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寒当一声,将勺子扔进砂锅里。
“不行。”
很干脆的拒绝。
“可是,太太说在疗养院很孤独,毕竟也上年纪了你也没空陪伴她。”
“张婶,再说一遍,不可以!”
霍司寒了解他母亲,放她出来,估计会出幺蛾子。
他要把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张婶叹了口气:“果然是亲母子,太太已经猜到你不肯了,那就算了吧。”
晚上,三小只自己洗完澡躺到床上,霍司寒给他们在房间里放了部纪录片。
他自己拿着睡衣去洗澡,放在外面的手机响个不停。
浴室里的水声盖过了手机铃声。
三小只从床上爬下去,拿起了手机,贝一看着屏幕上姜唯的名字,挠了挠头说:“这是个阿姨的电话吗?”
贝二点头:“我的直觉告诉我是的,拿给霍爸爸吗?”
“不行,霍爸爸在洗澡呢,手机不能碰水的,会坏。”
“那我们就辛苦一下帮霍爸爸分忧解难吧。”
三小只头碰头,将手机放到地板上,跟做法似的围着手机坐一圈,然后由贝一做代表,按了接听键。
里面传来了姜维泫然欲泣的声音,每一缕声线都是最能挑起男人怜惜之心的音域。
“司寒,我,我好像脚摔断了,好疼……你,你能来送我去医院吗?我不想让人知道,如果你没时间,那也没关系的。”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姜唯这样的咖位,直接叫救护车容易被狗仔捕捉到。
姜唯在那边等着霍司寒的回应。
自己对霍司寒那有救命之恩,加上自己这么楚楚可怜,霍司寒肯定会应。
结果姜唯等了一会,就听到一个奶呼呼的小奶音说。
“阿姨,腿断了要喊医生呀,霍爸爸又不是医生。”
姜唯一下子头皮都麻了。
“你是谁?”
“嘻嘻,我是你得不到的小可爱!”
“霍司寒呢?”
“他在洗澡呀?”
姜唯知道了这应该就是贝儿的小贱种,既然霍司寒不在,她就不怕了,立即破口骂道。
“小杂种,谁让你们乱动手机的!有没有家教!”
“哎呀,阿姨,霍爸爸出来了,你等下,我问问霍爸爸小杂种是什么意思!”
霍司寒出来了?那是不是听到她骂人了。
姜唯一下子慌了,没想到三个孩子这么难缠,正想着怎么跟霍司寒解释是他听错了。
又听到一个奶呼呼的小奶音笑嘻嘻的说:“阿姨,骗你的啦!霍爸爸还在洗澡呢,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姜唯要气晕了,怒火再也压不住了。
“你们几个杂种有病吧!”
“阿姨,你骂人这么有力气,腿一定没断吧?你为什么要撒谎,妈咪说撒谎要长长鼻子的,你的鼻子有多长了?”
“管你们屁事!”
“阿姨,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难怪霍爸爸不喜欢你,再见!”
贝一按了挂断键。
正好霍司寒从浴室出来,身上穿了件浴袍,松松垮垮的披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发梢沿着锁骨滑落,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机从桌上到了地上。
于是问:“动我手机了?”
贝三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给霍司寒,说:“老杂种,你的电话。”
霍司寒眉头一拧,揪住贝三的后脖子,将他拉到自己面前,蹲下身:“为什么骂人?”
贝三一脸无辜:“我没骂人啊,刚才电话里的阿姨骂我们小杂种,你是我们的霍爸爸,难道不是老杂种吗?难道这是骂人的话?阿姨为什么要骂我们?”
谁这么大胆骂三小只杂种?
霍司寒面色森冷的翻开手机通话记录,一眼就看到了姜唯的号码。
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真的骂你们小杂种了?”
三小只齐刷刷点头,煞有其事的举着小胖爪发誓:“要是我们说谎,就让妈咪永远跟我们分开。”
这个誓对三小只来说算是非常严重和毒辣的了。
“记录片看完了吗?”
“没看完,被骂小杂种的阿姨打扰了。”
三小只像是洗脑似的,故意左一句小杂种,右一句小杂种,听的霍司寒非常不舒服。
“你们不是小杂种,都是好孩子。”
“那阿姨为什么要喊我们小杂种。”
三小只那种软萌的咄咄逼人已经凸显锋芒。
这让霍司寒想起了自己读书时,对惹怒了自己的人咄咄逼人的态度。
于是笑着捏了捏贝三的脸,说:“因为她没素质!”
“啊?那霍爸爸你为什么要跟没素质的人一起玩?会近墨者黑的。”
啧,这一环扣一环的问题,真说能把不耐烦的家长给逼疯。
“因为她帮过我。”
“霍爸爸,你再蹲下来。”
霍司寒蹲下身,贝一拿了条毛巾踮起脚尖给他擦头发上的水,擦得特认真,特一丝不苟。
“好了,我也帮你了,那是不是以后我骂奶奶杂种也可以呀!”
霍司寒哭笑不得:“所以你们要我怎么做?”
“妈咪说了,不能跟品德不好的人一起玩,会被带坏的,你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不能看着你被带坏,不然霍奶奶会伤心的,这样吧,你就把这个杂种阿姨给拉黑吧。”
三小只一本正经的说。
霍司寒为了安抚看着没事,实则生气的三小只说:“行,我来删。”
他打开通讯录,翻到姜唯的号码,当着三小只的面点了拉黑。
“可以了吗?”
三小只眼睛晶晶亮的点头;“霍爸爸,你是个明智的人。”
“行了,满意了那就赶紧去睡觉吧。”
霍司寒想着以后再放出来就行。
结果一忙就给忘了。
姜唯怕三小只在霍司寒面前乱说话,思虑再三决定打给电话过来探探口风,结果一直都是忙线中,怎么打都不通。
……
霍司寒一早就去上班了。
他走的时候,三小只还在睡觉。
张婶看到他走了,急忙给霍母打电话。
“喂,太太,少爷走了,你几点过来?”
“九点?这么赶的吗?”
“好的好的。”
张婶挂了电话,就开始去叫三小只起床。
九点钟,霍母出现在别墅区门口,她叫了辆车偷偷从疗养院跑出来的,还特意带了头巾,墨镜,穿了牛仔裤,红色t恤,跟平时高贵典雅的她判若两人。
不出意外,半个小时内,霍司寒估计就会接到疗养院的电话,报告她不见了。
张婶在别墅区门口接到霍母,差点眼珠子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