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栩看着认真仔细,再三确认和叮嘱的景墨,心中升起了一股子暖意。
景墨帮着景栩梳理完她要做的事情后,很晚才回到了的王府。
一路都是哼着小曲出宫的,沿路的人都看得惊奇,实在是不明白这贝勒爷是怎么了,心情这般愉悦。
往回走,好巧不巧的正碰见了赵子期,见景墨一脸愉悦的模样,他悄悄的上前,打算吓他一吓。
谁知这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没有发现他,这可把赵子期气着了,笑死个人,这是要干嘛?
他再次大摇大摆的在他身边经过,还摇着扇子,企图以前你景墨的注意,可笑的是景墨依旧大摇大摆的不见了人影,压根就一点注意到他的存在都没有。
一点也没有。
赵子期真的要被气笑了:“我还就不信了,你这家伙还能真的看不见我?”
于是这次,他直接在他的眼前停住了脚步。
终于,景墨发现了赵子期,眼里闪着兴奋:“呀,好巧子期,你这个点出来逛街市?”
赵子期真是无语了,摇了摇扇子走上前:“你说你干什么了,我在你身边晃了三回你才发现我。”
景墨摸了摸鼻子:“哈哈,是吗?抱歉抱歉,在想诗会的事。”
景墨胡乱掰扯。
赵子期想到诗会,信了他三分,也只信他三分,毕竟这家伙光是诗会的事,脸上绝对不会出现这么‘yd’的笑容、
但景墨这人傲娇的很,你要是真的问他,指定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赵子期摇了摇扇子,有了想法:“怎么说,我也是公主的伴读,公主也时常喊我一声子期哥哥,公主年幼,又没什么兄弟姐妹,按理说我也该主动请缨去帮忙的。”
“啊,大可不必,已经有三个人,足矣。”景墨对自己的相貌很是自信,但男人这该死的占有欲,是很微妙的、。
管你是歪瓜裂枣,还是绝世帅哥,想看我媳妇?不行!
那可是绝对不行!
见景墨如此反抗,赵子期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三个人?”
“你,公主……还有谁?”赵子期继续摇着自己的扇子,脸上都快笑出花了。
“你管的也太宽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说着就要溜走。
被赵子期一把拉住:“唉,景墨,你这遮遮掩掩的样子,可是像极了我家那桩‘丫鬟家丁偷/情的案子’你不会……”
“你胡说什么,什么偷/情!”景墨隔着扇子撬了他的嘴:“这是街市,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还有没有公子的正气之风了。”
赵子期轻笑一声:“说吧,看上哪家女子了,咱两个这关系,我可得给你好好把把关。”
景墨磨不过他,又怕他再胡咧咧,朝着一边人少的地方歪了歪头。
赵子期识趣的跟上,景煜看了下四周的人群后道:“今日在宫里偶遇杨太师之女,杨月,我见犹怜,生了喜爱之心。”
赵子期抽了抽嘴角:“兄弟,我要是记得不错,那小姑娘才十岁有余吧,和公主年纪差不多大,你也太……”
“你竟然喜欢这般女子……我当真是小瞧了你了。”
景墨皱眉的想给他一拳,被赵子期笑着挡住:“开玩笑开玩笑,上次太师大寿,我随着父亲去拜寿,无聊时在后花园走动。”
“偶然见过杨月,水出芙蓉,窈窕清丽,确实个倾国倾城的佳人,要是再过些年纪,不知道要长成什么惊人的模样呢。”
见景墨的脸色越来越黑,赵子期是猜到了他的心思,笑着道:“赵杨两家别说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联姻,再说本公子并不喜欢那清丽的长相。”
景墨白了他一眼:“行了,事你也知道了,到时候见机行事,能帮我就帮我,帮不了我,就不要随意行动。”
“放心,咱两这关系,一定帮你。”赵子期打开折扇摇了摇:“论相貌,你无需多想,这京城里除了那神台的灵师外,谁能与你争锋。”
“论家世地位,除了灵台的灵师外,男子谁比得上你。”
“论学识的话,我们是知道的,但天下人是不知道的,到时候诗会你一举赢得第一才子的称号,你看那太师府的小女倾心不倾心。”
赵子期说完后,仔细的打量着他入宫的朝服道:“若是再见她,你可不能穿成这样了,太过于显得尊贵,让人想到了嫡庶尊卑,很难放开手脚。”
景墨正要开口说,赵子期又道:“不过,你是打算来个两情相悦水到渠成呢?还是来个赐婚先婚后爱呢?”
