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孩子突然从门口跑了回来,一只手里握了一支糖画,另一个手里拿着一块糯米糕,走到郎中面前说道:“娘亲,我回来了!给你带了米糕!红豆馅儿的!”
“谢谢宽儿,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了!”郎中乐呵呵地接下了小宽儿手里的糯米糕,带着孩子往水盆边走去。
“天眼看着就要黑了,你也别在我这儿多留了,赶紧回你的客栈吧!”郎中一边给儿子递着方巾一边跟萧安佐说话,见萧安佐面露难色便又添了一句:“我与你和你娘子无冤无仇,横竖能拿她如何?把今天的诊费留下就行,快走吧!”
“松郎为何要走啊?我不能跟松郎一起走吗?”阿瑶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看着松郎。
“你的身子需要好好调养几日,大夫一个女子带着孩子,我晚上在这不方便。别怕,我就住在对面客栈。有什么事儿直接去找我就好!”萧安佐轻轻揉了揉阿瑶的小脑袋瓜。
“嗯,你明日若是忙得话便不用来陪我,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真的!你先把宣州的事情查清楚,别担心我。”阿瑶想到萧安佐来宣州是为了查废弃兵器外流的事情,她怕自己耽误了松郎的正事,便赶紧嘱咐道。
“明日来看完你再去查也不迟,放心吧!你别想那么多,乖乖的养好身体就行!那我先走了!”萧安佐将阿瑶的被角掖好,便三步两回头地离开了。
看着萧安佐渐渐走远,那郎中便上前给阿瑶搭了把脉,又与她说说话:“丫头,看着你年纪不大,这么小就嫁人了?”
“我今年已经十七了,我们两个人才刚成亲几个月。”阿瑶说到这件事,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十七了?那你这丫头长得倒是水灵,便宜那小子了!”那郎中又将腰间的针包取出来,想给阿瑶针灸。
“松郎他人很好的”阿瑶看着郎中拿出的针又细又长,难免有些害怕,说话的语气便有些紧张。
“你的相公自然怎么看都顺眼!”郎中一边将手里的针慢慢旋进穴位里一边跟阿瑶说着话,这女郎中的手法轻柔得很,阿瑶只觉得一下刺痛便再无感觉。
阿瑶听了这话,立刻羞赧起来。女郎中看出了阿瑶的害羞和紧张,便赶紧换了个话题:“我姓林,叫林谨,我左右不过大你七、八岁,若是不嫌弃的话唤我一声林姐姐就好。”
“多谢林姐姐,我叫方钧瑶,叫我阿瑶就好。”阿瑶轻轻说道。
“你身子本来就弱,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林谨嘴里说着,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下。
而此时阿瑶想得却是另外一件事儿,面前这位郎中姓林,医术如此高超,眉目之间又和嫂嫂有些相像,这位会不会跟嫂嫂有些关系,也是百木山的人呢?
“以后生冷的东西要少食,多喝些热水,我给你开了些滋补气血的药,回去以后记得按时吃。”林谨看阿瑶没有回应她便接着说道。
这时阿瑶才反应过来,刚才林谨一直在与她说话,赶紧回答到:“我记着了,多谢林姐姐。”
阿瑶始终没敢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她仔细想了想,这事涉及九岳,所以还是跟松郎商量一下比较好。阿瑶已经习惯了每日里大大小小的一切事宜都与松郎讲出来,她很喜欢和松郎一起商量事情,因为她喜欢松郎既能替她做决断,又会将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的这种感觉,这是一种很微妙、很神奇的依赖感。
“好了,别乱动,一会儿我吃完饭再来给你起针。”林谨嘱咐好阿瑶便走去前厅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