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千骏看着阿默跑了出去,满心担忧。他怕万一宣州城真的被这群山匪攻下来,他也怕烂柯山其他的人因为他而受牵连,他更怕万一到最后没能力挽狂澜,自己会连累烂柯山和苍城山成为九岳和天下的罪人!这一瞬间,宣州城伏尸千里的惨状从他的脑袋里一闪而过,原来那股子劲儿突然又冲上了脑门儿,他仿佛看见成致和成蔚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叛徒,又看见他父亲关荣狠狠地骂他是废物,脑袋里一幕幕他最不愿见到的场景一个接着一个飞速闪过,那天昏地暗的感觉又直冲着头顶而去。
一时间关千骏两眼通红,青筋暴起,他用最后一丝神志控制住自己,让自己不伤到成蔚,只能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低吼着,像一只愤怒的野狼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成蔚第一次见关千骏这个样子,也顾不上他现在的样子有多骇人了,赶紧走到他身边,抚上关千骏抱在头上的双手问道:“怎么了?小黑驹子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关千骏此时双眼通红,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就在心魔马上要占领他最后一丝神志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光亮,有一双手正在缓缓地伸向自己,要将自己从这无边地狱似的黑暗里拉出来。关千骏觉得自己被一股淡淡的温香包裹起来,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成蔚正抱着他。
“师姐”关千骏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吓到了成蔚,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刚才怎么了啊?你的气息全都紊乱了!你体内的全部真气都在上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成蔚担心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总会这样。总是控制不住地想东想西,一胡思乱想起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不是吓到师姐了?”关千骏看着成蔚担心的样子有些心疼。
“我没事儿!你实话跟我说,那天晚上你打死宋进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因为体内真气上涌,控制不住自己。”成蔚突然想起了那晚关千骏也和今日一样,青筋暴起、两眼通红,起初成蔚只是觉得可能是关千骏太过气愤才会如此,也没有过多在意,今日看到关千骏这个样子才将两件事联系起来,发觉到了其中有蹊跷。
“是我已经尽量控制了!可”关千骏有些自责地说道。
没等关千骏说完,成蔚便抱紧了关千骏,一边抱着一边揉了揉关千骏的发顶,哄孩子一样说道:“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师姐在呢!乖!”
关千骏这些日子积攒着的一切好的坏的,都随着成蔚轻柔地抚摸,在成蔚怀里如烟般散去,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又成了那个在师姐面前撒娇耍赖的小黑驹子。还是那团熟悉的、淡淡的温香正一点一点渗透进关千骏地身体里,渐渐进入了梦乡。
阿默离开那间柴房以后,按照关千骏所说的一步一步看着。阿默也知道万一这群山匪攻城的计划若是真的有变,宣州怕是真的要危如累卵了!
阿默先到了赖大牛的屋子旁,屋子里鼾声如雷,十丈以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阿默怕屋子里的不是赖大牛本人,便借着月光顺着窗户的缝隙看到桌子上摆着一块令牌,这才确定赖大牛肯定还没有出发,至少调兵的家伙还在这儿呢!
阿默心里悬着地石头一下子落了地,赖大牛既然没走,那攻城的计划多半是没有改变的。阿默赶紧又去到了张虎处,发现人也在屋内,便沉下心来去找陆宝风了。
李猛的屋子和张虎的屋子紧挨着,每个房间都不大,而且此处应该是山匪中小将领们的卧房,都是一个连着一个,密度极大,若是贸然惊动了李猛怕是会引人注意,只能先用些下三滥的手段,顺着窗户缝往两个人的屋子里都吹了些软骨散,确保不发生任何意外。阿默又在窗口外面蹲了一阵子,估摸着药效发作以后才翻了进去。
谁知阿默刚伸进去一条腿,就直接被人拽了进去,一把按在地上。屋里没点蜡烛,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判断屋内的摆设,阿默正想办法逃脱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什么人?”
阿默赶紧开口道:“陆宝风!是我!快放开!”
“闷葫芦?是你吗?”陆宝风一边将阿默放开边说道。
阿默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我都吹了软骨散了,你怎么还这么大劲儿啊?”
“软骨散?你吹那玩意儿做什么?”陆宝风问道。
“我怕自己来得太突然,这里又是屋子挨着屋子的,万一惊到李猛,引人注意就不好了!”阿默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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