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飞在最前方的李逵停了下来。
“怎么了?”姜湮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李逵指着前方,皱起眉头道,“不知道为什么过不去了……”
“什么?!”姜湮飞到李逵面前,前方的空气确实像多了一面看不见的墙,无论怎么用力几人都飞过不去。
陆嘉树等人立刻四散开寻找其他的路径,秦希有些懊恼地扇了下自己的嘴巴,“都怪我这张乌鸦嘴!”
李逵和姜湮都急忙伸手去拦,“秦希,别这么说,其实你的猜测没错,大家心里都有数的。”姜湮柔声宽慰道。
众人望着那赌空气墙,心中都有些烦闷,早知道旁西不会那么心善放他们离开,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大家向四个方向都查探了一番,发现东、西、南三个方向都有阻挡,只有北边可以走。
“会不会有陷阱?”李逵心下不安地问道。
“有也得走,只有这一条路,就算被引到陷阱里也得往前飞,不然我们会困死在这里的!”秦希脸上也有些担忧。
陆嘉树点点头,“只能走北面了,无论如何我们得加快节奏,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几人迅速排成一列向着北边飞去。
飞过一群又一群树木,姜湮心中十分困惑,她记得迷雾森林没有这么大吧?众人快要飞到力竭,只好稍稍放慢了速度。
很快眼前不见了森林的踪迹,举目一片空旷的平地,偶有几只鸟雀从他们身旁经过,飞过广袤的空地,众人眼前居然出现了一片麦田。
难道……这里有人居住?!姜湮困惑地思索着。
几人小心翼翼地降落在田野里,正好叶片的时效过了,众人都在田野里缓缓向前走着,姜湮知道大家的体力都透支严重,最好就近找个落脚的地方。
突然,李逵指着远处惊叫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视线立即聚焦在远方,那是……村庄?
姜湮有些不敢置信这里居然会有村庄,可是大家每个人都需要休息,万一那里真的有人居住,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安全起见,姜湮让年幼的岁岁和体弱未愈的小山留在原地,等他们确认没有危险后再来接两人,将他们在石块后藏好后,几人向着村庄走去。
天色越来越晚了,几人走进村庄,却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姜湮心下狐疑。
李逵则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敲眼前的一扇门。
咚咚咚的敲门声后,里面传来一声嘶哑烦躁的喊声。
“谁啊?!”眼前的木门被缓缓拉开一条缝,
“你们找谁?”一双眼睛卡在门缝中警惕的地盯着他们。
姜湮尽量温和地说道,“我们是碰巧经过这里的,能不能请您收留一晚……”
没等她说完,门咚地一声狠狠关上了,里面传来他恶声恶气的怒吼。
“滚蛋,收留什么收留!我可没空当冤大头,你们要想找人收留,赶紧去村尾找破房子里的孙大傻子去吧!!”
这人的态度差点把李逵起了个倒仰,“哎这人怎么说话的?!就这个破门,我一脚就能踹开,不收留就不收呗,还骂那么难听!”李逵愤愤不平道。
秦希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背,帮他顺顺气,“这人确实有些过分,不过可能确实发生有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我们去别家问问吧!”
几人这次选了看起来十分光鲜的人家,姜湮小心翼翼地敲门。
“你好……”看着他们一群人风尘仆仆的模样,那人脸色一黑,没等他们张口说完,大门已经轰的一声关上了,门内传来暴躁的怒骂声。
“赶紧滚去孙大傻子家吧!除了他村里谁也不会待见你们!”
接连吃了闭门羹,李逵顿时火冒三丈,这次他拦在姜湮身前,一马当先敲起了门,门内缓缓走出一个老婆子,她用眯缝的老花眼盯着几人瞧了一阵,她佝偻着身子凑到李逵身前仔细打量着他。
“进来坐吧!”老婆子的声音沙哑又苍老,像谁家拉着破锯的刺耳声。
李逵一阵欣喜,谁说村子里没有好人的!这大娘不就愿意收留他们嘛!
姜湮也颇为惊奇,这老婆子怎么会愿意他们进来?
老婆子看着李逵身后姜湮等人,折起皱巴巴的脸紧锁着眉头问道,“阿壮,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回来?”
几人心里正疑惑,屋子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中年女人,她高声厉喝,脸上的肉都跟着跑动一癫一癫的。
“妈!你糊涂了!怎么又认错人,你又把陌生人带进家里来了?!这不是阿壮!说了多少遍了,阿壮已经死了!!”
女人抓着老太的手怒声高喝似乎想将她骂醒,老婆子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
中年女人又转过身瞪着几人,眼神锋利的像刀片,“你们最好现在就给我滚!我们家是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孙大傻子家的!你们这些蛀虫,借着神志不清的老人进别人家,真是不要脸!!”
李逵被激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爆起,他彻底爆发道,“你们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别人!”
为避免李逵一时气头上将这群人得罪狠了,姜湮急忙止住李逵的话头,平静地问道,“婶子,我们只是奇怪你们村里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询问的每一户人家都对我们恶语相向,我们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中年女人冷笑着撇撇嘴,“你们这是明知故问!关键就在于你们都是什么都不做……”
“请你们出去,不然我就只能用扫帚扫你们出去了!!”她说着就拿起一旁的大扫帚,眼神恨恨地朝着几人抡过来!
姜湮等人急忙跑出来,一头雾水的看着再次被重重关上的木门陷入沉思。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姜湮越想越觉得奇怪,看来只能从他们说的村尾那户姓孙的人家里找找线索了!
几人沿着田间小路一路向下走,终于在荒僻的村尾发现了一个破损严重的茅草屋,屋子虽然看上去破败不堪,面积还是挺大的,夜色渐深,茅草屋里点起了蜡烛,窗台上贴的白色裱纸随着摇晃的烛火一闪一闪的。
姜湮怀着忐忑的心情上前敲门,这次很快就有人来应门,来人是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花甲老爷爷,他黑瘦的脸上爬满了崎岖不平的褶皱,他眯着眼睛声音沙哑的问道,“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