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浑身颤抖,语无伦次:“这……这,我……这……”
大当家:“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自我沉睡以来你做的很好,你担负起了一个家族延续的重担与责任,你做的很好,我很欣慰。”
老者无语凝噎,眼泪不自主的溢出眼眶,老泪纵横,无力地跪倒在地上。自己自从接过二当家这一职务,看着家族的子嗣日渐凋零,付出了多少努力,引进外来人口,与其他家族做交易,改善伙食,提高待遇,自己为了家族延续付出了许许多多,原来都是无用的,家族的衰落是人为导致的,而罪魁祸首却是自己父亲!
而父亲却说这是为了家族的延续!多么讽刺,多么矛盾!
大当家:“现在已经到了回归之时,我的使命也到了最后,来,喝掉我提炼的精血,然后你带领族里的年轻人出走,我们这一脉将脱离冰王的诅咒,获得新生!”
老者:“但是现在冰山崩塌,破冰桩载具被哄抢,根本无法逃离,所有人都会沉入湖底,窒息而死!”
大当家指着先祖堂供桌上的一根烛台,说道:“不会的,插碎我的心脏,然后你接收我的精血,这精血我在昏迷期间提纯提炼了30年,能够激发直系血亲的血脉之力,你将获得冰霜之力!你将有力量带领子孙逃离这冰山。”
老者颤抖的说:“父亲……我……”
大当家斩钉截铁:“快!我的儿子,鼓起勇气来,你不是懦弱的人,为了血脉延续,为了子孙后代,为了家族!弑父算得了什么!?”
然后老者拿起烛台插进了老头的胸腔,精血喷了出来,在空中凝聚成凝固血块,这是精血石。
老者张开嘴巴,一口将这血石吞落肚子,一阵血浓于水的能量波动绽放开来。
大当家欣慰的笑了,然后死掉,含笑九泉死掉了。
老者魔力在散逸,从精血石获得了冰霜的力量,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将魔力覆盖区域冻结成冰,并且可以操控这冰山的永恒不化的冰壁,老者知道如何逃生了。
于是命令下达,家族人员被召集起来。
年龄在30岁到40岁的青壮年能过来的都来了,总数有上百人。
还有20来岁的年轻人也聚集起来,总数两百多人。
老者通过精血石,能够清晰地感知到眼前家族人员的血脉浓度,20来岁的年轻人,呵呵,都是从外面借种生下的,于是除了适龄女子,男的都被老者所舍弃,自己能力有限,可不想养杂种。
至于那些带孩子的妈妈,更是都舍弃掉,逃生名额有限,这些带娃妈妈都是属于累赘。
老者在先祖堂门口挑选着,让族人一个个走过,有合适的人员就让其进入先祖堂。族人们都不知道二当家想做什么,猜测是为了做祈祷,但是为什么只有一部分人才能进入先祖堂?
人群外吵吵嚷嚷起来,老者看过去,发现是自己的儿子过来了。
老者想要让儿子进入先祖堂,然而惊讶的发现儿子的血脉浓度极低!完就是个外人。
儿子作为家族的勇士首领,刚才正在镇压混乱,冰山在震动和漏水,其他家族的人在浑水摸鱼,放火烧屋,儿子很尽心尽责的身先士卒,搞得灰头土脸,还负了伤,手臂上打着绷带。
老者看着儿子的脸,一时间想到了很多,这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啊,那时来了一队异国人,他们在周游列国,各个是一等一的好汉,为了给家族血脉增加多样性,举行了聚会,未婚的少年少女都可以参加。而自己作为二当家,举行聚会时也在聚会上与妻子认识。
然后热恋,然后妻子给自己生下了儿子,而随后妻子因为生产的大出血死掉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老者让儿子继续带领族人去稳定动乱,然后继续挑选合适的人进入先祖堂。
总共挑选了100人,50男,50女。
然后老者把其他人都打发走了。
老者在先祖堂内发动能力,将整个房间都冰封起来,变成了一颗大冰球,然后操控着冰球推开冰壁,上浮。
原本就处于崩溃的冰山受到了这次挤压动荡,再也维持不住稳态,冰山裂开了,湖水倒灌,冰山被湖底的热流冲垮。所有人都死掉了。
大冰球破开了湖面,见到了久违的天空,寒风呼啸着。
冰球中的百人透过冰球壁看着外面的景色,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反而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气温在降低,外面是零下四十度的低温,只要冰球一破,没有地下热源的供给,所有人都会被冻死。
老者操控了这么大范围的冰球,魔力消耗很大,脸色惨白。父亲的谋划成功了,现在家族这一脉脱离了冰王的诅咒,然而接下来何去何从?
