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心里早料到程大伟对自己恨之入骨,但心里总存着一点幻想,希望男人是个念旧情的人。
不过现在。
她终于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秦海媚是个非常现实的女人,明知道没希望的事她转脸就放下,极快的速度就能切换到她自己想要的状态。
她对程大伟说:“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金城的事。”
“金城的事?”
程大伟皱眉,“金城叫你来找我?”
秦海媚摇头,“不是,是我自己要来找你。”
“到底什么事?”
“我想跟你谈谈迎宾大道项目。”
程大伟清冷眼神看向面前的女人,沉默了几秒口中突然发出一声嗤笑:“你秦海媚要来跟我迎宾大道项目?”
秦海媚刚想应声,“是的”就听见程大伟又补了一句,“你凭什么跟我谈迎宾大道项目?你也配?”
语调里的不屑和轻蔑毫无遮掩。
秦海媚一张脸嘿下来:
“程大伟!你刚才也说了,我俩已经离婚了,咱俩的事跟别人没关系,你不能因为我现在跟了金城就故意在项目上为难他!”
程大伟眼眸里闪过一丝讶异。
敢情这女人今天特意来找自己是为了这个?
有意思!
太他么有意思了!
金城周围的朋友人人都知道秦海媚是他包养的一只金丝雀,秦海媚却对他的生意上了心?难不成她还真做上了有一天能嫁给金城的美梦?
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程大伟没什么好说的。
他冲秦海媚一摆手:
“你走吧,我就当你从来没来过。”
他这句话落到秦海媚耳中无疑是拒绝,这让她脸上露出焦急:
“程大伟你总不能不讲理吧?我跟你已经离婚那么长时间了,我交什么样的男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能因为恨我就利用职权破坏金城的项目。”
程大伟愕然!
这女人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他程大伟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影响工作上的事?这怎么可能!
他懒得跟这种没脑子的女人继续纠缠,冲她竖起一根大拇指严肃表情:
“第一,你秦海媚还不配我为了你去跟谁过不去;第二,金城负责的项目被停工是他自己的问题跟我无关;第三,我不想再看见你出现在我面前,立刻滚出去!”
被撵“滚出去”的秦海媚却像是狗皮膏药黏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她两眼盯着程大伟似乎想从他刚才这番话里听出几分真假。
程大伟没什么耐心陪她浪费时间,再次对她下逐客令:“你是要自己走还是让我叫保安赶你走?”
秦海媚没好气从鼻孔里哼一声: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普安子公司主任吗?我公爹还是南城分公司总经理呢?在他面前你也就是个小喽啰,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吹牛逼没问题,说假话却容易落人笑柄。
程大伟听了这话真不知道自己该嘲笑秦海媚弱智还是该提醒她,“现在是白天不适合做梦。”
他看向秦海媚一脸嘲讽道:
“你说南城分公司总经理金浩然是你公爹?人家知道你这个儿媳妇的存在嘛就一个劲往上贴?”
秦海媚觉的不管真假反正不能输了气势。
当着程大伟的面,她一梗脖子骄傲道:
“反正我跟金城早晚是要结婚的,你们南城分公司的金浩然早晚是我公爹,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程大伟长那么大见过不要脸的,但还没见过像秦海媚这样不要脸到毫无廉耻的地步,金浩然估摸连她秦海媚名字都不知道,她居然大言不惭说金浩然是她公爹?
及时金浩然知道秦海媚这个女人,也不可能让她和金城结婚!
也是巧了。
程大伟刚想说话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正好是金浩然打来的,他顺手拿起电话:
“您好金总!”
金浩然给他打电话说了两件公事,说完对程大伟嘱咐:“迎宾大道项目得想办法尽快开工,要不然延误工期的罪名你我都担待不起。”
听到金浩然提及迎宾大道项目,程大伟忍不住笑一声,他说,“还真是巧了,您儿媳妇正好在我办公室也跟我说起迎宾大道的事呢。”
金浩然一头雾水,“什么儿媳妇?我儿子还没结婚哪来的儿媳妇?”
“她说她叫秦海媚,跟您儿子在一块很长时间了,说您是她的公爹,那可不就是您儿媳妇吗?她现在代表你们金家和我谈迎宾大道项目的事情!”
电话里传出金浩然不屑声音:
“真是瞎扯淡!我那儿子在外面花花草草不知道有多少,要是个个都上赶着认我当公爹我还不得累死?”
程大伟“哈哈”大笑,“金总说的有道理。”
金浩然:“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秦海媚跑到你办公室去了?”
程大伟:“是啊!她可是扛着您儿媳妇的名义来找我,我不敢不接待啊。”
金浩然:“让她滚!一会我就给金城打电话,他在外面怎么风流都没关系,要是让那个女人耽误了正事我扒了他的皮!”
程大伟:“您说的对!”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秦海媚坐在程大伟办公桌对面,将他和金浩然通话内容听的清清楚楚,越听脸色越难看,听到最后恨不得劈手把电话从男人手里夺下来。
但她不敢。
好不容易等程大伟通完电话笑眯眯挂断,她忍不住怒气冲冲质问:“程大伟你为什么要害我?”
程大伟故作一脸无辜,“我怎么害你了?”
“我刚才都听见了,你跟金城老爸打电话为什么要提我的名字?”
程大伟脸上露出阴笑:
“刚才是你亲口说金浩然是你公爹,说你和金城早晚要结婚,你代表金家来谈要有道德项目的事情,我可有说半句假话?”
还真没有。
秦海媚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她两眼冒火盯着面前的男人,脸还是那张脸,可是这张脸的背后却再也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
眼前的男人打从离婚那天起心里对她再无半点留恋,甚至亲眼看到她被人打的时候也能冷眼旁观。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今天来找程大伟是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她不该误以为程大伟会为了她刁难金城的项目。
一个心里早已没有自己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为了她去做任何事?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从离婚的那一刻起两人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