景墨眼疾手快的踢了他一脚,最不过没有用力:“越说越离谱了,我走了。”
看着他气冲冲的背影,赵子期在身后补刀:“兄弟,先婚后爱更好啊,现在流行啊……”
景墨头都没回,直接背对着他竖起了中指,赵子期在身后看着他气呼呼的模样,差点没笑岔气。
“小样的,你也有今天。”说完也哼着小曲回了家。
有句话叫,有困难的时候,兄弟就是救赎,没困难的时候,兄弟就是最大的困难。
这话用景墨和赵子期身上别样的合适。
景墨回到了家中,找了自用的府中的裁缝和绣娘,将他觉得新衣服不满意的地方统统再改了一遍。
最后确认穿了件水蓝色暗纹银丝的低调奢华的贵公子长袍。
景谨回来后,就看到绣娘和裁缝一同围着自己儿子的场景,周围是刻意多点燃的灯火,眸子露出些许疑惑。
“墨儿,是在作甚?”景谨走上前。
景墨连忙行礼:“见过父王。”
“孩子明日便要进宫帮着栩妹一起忙诗会的事,朝服贵重费工,孩儿怕弄坏了,就选了些得体合适的衣服。”
景谨看了眼景墨点点头:“好,你自己看着安排吧,这都是你和公主的交情,我们这些父辈也是管不了的。”
景谨这话说的也是实话,毕竟皇帝没有下旨让他去帮忙,这算是他主动请缨的,说明两人从小一起的情谊好。
跟他们这些大人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景谨又道:“对公主好些。”看着父亲面上是他看不懂的深意。
景墨点点头:“父亲自是不说,孩儿自当对栩栩好。”
“嗯。”景谨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院子,往自己的院子而去。途中经过了一处荷花池。
他站在岸边望着月光如水的湖面,还有周围虫儿的叫声,不知不觉的站着,望了许久许久。
“王爷,夜深了,该歇息了。”还是一边的人提醒,景谨才有了动静,朝着提醒他的下人点点头,往自己的院落而去。
那背影渐渐在月光之下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天蒙蒙亮,景墨就急不可耐的进宫了,景栩刚被叫醒穿好衣服,还顶着鸡窝头呢。
景墨便在院子里等着,思文派人多准备两份早膳。
一直等景栩穿好了,景墨才笑嘻嘻的上前:“早啊栩栩。”
看着他明亮的眸子,景栩忍不住的想要翻一个白眼,但想了想陷入爱情的人都是这样后,她忍住了。
朝着他笑了笑:“哥哥好早啊。”
“嗯,这不是为了陪栩栩一起用早膳嘛、”景墨很明显就是睁着眼说瞎话。
景栩也不拆穿他,反而顺着他道:“那以后日日一起用早膳也可。”
景墨第一次觉得自家小妹这般顺心人意,比赵子期强多了,赵子期那货估计在背后能笑抽。
可别让他抓到把柄的,到时候一定也好好笑话笑话他。
两人用完了早膳,思文通报:“公主,贝勒爷,杨太师之女,杨月已在殿外等候。”
“快让她进来、。”景栩朝着思文点点头。
思文也朝着景栩点头,转身让杨月进殿了。
杨月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再见到景墨,心中说不出的无奈,但礼数一定要周全的她,连忙行礼。
“臣女杨月拜见公主,拜见贝勒爷。”说完便稳稳的做着福身的姿势。
“起来吧。”景栩让杨月起身。
“思文赐座。”景栩看向一边的思文,思文点头从一边将凳子拉开。
让杨月坐在离着景栩和景墨不远的地方。
杨月端庄的坐下。
景栩将卷轴递给她:“你先看看流程,我们再开始监督准备。”
“这几天要辛苦你和哥哥了。”景栩笑了笑,然后就用余光观察着景墨的神色。
“能进宫帮助公主是臣女的荣幸。”
果然,那一双眼都快成雷达了,不停的望着人家。
杨月被这样灼热的目光看得非常的不自在,轻咳一声询问:“殿下,臣女脸上可是有什么脏东西?”