老者没有答桉,“轰隆隆……”湖面的厚实冰层裂开,喷出大量水柱,底下的冰山崩坏了,其他家族的人都死定了,湖面上有少数几个破冰桩突破了冰层,生还者们迷茫地四处张望着。
而湖心的塔墓林周围破碎,正在下沉。
叶波发动能力,将脚下的冰块软化塑形变成了一艘雪橇,冰块组合成了尾气桶,火焰在里面喷射带动雪橇前进。
对于这个村子的毁灭,叶波心情有点复杂,似乎是自己导致的毁灭发生,但其实也不能怪自己啊,是这个村子培养了奇怪的老啊嫲,这七个老啊嫲心理扭曲,有了实现执念的机会不会管别人的死活,才导致的灾难的发生。
虽然是这样,但是还是让人悲伤呢。
叶波发现自己的心态渐渐地发生了变化,愧疚是没有的,有的只是叹息,是无奈,然后更多的是对命运轨迹的……认可。
一切都在冥冥中注定了啊。身为人,能做的只有接受。接受不了就只能死掉了。
这时候冰球从湖里出来了,叶波感知到了老者,还有冰球中的50对男女,老者气息很弱,已经命不久矣了。而其他家族的破冰桩出来的人开始朝着大冰球围聚过去。
叶波决定做些什么,于是操控雪橇飞速来到冰球。
冰球内部的百人在敲砸着冰壁,被困住了。这冰壁有20厘米厚,受到规则的作用无法融化,坚硬无比,而施法者的老人已经气息奄奄,附近的破冰桩来了十多个村民,他们也在一起敲击冰壁,想要把人救出来。但是人力在这自然伟力形成的造物面前根本无法撼动,冰球内部的空气在消耗,如果破不开只能被活活憋死。
叶波想要帮忙来着,但是被围聚过来的其他村民拦住了。穿着厚厚皮草的壮硕村民嚷嚷:“旅行者,一边去,这是我们冰山村的内部事务,你最好不要插手!”
叶波:“我不插手,我只是想救人!”
村民:“滚一边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旅行者想什么,都到这时候了还要乘人之危,快滚!”
叶波:“???”啥和啥啊,我趁啥危了我?然后叶波很快知道了村民的内部事务到底是怎么回事。
壮硕村民支开了叶波,然后朝着冰球壁大喊:“我们有破冰桩,可以破开这冰壁,但是我们现在我们兄弟们都没了老婆,我们需要老婆,你们得匀16个女的给我们16个兄弟一人一个!”
声音顺着冰壁传达到了冰球内部,冰球里的50队男女顿时变了脸色,然后陷入了纠结。
老者奄奄一息,于是百人推举出了新的大当家,一个肌肉同样壮硕的汉子站了出来,嚷嚷道:“我们这里是一人一个老婆,没有多余的老婆分给你们!”
村民壮汉嚷嚷:“哈哈哈!那你们就闷死在冰球里吧!”
然后冰球里的族人悲伤起来,有承受能力弱的人在哭泣,哭泣蔓延,“呜呜呜”的啜泣声如怨如慕不绝如缕。
新当家嚷嚷:“哭什么!?我们还没死呢!挖!用牙齿啃!所有人都往一个坑舔,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就一定能舔破这层冰壁!”
有个老哥在新当家的鼓舞下张开嘴巴,伸出舌头去舔冰壁,结果舌头冻上了!拉不下来!被冻得死死的,这老哥哇哇叫唤,后面有人拉着他的腰,奋力一拔,舌头一层皮给扯了下来,鲜血淋漓!
