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见了方世卿赶紧点头哈腰地问了个好,方世卿既嫌弃那仵作不干净,又急着让他赶紧验尸,没有好气儿地摆了摆手,让他赶紧去看尸体。
那仵作刚看到尸体时也是一惊,虽然七零八落的他见过、囫囵个儿的他也见过,但想这样将自己扭成麻花的确实是他职业生涯里见过的头一个。
那仵作先走了下流程,粗略检查了一番,便示意方世卿要将尸体抬到验尸房去,方世卿却突然急了眼“这怎么就要抬走啊?不行!前后左右都没个结果,人不可能让你带走!”
萧安佐疑惑得很,这都是正常官府断案的程序,就算松江府是个太平地脚儿,可这方世卿身为一方父母官,在松江府着地方待了十年光景,难道就没有一个横死之人?这都不能说这方世卿像个昏官,而是这方世卿如此看来根本就不像个官,倒像是个死了独子的市井泼妇!
萧安佐正纳着闷儿,床上的尸体突然动了起来,更扭曲了几分,这可把方世卿给吓坏了,赶紧改了主意,大喊大叫着让人赶紧把他那夫人弄走,仿佛床上躺着的那个不是跟他同床共枕数年的夫人,而是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一般。
那仵作也吓了一跳,虽然他见过不少死人,可是会自个儿拧着劲儿动的恐怕这个应当是独一份,以前没遇到过,以后估计也不会遇到了。说是害怕,但作为一个水平还可以的仵作,他更多的还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人变成这副鬼样子,于是便赶紧带着人将尸体抬到验尸房,匆匆忙忙找到衙门拿了批文,就迫不及待地动起手来。
方世卿被如此灾祸所激,自然精神涣散无比,虽然本来也没有多正常,但现在整个人就跟一块木头墩子一样,出了上神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虽然在这短短几个时辰里,萧安佐算是见识到了自己这离谱的老丈人和他办的离谱事儿,以及回门当天,后妈祭天的离谱经历,但脑袋最起码还是清醒一些的,赶紧对方世卿说道“岳丈大人,是否需要调些靠谱的人手来宅子里来,好好调查一番夫人的死?”
“调!调!我一会儿就派人来查!一定让他们给我查个清清楚楚、水落石出!我方世卿,堂堂的松江府知府,在自己家的屋子里竟能给人下手的机会!还让夫人死得这么难看,老子一定将谋害夫人的罪魁祸首揪出来!老子要剐了他!”方世卿这才稍稍缓过来了些,脾气也跟着一起上来了,边说着边差点儿跳起来。
“岳父大人,小婿拙见,不知当不当讲啊?”萧安佐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开口说道。
“贤婿但说无妨!”方世卿投出了一个赞同的目光。
“是!小婿只是觉得,如果让过多外人来插手这件事儿,难免会有些杂话传出去,到时候万一辱了岳丈大人您和方家的名声,那可就不好了!不如将事情直接交给小婿和阿瑶全权负责,您看如何?”萧安佐不知心里又在打着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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