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正走出玉京楼时,看着马车前站着的陈炬与姬石平,姬石平还是一言不发,但却微含笑容,看样子很高兴,而陈炬则是苦着一张脸,看样子是输钱了。
“玉京姑娘且留步,子正告辞。”
“少侠慢走,妾身明天会准时到达。”
与卞玉京告别后,杨子正上了马车,等马车走出一段距离他就开问了。
“陈炬,你输了多少?”杨子正问道。
“啊,少东家你怎么知道我输了?你,你,噢,是不是你跟姬石平串通好了?我就知道,怎么好好的就变了,肯定是你们串通好了……”
“行了,我都不知道你们赌什么了,什么叫就串通好了。我一出门就看到你那张赌输的脸,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赌输了什么,还用得着串通吗?”杨子正真是无奈。
“真没串通?”陈炬依然强烈怀疑的道。
“串通啥啊串通,我都不知道你们俩又赌了啥。”杨子正无奈的说道。
“我跟平子赌你在玉京姑娘这又是老三套,喝酒,作诗,唱曲,如果不是,我就输他十五两银子,如果是他就输我十两。”陈炬苦着脸说。
“呵,”杨子正乐了,“不是,为什么你赢只赢十两,输却要输十五两呢?”
“我输十两他不肯赌,他说你有九成的可能是喝酒作诗唱曲,所以他输的可能很大。所以……”
“所以你为了赢得你认为必赢的赌注,加大了输的赌注?我去……”杨子正哭笑不得,感觉到智商受到了一万点的打击。
“哎,少东家,你说你为什么不继续喝酒作诗唱曲了?”陈炬想不通啊,为什么不继续了呢?
“以你的智……”算了,说智商估计他也不知道智商是啥,“你知道平子为什么说我有九成的可能继续喝酒作诗唱曲,他还要跟你赌么?”
陈炬愣了下,想了想:“因为他可以找你合伙。”
这智商……
“我都跟你说了我都不知道你们要赌什么,还合伙合伙,我抽你……”杨子正真是被他给气哭了。
“你说他明知道在道理上看上去不可能赢的情况还要跟你赌,无非就两点,一是为了抬高赌注让你输得更多,二是稳稳的可以赢的赌注。”
“为什么可以赢?”
“今天我又没有同伴,没有男的,我找谁喝酒啊?不喝酒没人起哄,我怎么趁着酒兴作诗啊?你稍微了解一下都知道玉京姑娘不是以唱曲为主的,你以为她是李香君?你……算了,懒得跟你说。”
“咦,是啊,不对,不对,不可能啊。”
“怎么又不可能了?”
“平子怎么变聪明了呢?”陈炬发出内心最大的疑问。
“刘掌柜。”姬石平笑了下后,说了三个字。
“我靠,刘掌柜竟然害我,我要找他算账……”
……
“丹青?红毛夷的丹青手法?”寇白门一直等到侍从传过来消息,她有点不敢相信,不是不敢相信,是不知道杨子正还有这种技能啊。
“很美?惟妙惟肖?”寇白门想了想。
“那明天我以约玉京姐姐共同去中华广场的借口,先去她那看一下那幅画吧。”寇白门下了决心要去看一看。
……
与大家约定的是午后,所以第二天上午杨子正还依然在处理事情。他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年后他的计划是大规律战略转移去安南,现在就已经开始在按步骤的转移了。
因为转移至安南,可不是杨子正带着一批人手过去就叫转移。
在杨子正传回家族的文书中就包含了现在中华邮行已有的造纸厂,印刷厂,冶炼厂,酿酒厂,琉璃厂,制药厂,木材厂,农具厂,矿厂,建筑材料厂,纺织服装厂等数十家工厂作坊,以及农作物研究室,路桥建筑研究室,保安队,运输队,杨氏家学的学校等诸多的产业作出了安排。
要转移哪些,转移的力度,安南的接受情况等,杨子正都在一一的做出安排。
数十万的伙计,每月数百万银两的流水,这要不是中华邮行把人员全部分散在全国各地以及域外,又加上当下大明上下根本没心思顾及安稳的南方商人,杨子正能藏下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
说起来他这已经是大明朝廷与满清朝廷之外的大明境内第三大势力了,什么李自成张献忠之流在杨子正眼中真的是不入流的,如此大的产业愣是被他分散得没人知道。
主要是他太低调了,低调到能清楚知晓中华邮行的具体规模的不超过三个人。其他的伙计都以为中华邮行就是兼并了一些邮驿跑腿送货并做点买卖。
加上几个小作坊厂子,看得到的明面上的就这些了。
但是谁能想到隐藏在后面的东西?数年时间中华邮行收了有多少难民了?上百万估计是有的吧,这些人去哪了?除了年轻力壮的经过了保安队训练后去做运输跑腿了,还有呢?帮杨子正家十万亩地种地去了?
十万亩地才需要多少人啊,一户种十亩,也才要一万亩人家,不过几万人而已。况且这几万人也是打散了的,他们家是东买地西买地才凑了十万亩的,不可能集中十亩地,在岷王的地盘跟岷王抢土地吧?这也太招人显眼。
杨子正深深懂得化整为零,广积粮的道理的。
实际上大部分人被送到了安南,买通了莫氏与郑氏,还有南掌王朝,在这三地杨子正买下了成片成片的土地。
要不然他哪来的底气要转战安南?靠点难民吗?靠一点银两吗?
现在中华邮行的发展已经不是杨子正想不想另谋出路的境地了,而是这个庞大的机器要推动着杨子正必须要另谋出路的境地了。
再不这样,这个庞大的机器就要出现在世人面前,捂都捂不住了。
必须所有作为了,在大明搞事,他没时间,也没空间,现在跳出来可能会加速大明的倒台,但也会造成混战反而更不利于他的发展。
做任何事都要规划好战略,定好战术,光是一头热,一腔热血,自负的认为我是穿越客天生就该我成功,人心向我,财富向我,战力也向我…所以,我只要振臂一呼,统统都有了,分分钟钟就改朝换代了,然后就征战世界了。
都不敢这么写吧?
……
“少东家,一切都准备好了,你看,什么时候过去?”提前的午饭过后,刘天赐跑了过来请示杨子正。
“现在就走呗,不能客人来了我这主人还没到吧?”杨子正放下茶杯,起身说道。
去往中华广场的一辆马车上,钱谦益正躺在车内,柳如是正给他捏着肩,一晃一晃的好不惬意。
“你说这杨子正还会什么红毛夷的丹青画法?”钱谦益很是意外,虽然这个年代的读书都是技多不压身,满身挂满技能的人多得是,但是挂了中国传统技能以外的技能的读书人可是少得可怜,哪怕是徐光启这个天主教徒学了这么多年红毛夷的知识,也没见他有多少红毛夷的技法啊。
“是的,听说寇白门都上门特意去看了,唉,这个杨少侠啊,看不清他啊,大家都以为他是冲着白门妹妹来的,谁知又跟这玉京妹妹勾搭上了。”柳如是苦笑道。
“哈哈,天因著作生才子,人不风流枉少年。”钱谦益笑完就不说了,意思是男人风流怎么了?我这么老了不一样风流?
没错,女人确实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不,寇白门此时正热心的与卞玉京探讨着《梁祝》的戏曲本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多么好的闺蜜呢。
唉,感觉大明人活得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