景墨一惊,连忙回了神,明明很不好意思,却强撑着镇定:“并非如此,而是眼神不自觉的被吸引,抱歉。“
景栩差点没忍住,要不容易咬了三次嘴唇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这是什么神仙发言?是要笑死她然后继承皇位吗?
这样露骨的话,任何没见几次面的女子都会觉得非常非常的冒犯吧?
果然,杨月的脸色先是一黑,随后不冷不淡的说:“贝勒爷能否仔细的观看卷轴,诗会不是小事,若是因为前期准备不足出了纰漏,臣女会非常不安且自责的。”
景墨虽然直球,但也是感受到了她的排斥之意,有些讶异和难以理解,但多少也是收敛一些了。
真的在认真看卷轴了,一边吃瓜的景栩真的要笑死了。
这不比电视剧有意思的多了?什么宫斗剧,什么爱情剧,都没有这个香。
实在是太好玩了。
杨月非常认真谨慎仔细的一天看完了所有的流程,最后见进度很快,很超前,便悄悄的松了口气。
起初来宫里,一是父亲的主意,二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她是真的想见见那个被帝王捧在了手心的公主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日一见之后,她也是真的生了结识的心思。
所以对待诗会举办这件事,她也是想帮着景栩完美的做好。
进宫之前,她也担心自己是第一次帮忙,进度拖沓,今日亲手做起来发现进度赶在前边。
她也彻底的松了口气。
至少会空出一些时间忙一些突然事件,也有时间再检查一遍,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出宫的路上,景墨一路小跑追了上去,杨月眼中的无语一闪而过,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见过贝勒爷,不知贝勒爷追来,所谓何事?”
“顺路,送你出宫。“景墨以为自己很得体,实际杨月心中腹诽:这是在暗中讽刺昨天她迷路的事情吗?
直球男要是听到了,又要被暴击了。
但是杨月不是那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也只是在福了福身子:“那边多谢贝勒爷了。”
景墨欢喜的跟在她的身边,而杨月则是很无语的,恨不得立马飞回家,一刻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一眼也不行。
好不容易出了宫,杨月走到了马车前,悄悄的松了口气:“我的马车在这里,恭送贝勒爷。”
杨月虽然是在微笑,但浑身都是拒绝,可咱们的贝勒爷景墨,作为自身的直球男,一点没有发现杨月的排斥。
故作高冷道:“正好顺路要去趟街市,就在护送你一程吧。”
杨月的表情管理差点崩溃,呆呆的看了他许久才道:“臣女的马车很小,只够坐臣女一人,无法带贝勒爷一程了。”
杨月心道:这下没辙了吧?就算我的马车能坐十个人,我也不让你坐,讨厌鬼。
“哦,没关系,我有马。”景墨指了指不远处立着的马,这也是不久前让人准备的。
所以杨月在停下马车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马。
这下杨月算是彻底惊住了,这人是打算跟她杠到底了吗?
“贝勒爷自便。”杨月笑着上了马车,一放下马车帘子,杨月立马就变了脸。
瘪着嘴很是无语。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难缠又不解风情的人,没有看到她浑身上下三百六十个毛孔都写着拒绝两个字吗?
拒绝,拒绝,拒绝!
杨月心中骂完了,觉得畅快的多了,马车里也只有她一个人,她不需要端着腰肢坐着,找了个软垫塞在了后背,打算小憩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