老哥一嘴都是血,眼里泛着泪光。
新当家见舔这法子不行,嚷嚷道:“砸!用拳头,用肘击,用膝撞!我先来!”新当家鼓起肌肉,高高跃起,一个头槌对着冰壁撞了过去。
“当”的一下新当家头破血流倒飞出去,眼冒金星。
“哈哈哈!哈哈哈!”冰球外的村民哈哈大笑,对这新当家的行为感到超级搞笑的,还学着模彷新当家刚才的飞扑撞头。
壮硕村民再次来到冰壁大喊:“你们现在清楚你们的处境了吧!你们有50个老婆,分出16个给我们怎么了?我们都是血脉同枝的族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你们不愿意,那你们就只能都死在里面!”
“唔唔唔……”新当家醒了过来,但是躺在地上悲伤地流泪,囔囔道:“我没用,我不是男人,我真没用……呜呜……”
“哥哥,为了族人,我愿意牺牲自己!”一个女人站了出来,是新当家的妹妹。
新当家诧异,不知道怎么说,然后在妹妹的带领下,更多的女人站了出来。都表示为了族人能够活下去,愿意牺牲自己跟这些人走。
其他男人虽然愤怒,但是这事关生死,不能意气用事,只能紧握拳头,用强大的意志力承受掉这屈辱的愤怒!
最后凑齐了16个女人,她们站成一排,以决然的表情面对冰壁,这16人为了家族愿意成为外人的老婆,是具有大慈悲大救赎的活菩萨!
叶波在一旁看着,被女人们的决心所感动,然后壮硕村民嚷嚷:“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你!你你你!还有你!”壮硕村民挑出了5个女人,嚷嚷道:“这几个太丑,退货!”
这一行为让这5个女人受到了莫大的伤害,鼓起勇气,满心的牺牲奉献的决心顿时支离破碎,屈辱涌溢了上来,五人羞的满脸通红,然后哭泣起来!
而新当家的妹妹叶在这五人之中,就,就很让她接受不了!
而她们的配对者松了一口气,上前来安抚她们。然后剩余的女人又开始了自我举荐。新当家的妹妹对着自己的配对者哭诉:“你说我是不是很丑!?”
配对者:“没事,我不在意,我就喜欢丑的。”
新当家妹妹:“哇啊啊……”哭的梨花带雨,鼻孔冒泡,让周围人看的直摇头。
然后壮硕村民指着女人中一个微胖的,丰腴的,肤若凝脂的,风姿绰约的女人嚷嚷:“这个女的,对,就是你,你是我的!过来!”
在地上装死的新当家一下子坐不住了,这女人正是新当家的老婆!
新当家嚷嚷:“草泥马!这是我的老婆!你想干什么!?你挑别人就算了,你挑我老婆!?”
壮硕村民哂笑:“我不介意。”
新当家大吼:“卧槽尼玛!你必死!”
壮硕村民哂笑:“哈哈,你气急败坏的样子真可笑,笑死。”然后壮硕村民对着身后的族人嚷嚷:“来,都给他乐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村民们狂笑不止。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新当家气急败坏,用拳头敲击着冰壁,吼叫着:“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然而没卵用,叫的越大声得到的只是更加嘲讽的笑声。
然后女人过来了,轻抚新当家的脸庞,女人泪眼汪汪,温柔的说道:“亲爱的,事已至此,没有别的办法了,既然我被选中了,我就只能挺身而出,这是身为新当家妻子的责任。”
新当家无法接受这个责任,扭头看向身后的族人,族人们扭过头去,默认了这一事实。
这是何等的绝望,新当家总算知道了当家这一职位的沉重压力,压得让人崩溃。
很快,村里人挑选了另外四人,重新凑了16个女人。
交易达成了。
村民十六人洋溢着笑容,而冰壁内失去了老婆的族人咬着牙,噙着泪水,仇恨的种子种下了,并且迅速的萌芽,只要破冰桩将冰球壁击碎,那么血战将不可避免!
叶波看时候到了,于是绕到冰球另一面,发动能力,冰壁软化,露出了一个大洞,冰冷的风灌注进冰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