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实质上也还是NPC,身上总会有一些不同于常人的地方。”晏憬琛解释道。
“我们都带上面具后,他就分不清楚谁是谁,听声音也不行,”他轻哼了一声,小声附耳道,“这或许就是系统的bug,你们以后可以多留意。”
“所以他刚刚不知道我是谁?”姜湮皱眉,“他办这个舞会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你。”晏憬琛似乎正在措辞,“他好像盯上你了,不过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你最近要当心。”
他顿了顿,继续道,“他举办这个舞会应当就是为了你,不过我提前发现,赶在舞会开始之前让你们都戴上了面具。”
“谢谢你啊。”姜湮侧过身,看了看正在到处邀请舞伴试图找出自己的公爵。
“所以,亲爱的姜小姐,愿意和我共舞一支吗?”晏憬琛也带着一副银白色面具,配上他那件飘逸的燕尾服,仿佛成了古欧洲的贵族王子,正在邀请他美丽的心上人。
“乐意之至。”姜湮朝他一点头,将他的另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腰上。
二人伴着悠扬的交响乐,翩翩起舞。一黑一白,极为相称。
这边,伯格公爵还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找寻着姜湮,甚至找到了秦希头上。
秦希也觉得这个人不对劲,一把拉过李逵当挡箭牌。公爵只好悻悻地离开了,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哎你又踩我脚了!”秦希受疼,猛地挖了下李逵的手背。
“疼疼疼!”李逵委屈道,“谁让你非把我拽过来的,我又不会跳舞。”
“唉算了,辛苦你先帮我甩掉他。”秦希叹了口气,“刚刚那个人是伯格公爵,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找什么。”
“对了,”李逵一分神,又踩了秦希一脚,“对不起!”他连连道歉,“我刚才想说,这个公爵的身上有种奇怪的味道。”
李逵仔细回味了一下,“好像跟房间里找不到来源的气味很相似。”
“确定吗?”秦希忽然严肃起来,“难道说他去过我们的房间?”
“有可能,”李逵点头表示赞同,“等会去问问晏兄弟吧,他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秦希侧头望向舞台中心,一束光打在晏憬琛和姜湮的身上,像是给这二人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环。姜湮裙摆上半透明的轻纱随着她轻盈的身姿浮动,时不时地与晏憬琛的燕尾服相触碰,交缠在一起,有种难言的暧昧。
二人周围像是有一圈透明的泡泡,外人无法插足,也不想破坏眼前的美好。
再看看自己对面这位,不睬她脚就不错了。
算了,人各有所长,秦希安慰自己。
“为什么自那晚之后就没有看见过斯丽芬夫人?”姜湮一边转圈,一边问晏憬琛。
“规则所限,不能告诉你。”晏憬琛苦涩地勾起一抹笑。
“斯丽芬夫人是不想出门,还是无法出门?”姜湮巧妙地换了一种说法,“如果是前者,你就带我向左转圈,如果是后者,咱们就向右。”
晏憬琛带着她向右转了个圈。
果然,他只是不能开口告诉自己事实,但做动作之类的还是不违规的。
“公爵囚禁了她?”姜湮继续追问。
二人又往右转了一圈。看来公爵并没有囚禁斯丽芬夫人。
“他真的爱她。”晏憬琛解释道。
也对,第一天晚宴时姜湮就看出来了,公爵对自己夫人关切的眼神不似作假。
这世上可以伪装的东西太多,唯独看一个人的眼神往往做不了假。
“那他们的女儿呢?我看她也有些不对劲。”姜湮领着晏憬琛看向旁边的沙发。小姑娘正一脸愁绪的呆坐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我想你可以去亲自问问她。”一曲舞毕,晏憬琛优雅地弯腰朝姜湮行了个抱胸礼。“请。”他单手一挥,指向公爵女儿的方向。
姜湮像模像样地拎起裙子,向他行了一个屈膝礼,往小姑娘走去。
“你好,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她轻声对小姑娘说,指了指她旁边的沙发。
那女生微点点头,往旁边挪了挪,没有说话。
“我叫姜湮,很高兴认识你。”
“菱悦。”那女生弱弱道。
“菱悦,你的名字真好听。”这个小姑娘似乎特别内向,姜湮更加放柔了声音,“我看你还不到十六岁吧?”
“三个月前,我刚刚过了十六岁生日,刚刚……订了婚。”她的声音细如蚊呐,最后三个字更是几乎听不见。
“订婚?”姜湮一边惊讶当时的小姑娘结婚竟都这么早,一边好像明白了她现在失魂落魄的原因。
“那,你的未婚夫怎么没来和你一起参加舞会啊?”她悄悄凑近了菱悦。
“迪,迪安他不见了。”菱悦提起未婚夫,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姜湮又坐近了一些,轻轻拍着她的背。
小姑娘压抑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伏在姜湮肩膀上放声大哭。
欢快的舞曲掩盖了她的哭声,姜湮静静等着她发泄完情绪。
“谢,谢谢你。”菱悦渐渐平复下来,啜泣着道。
“能跟我讲讲你的未婚夫吗?说不定我们能帮你找找。”姜湮帮她揩去眼泪。
“他,他叫迪安,半年前来到我们古堡。”菱悦收起眼泪,开始回忆。
“我们情投意合,父亲和母亲也很看好他,就早早订了婚约。”菱悦的嘴角浮起一抹甜蜜,好像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场景。
“但就在我十六岁生日的第二天,我们刚刚订完婚,”说到这儿,她又开始抽泣,“他突然消失了,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去问父亲,问母亲,可他们竟跟从不认识迪安一样,还反问我他是谁!”菱悦哭得喘不过气来,瞳孔微微张大,好像受到了惊吓。
“他们忘记了你的未婚夫?”
“嗯,”菱悦点点头,“我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迪安这个人,这一切从头到尾是不是我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