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候这几天为了淮儿的事,叫人留意着儿子谢玉珩,见他回来立马回禀。
今天下人们禀报他时,他正准备跟张姨娘赵姨娘用膳,闻言,饿着肚子来蕙居苑想着边跟儿子说事,边陪着他们母子用膳。
唉!忠勇候羞红着个老脸揉了揉瘪瘪的肚子,讪讪而归。
尴尬,戳心······
年轻时宠妾灭妻的下场,不得不说,报应啊!
他一走,侯夫人便立马捉着儿子的手,皱着眉头,殷殷嘱咐道,“要我说,便不该插手这事。但你既然应了,我也不好叫你没脸。你且放心,我赶明去娘家一趟,这头我来低,你不许去!”
容氏娘家二嫂跟沈家二房夫人是堂姐妹,容氏想去娘家请自己二嫂出面约沈二夫人,让沈二夫人请她大嫂沈御史夫人见一面,看能不能打通关系······
谢玉珩闻声,心里暖暖的,面上露出个淡淡的笑,安抚扶着母亲的肩膀,温声道,“您放心,这事我自有法子,您不必操心,更不必出面。”
不等容氏说什么,他便又道,“这回我从溱州带了些当地的几种茶叶回来,那儿的茶叶还是贡茶,非常不错,等会儿叫人送来您院里,还得劳烦娘把把关,看外祖跟舅舅们喜爱那种茶叶,派人送去外祖跟诸位舅舅府上。”
容氏自然一概应下,满口答应道,“珩儿放心便是,娘肯定替你办好了。”
“那沈家?”
侯夫人又问,谢玉珩对着容氏微微一笑道:“娘,儿子有法子,您不必担心。”
容氏见儿子神情从容,并不像很难办,倒也安了一半的心,点了头,这才想起还没用膳,儿子肚子肯定饿了,忙催促道:“珩儿,走,咱们娘俩快去用膳吧,瞧你瘦的······”
谢玉珩温温一笑“嗯”应了下来,便搀着容氏抬步跨进膳堂里去。
······
谢玉珩陪着娘亲容氏用完午膳回到麒麟院,随即便唤来黄宇,吩咐道:“你去打听一下谢玉淮惹事的前因后果来告知。”
“是,世子爷。”黄宇立马转身离去。
前世谢玉珩虽说也知道谢玉淮惹了人命官司,只是那时节他有自己的岳家为他出头。
再说自己那时刚巧也不在京中,因此也没问是因何惹事?
估计肯定是吃花酒因为女人的事,争风吃醋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爷,小的伺候您沫浴,睡会午觉吧!”小墨走了过来,心疼自家爷,爷在自从回京后,抱着病躯起早摸黑,公务繁忙,一直都没好好休息。
这案子刚一结束,皇帝放了几日假让他好好休息,侯爷又为了他的庶子来找世子爷的麻烦,唉!爷真难啊!
“嗯,也行。”谢玉珩点颌道。
谢玉珩原本就有洁癖的人,这些天一直是衙门跟牢房里三天两头的跑。
大夏天的哪怕一日洗两次澡,都好像闻到身上的汗臭味跟血腥味。
谢玉珩在小墨伺候下沫浴完,躺到久违的床铺上,身体虽然劳累,大脑却在运转不停。
这一次回京,还是让娘亲给自己寻一户可靠的世家小姐为妻。
等生下儿子后,自己立马请旨把自己世子爷的封号传给他。
这样子一来,忠勇候府就留给父亲跟他的庶子们,自己带着妻儿跟娘亲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搬到新府邸里去。
到时,新府邸门上悬挂总督府就行。
谢玉珩原本在皇帝升他做总督时,就可以另立门第开府邸。
原因,他身上有个世子爷的袭荫。
他自己也不想以后袭爵,做个名义上的侯爷,只想把这个袭封留给子孙。
当然,自己的总督封号是不可能袭荫的。所以,更要把爵位传给子孙。
要不是为了身上的爵位传给儿子,不能便宜了那俩个庶弟,哪还用等到如今?
哪还用受父亲的指责?
哪还用帮那蠢货去擦屁股?
再有,娶了世子妃,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纳汪彤儿做贵妾。
本世子纳她为贵妾对她来说应该会欣然接受的吧。
试问能有几个高门子弟纳自己的婢子为贵妾?
给个妾位就算抬举,算不错的了。
唉——!
谢玉珩这么聪明无比的一个人,都没理解汪彤儿为何不与人为妾的原因。
遑论那些迂腐守旧的封建卫道夫?
在这尊卑有别,贵贱有别,男女有别,泾渭分明的社会,谢玉珩打小就被灌注的这些思想,一时半刻是不可能改变得了的。
即使他想改变,想娶汪彤儿为妻,他的家族也是不可能答应的。
不说其他,就说谢家族长谢礼倾就是个顶顶老顽固。
在他眼中,但凡他族中之人嫡子女的婚嫁,只认高娶高嫁,哪管对方年纪大小跟样貌美丑?
更遑论谢家世子谢玉珩?未来的族长之位的接班人,怎么可能娶个小婢女为妻?
哪怕是贵妾之位还要谢玉珩去族中跟长老们打理一番,送些财帛,许他们家无用子弟的小官职,让他们去族长那儿美言几句,方能通过。
······
黄宇只外去一个多时辰就把谢玉淮惹事犯案的原由调查清楚,回到了青松院。
“小墨,爷休息了没有?”黄宇进到院中见到坐在寝室外廊檐下打瞌睡的小墨,问道。
这些天,别说是世子爷没日没夜的审案,他们这些随从也是跟在后面没睡过安生觉。
更不用说这大夏天的人本来就犯困。
“嘘!爷刚睡下没多久。”小墨抬起头来,用手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对着黄宇小声道。
“是黄宇回来吗?进来说吧。”没想到谢玉珩在里间寝室都听见他们的低声交谈,可想而知谢玉珩真是那种浅眠的人。
“是,属下进来了。”
黄宇走了进去,说了谢玉淮案子的原委。
还真的被谢玉珩给猜中,谢玉淮可不就是出花酒惹事的吗?
不过,那位跟谢玉淮吃花酒争花魁的也是个世家子弟,只是个不受宠的。
那人叫程沉,本来就是个病秧子,再整日沉醉在酒色之中,早就被掏空了身子。
------题外话------
容氏:珩儿,用散去。
谢玉珩:是,娘亲,儿子陪着您去用膳。
忠勇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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