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结束,大刘小刘各自回了后院。
一夜混战,刘贤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军队。只是攻克第四座城池便后劲乏力宣告免战。
第二天清早,亲兵传了道命名给工程大队。
“公子有令,将院中的树都拔了,全种上枸杞树。”
......
英雄岂可沉寂于温柔乡中,而忘乎大志哉?
昨夜说了要去拜访刘巴,却是不能失信。
刘贤难得没有骑马,而是叫人备了辆马车。荆南初春的风湿寒透骨,看把刘贤冻得双腿打颤。
“公子,按俺老邢来说。那刘巴一个腐儒,那值得公子如此礼遇。”
老邢顶着青了一块的脸庞,早早的过来给刘贤赶车。
“哼,趁俺老邢不在。一时讨了欢心。这可不成,且看我的手段。”老邢一边想着,一边打量着当头生骑高头大马的周渊。
显然,周渊后面还需要再切磋几番才行。
“嗯,好了。老郭不是无的放矢,本公子命人打探过了,刘巴确实是高士大才。老邢,这建安年间,什么最重要?人才呀。若能请来,区区拜访何足道哉。”刘贤在车厢之中,不时打着哈欠说道。
激战一夜,确实疲惫的很。但受累一时,受累一世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马车行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大宅门前停下。
刘巴家境可不差,其父曾做过江夏太守,荡寇将军。因此高楼大院,府邸也算是豪华的紧。
“汝等何人?”家奴见一行数十人,来到府门前忙是问道。
刘贤不论在哪,身边亲兵就没低过十人。孙策,费祎,董卓,刘宠......死于小人之手的可不少。
“烦请告主人,我家公子暂居荆州从事,皇叔军师。姓刘讳贤,字业平前来拜访。这是名刺。”到了目的地,自然有亲兵前去交涉。
按礼说,拜访他人很麻烦。要提前通知对方,冒然拜访是失礼的。但刘贤可不知道这么多礼数,反正人来了。
也不可能学老刘三顾茅庐,一趟就行。
若不是人才,来去随你。若真是人才应允便罢,不允?嘿,以为专门带上老邢是做摆设的?
“竟是贤公子,见过公子!”奴仆闻言,朝车厢躬身道。
零陵上下不一定对老刘有什么认知,对刘贤却都了解。正因刘贤的出现,整个零陵郡肉眼可见的变好,奴仆虽身份卑微也不是瞎子聋子。
“我家主人不在,请客人且回罢。”
奴仆收了名帖,激动的进了府邸。但不一会就出来了。
不在,你进去请问?逗三岁小孩呢。
再说,整个零陵什么风吹草动,瞒的过亲兵刺探?
“公子,这刘子初好大的排面。要不,俺老邢派人进去将人抓出来?”这一点,就是老邢也看的明白,随即请命道。
“嘿,倒真如老郭说的,这刘巴还真不好请。本公子到了,直接闭门不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大才。”车厢里的刘贤听着外面动静,心下想道。
“老邢,不可无礼。”
这是要请人帮忙的,要让老邢直接绑了。那就成“刘子初入刘营,一言不发”了。
“老邢,将这页纸交给奴仆,让他拿给刘子初。言说,贤闻子初有大才,特寻了一个问题。若能解出本公子自回去,再不打扰。若是解不出,还请一见。”
刘贤也是见过不少汉代文化人,发现和几千年后的文化人没太大差别。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正面击败他们。
亲兵调查下,不说将刘巴八辈祖宗都给挖了出来,也探听到了非常多的辛密。
从探听到的消息来看,刘巴对自己的算术一道颇为自信。怎么办呢?也就只能让小巴体会一下后世数学的毒打了。
“这?”奴仆接过写着数学题的纸张,一时拿不定注意。
“呵,小哥且去禀告主人吧。”周渊见奴仆不知所措,提醒道。
“好吧。”
府内书房,一个近四十岁的中年人手上攥着一封绢布所做书信,正负手而立好像在沉思什么。
隐约间能看到上面的些许字迹:
“刘公雄才盖世,已据有大部荆州土地,众人莫不归心,天意人事,孰去孰就,已经十分清楚了,你还想到何处去呢?——亮笔。”
刘巴的才能,作为荆州本土人物的诸葛孔明却是知道的。时常与刘巴通信,所为者自然是邀起侍奉刘备。
但刘巴这人吧,真不知道和老刘有什么恩怨。对于刘备是压根看不上,最终在益州被逮到了。刘备曾说:“谁要伤害了刘子初,我夷灭他三族。”。
这种言论在一直标榜仁义的刘备口中,再没有听过第二回。自从刘巴第一次拒绝开始,刘备也遇到了自己的白月光。
得不到的一直在骚动,被疼爱的都有恃无恐。
“主人”奴仆进来,出声打断了刘巴的沉思。
“怎么了,不是让汝打发刘贤小儿吗?”刘巴闻声,转过头来看向奴仆。
“这......贤公子让小人拿来一道题,说是请主人解答。若是解得出来便不再打扰。若是解不出来,还请主人一见。”奴仆转述道。
“混账,你是我家仆人,还是刘贤家奴?”刘巴闻言怒斥道。
刘巴不是轻怒之人,反倒平日里待人清高冷淡,有高士之风。
对于刘贤来意他早已清楚,毕竟老郭来找过他数次。
说来在初平元年,也就是190年。刘巴也曾祸避零陵,为郡主记主薄。老郭刘巴相互也做过同事,因此才有举荐。
“主人息怒,息怒啊。”奴仆闻言直接吓跪了下来,钦佩与刘贤声名差点忘了自家身份。
“罢了,将纸张拿给我看。呵,刘贤三大军师之一,幼麟,诗神好大的名头,我却看看他算的本事。”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高士也有虚荣心的,但这玩意也不一定是反面缺点。
“喏!”奴仆见刘巴不再追究,赶忙将纸张递上。
“咦?”
刘巴才触碰到纸张,就心细如丝。便发现这纸张不对,太过洁白不谈。也不像以往的纸张,太过柔软或表面不平,反而平整极有韧性。
刘巴暂且压住惊讶心思,目光转向上面的内容。
“今有棋盘一张,上有六十四格。与第一格放米一粒。第二格放米二粒,第三格放米四粒......依次加倍,问放满棋盘共有米多少粒?”
“啊,这!”
......
“公子,咱们还等吗?要不俺带人冲进去,直接将人绑出来吧。”
从早晨等到中午日晒三岸,老邢已经急不可耐了。
“淡定,让数学飞一会。”刘贤在车厢中安然自若,顺便还补了下瞌睡。
就在老邢来回踱步,时而向禁闭的大门张望不止时。终于,大门缓缓开启,那名奴仆身影再次出现。
“主人,请公子入内一叙。”
车厢中的刘贤闻言,伸了个懒腰面上含笑。
“事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