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宴是盛衍善特别为今日排布而设计的,跟平日里任何一次宫廷里的宴请程序都完全不一样,所以接下来的流程自然是不同与以往,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出其不意的。
盛衍善这边话音刚落,随着邝翁的一声传唤,一队头戴面具,挎着剑、光着脚的男性舞伎跑了进来,这几个男人穿着的上衣应当是表演所用,透过肩膀和胸前若有似无的肌肉来看,这几个男人身材结实,甚至有些黝黑发亮。而这一群男人中间拥着一个同样带着面具的姑娘,但那姑娘的穿着打扮显然不是要和这一群舞伎一起表演的,看样子像是硬生生被这几个人给逼上来的。虽然看不清那姑娘面具下隐藏着的神色和表情,但仅仅透过她露出的那一双眼睛,便知道这姑娘多多少少都有些惊恐和不自在,以至于她脚下的步伐也不免有些踉跄,几次差点儿跌倒在那一群人的中间。
这姑娘格格不入的样子和实在是蹩脚至极动作,别人看了难免心生疑惑,盛衍善瞧着那姑娘的眼神竟突然之间也柔和了不少,不知道这是要唱哪一出,但萧安佐在看到那姑娘的第一眼就差一点儿要拍案而起。
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他萧安佐的亲妹妹——萧灵竹。
萧安佐一眼就认出了小竹儿,小竹儿从一进门开始也就一直看向她二哥哥这边,小竹儿平时透明澄澈的眼睛里今日里面反而像喷出火焰一般,那眼神好像是在求救,也仿佛是想说对她二哥哥说什么,却始终也找不到机会说出来的焦急。
盛衍善看着他们兄妹两个人,也迟迟没有开口,刚才杀伐果断的阴鸷君王也突然间变了一副模样,他的眼神不仅仅在刻意逃避着他们兄妹二人,也同样地逃避着邝翁。
下面那一群舞伎等了一阵子,连这一盏准备的酒菜都上齐了,盛衍善仍然迟迟没有让舞伎和乐工动起来,这看的旁边的邝翁有些急不可耐,一边帮盛衍善斟满面前的酒盏,一边不停地想与盛衍善有眼神交流,意在提醒盛衍善赶紧下令开始这个表演,可盛衍善的眼睛却始终停留在自己眼前那个酒盏上,有宫人上菜肴的时候,也就死死地盯着那菜肴看,完全不去理会邝翁。
直到邝翁等不及了,斟酌再三,才决定开口,于是低声对盛衍善说到“陛下,第二盏的酒肴都已经准备好了,请陛下下令开始演舞奏乐。”
盛衍善这才有些不情愿地抬起头来,扫了下面这一群舞伎一圈,却始终不敢去看萧灵竹的眼睛,最终闭上眼睛,将头转向侧面,只摆了摆手,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邝翁也递给那群舞伎和乐工一个肯定的眼神,下面那一队舞伎也就动了起来。
这一队舞伎有十几个人,都是十分精壮的大小伙子,每个人身上都还挎着一把剑,这个场面出现在有皇帝在的场合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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