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常半雪难以置信，范柯更是觉得天方夜谭。
他没有小瞧过程璃茉，可是也没有想过程璃茉能有这么大本事！
“程姑娘，此事不是儿戏，莫要玩笑才是。”
范柯忍不住提醒。
可程璃茉瞥了他一眼，却道：“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她那一眼，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气，让范柯瞬间愣住。
难道，她真的能做到？
这怎么可能？范柯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程璃茉年级轻轻，修为阅历甩他几条街，他以前自视甚高，如今遇见程璃茉，只觉自己自身所学，简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这种差距，给他的打击太沉重了。
“好，我答应！”
彼时，范柯陷入深深自省中时，常半雪却一咬牙，赌上了。
“雪丫头！”
范柯急叫，总觉得有些冒险。
可常半雪却神情坚定道：“程姑娘说的对，娘亲虽赠我水灵精魄，我却一直不能完全为己所用，如果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相信我的修为也会更上层楼。
既能保住娘亲性命，还能解决隐患，冒点险也无可厚非！我决定了，和程姑娘做这笔交易！”
“好！常姑娘果然也是决断之人，那我们就此约定了！”
程璃茉知道，这是最终结果，没有意外。因为她出的条件太诱惑了，别说一个阅历不足的小修，就是结丹强者听了，也会无法抗拒。
“雪丫头你……唉！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我也无话可说。不过这事应该向家主通报一声才是。”
范柯见常半雪心意已决，也是不再多劝。
因为他也知道这么多年，茹夫人为了常半雪受了多少罪，雪丫头会这般破釜沉舟，也是母女情深。
茹夫人是家主正妻，可雪丫头却是家主第三个孩子。二夫人，三夫人各出一名庶子，天赋都不强。
而雪丫头从小患病，为了振兴鸠山常氏，茹夫人才出此下策，将自己的灵魄移植给了女儿，若不是这一举，只怕如今鸠山常氏早就从五大仙门除名了！
如今鸠山常氏全指望常半雪，可常半雪因为移植灵魄自身多有缺陷，每每修炼总有阻碍，让雪丫头不胜烦恼。
如今能有机会提升修为，她自然是不会拒绝，虽然这事有点危险，可如今那还管得了那么多？
常半雪听了范柯的话，犹豫了下，才道：“爹爹正在闭关不好打扰，此事等他出关再说吧！”
范柯闻言，只得点头。接着转头看向程璃茉道：“不知程姑娘准备何时动手？”
“救人如救火，事不宜迟，现在就带我去见茹夫人吧！”
程璃茉也不拖延，开口要求。
常半雪求之不得，立刻带程璃茉到了临雪居主卧，让她为茹夫人看诊。
程璃茉只看了一眼卧榻昏迷的茹夫人，便转身开始配药。
片刻后，一帖药方，一瓶丹药和一罐药泥交到了常半雪手上。
“汤药日三，药泥日二，丹药日一。连用七天，我再复诊。”
“这就行了？这都是什么药？”
常半雪惊讶，不敢相信程璃茉脉都不诊就把治伤的药配好了。
“清神化毒方，元阳生灵膏，太清九窍宝丹。”
程璃茉回了几个让常半雪十分陌生的药名。
范柯听了，也是倍感惊奇。因为程璃茉所用的这些配药他根本没听过。
不过也不怪范柯，他一个小小药丹师，哪里知道药灵师的方子？
见两人一头雾水，程璃茉只得再次解释。
“汤药修补识海，药泥去毒生灵，丹药修复五脏。先用这些看看，如果有效，连服一月，茹夫人身体即可大好。”
程璃茉不赘言不夸大，将用药一一说明。
“当真？”
常半雪听了，顿时欣喜。
一月娘亲的痼疾就能痊愈，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啊！
“绝无虚言。”
程璃茉一脸肯定回答。
“太好了！太好了！”
常半雪喜极而泣。
程璃茉看了她一眼，随即开口道：“明晚我来教你凝结水灵精魄的法门，你记得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哦，好。”
常半雪见程璃茉做事雷厉风行，也是立刻点头答允。
“你们给茹夫人服药吧，我先回飞鹤居了，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
程璃茉安排好一切，便拱手告辞。
“程姑娘，我送你。”
范柯开口，随即抬手，并一路将程璃茉送出临雪居。
出了临雪居，范柯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继续和程璃茉一起前行。
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程姑娘，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不知可否赐教？”
“说吧。”
程璃茉不紧不慢的回答，没有摆出很高傲的姿态，却让范柯瞬间肃然起敬。
“不知药丹师的出路究竟为何？”
范柯躬身拱手，一脸恭敬。
程璃茉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范柯，淡淡吐出两个字。
“启灵。”
启灵，那是要成为药灵师的条件。可这世上药丹师千千万，又有几个有机缘启灵呢？
范柯闻言，却当即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恹恹回道：“那看来我是前路渺茫了。”
“那也未必。”
程璃茉看着范柯泄气的模样，大方的又给了句提醒。
这话当即让范柯又升起一丝希望，忙问道：“程姑娘可否赐教一二？”
程璃茉看了他一眼，双手负于身后，一边继续缓步前行，一边道：“若不能启灵，也可应灵。”
“何谓应灵？”
范柯忙跟上前，小心翼翼随侍在侧。
“所谓应灵，便是修炼感应天地灵气的灵觉，灵觉若能至大通，便可与中级药灵师媲美，这种人被称为灵丹师。
不过，灵丹师的顶峰便是中级药灵师，再不能高了。”
程璃茉心知范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如今这番问话，不外乎有两点目的。
一来确定她药灵师的身份，二来便是求教提升修为之法。
她知范柯心存善念，所以并没有拒绝，将他的问题一一解答。
范柯听了程璃茉的话大喜过望，忍不住长身一揖道：“范柯不才，斗胆求姑娘比赐教修炼灵觉之法！”
程璃茉望了眼已经隐隐望见屋檐的飞鹤居，遂道：“也罢，你送我至飞鹤居，此间能懂多少，便看你自己的造诣了！”
范柯听了，不仅欣喜若狂，再次一揖到地，拜谢道：“多谢程姑娘赐教！”
“不必，你我不过闲谈，日后也不要将此事大肆宣扬，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程璃茉回身，眸光扫过范柯，清冷绝尘。
“是！范柯谨记于心！”
范柯立刻应答，不敢有半点违逆。
此刻他已经确定，程璃茉就是药灵师！
这真是天大的机缘。
没想到他有生之年，居然能跟药灵师学习，他相信这会是他一生最大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