去营救刘彻。
没想到,郅都一把拦住了汉景帝,道:“陛下身负宗庙之中,绝不能亲身犯险!”
一句话,直接给汉景帝惹毛了。
你不去救人就算了,我自己去你也不让,你什么意思?
是不是想让野猪杀了我的彻儿!
正当汉景帝和郅都争论的时候,李广带人急匆匆的向这里赶来。
刘荣见状,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他跨步而出,一把夺过汉景帝手中之剑,慷慨激昂的说道:
“父皇乃万金之躯,绝不可轻动,就让孩儿代替您前去营救彻弟吧!”
汉景帝闻言,踟蹰了一下,道:“那你多加小心。”
刘荣点了点头,心中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刘彻是你的儿子,老子就不是啊!
你咋就不担心一下我呢!
真气死我了!
他有意拖延时间,又转头对郅都说道:“保护好陛下,决不能轻易离开一步。”
郅都点了点头,“殿下保重!”
他本来也没想动。
估摸着李广等人已经快要到来了,刘荣提起宝剑,向着野猪走去。
他一边走,还一边吆喝:“孽畜,你有什么本事冲我来,切莫要伤害我的彻弟!”
要是能把野猪给惹恼了,给刘彻来一下子,那就更好了。
可惜,野猪始终是在刘彻的屁股附近活动,未曾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真是个不争气的野猪。
。。。。。。
刘荣缓步走到了近前。
他伸出手,拉住了刘彻的小手,将他慢慢的拖了出来。
这时候,忽听破空之声响起。
下一秒,一只箭羽直接洞穿了野猪的头颅。
血滋了几丈高。
只见野猪立时翻倒在地,四肢直挺挺的,显然已经命丧黄泉。
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不用看,刘荣就知道,这支箭肯定是李广射的。
他可是能够射透石头的人,射只野猪还不是手到擒来。
危机解除。
李广表演完了,刘荣的表演才刚刚开始。
他迅速拉着刘彻后退,将他带到了汉景帝的面前。
汉景帝马上凑上来。
他不顾刘彻一身的恶臭,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检查着刘彻的身体。
当看到刘彻身上并无什么外伤之后,他神色这才轻松。
刘荣表情十分关切,言语十分焦急,十分关切的询问道:
“彻弟,你没事吧。彻弟,你说说话啊!彻弟,你不要吓大哥啊!”
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刘彻刚才还在嚎啕大哭,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显然是被野猪给吓傻了。
良久,他才憋出了一句话:“我没擦屁股。”
众人脸色尴尬。
刘荣险些没笑出声来。
。。。。。。
汉景帝一摆手,示意侍从赶紧带着刘彻下去洗漱换衣服。
真的太臭了,他都有些忍受不了了。
刘荣则继续演戏。
他表现的十分仁厚,忧心忡忡的对汉景帝说道:
“父皇,回宫之后,得找太医令给彻弟好好检查一下,用些安神的药。要是因此落下什么病根就大大不妙了。”
汉景帝闻言,点了点头。
他盯着刘荣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都给刘荣看的不好意思了。
良久,汉景帝这才开口说道:“荣儿仁义英勇,不愧是朕的长子,有朕的风范,朕甚是欣慰。”
刘荣顿时泄气了。
暗道:“憋了半天,就憋出来个这。我还以为你一高兴,直接立我为太子呢!”
显然,目前的刘荣立太子之位还有着一段距离。
不过,经过这三番四次的在汉景帝面前刷好感度,刘荣觉得自己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近了。
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太子之位也会有的。
急不得。
。。。。。。
很快,刘彻就被清洗干净,换上新的衣服,带了出来。
他身上用了许多香,这才勉强遮盖住了臭味。
一场小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越来越近。
只见一匹快马闯入了宫观当中,一个身穿官衣之人翻身下马,向着汉景帝的所在疾步而来。
很快,来使就跪倒在了汉景帝面前。
他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说道:
“禀陛下,御史大夫晁错刚带人把楚王刘戊给抓了,说是奉了陛下的命令。”
汉景帝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何时下达过这条命令?
随即,他就醒悟了过来。
晁错这是要将生米煮成熟饭,逼自己削藩啊。
“枉朕这么信任你,你竟敢如此!”
站在一旁的刘荣也是一脸的错愕。
晁错真是一条汉子,居然敢假传圣旨,这是可杀头灭门的罪过啊。
他这是想要献祭吗?是想要以性命为代价,推动大汉的削藩齿轮开始旋转吗?
因为汉景帝和晁错的关系实在是太过于亲密了,刘荣一时时间也不好判断,汉景帝会如何处置晁错。
但他知道,削藩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一场即将席卷大半个大汉的战争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