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元旦要到来,没想到杨子正已是三个孩子他爸了,放在后世还只是高中毕业刚入大学的年纪,是青春正好。一旦男人作为人父,那就代表着你的青春已经没了。
今年的杨子正依然很是专心的给各个优秀的员工与地方官员写新年贺词,与之匹配的还有人力部与纪律监查部各写的评语。
人力部就相当于此时大明的吏部,考查员工与官员的政绩、品德之类的,&nbp;&nbp;纪律监查部是考查员工与官员有无违法违规纪录的。总之,杨子正对员工与官员的监督可谓是严之又严,尽管这样每年还是要查处一批贪污受贿,违纪违规的人。
自从开始接管安南的政务后,这样的人更多了,权力越大腐蚀越强。一个掌握着土地分配权的官员,&nbp;&nbp;你说有多少人会贿赂他?一开始面对农民的一只鸡一只鸭他还能顶得住,&nbp;&nbp;但对一些地主想瞒报土地时,&nbp;&nbp;给出一百两,一千两银子,他还顶得住?
再比如那科学考试,当政务院要求所有官员必须参加科学考试才能当官时,那些家里有钱的旧官员还不去贿赂考官?
面对巨额的贿赂,考官不说帮别人过,泄露点题目与答案总是可以的吧?儒家文化影响下的学子最擅长的是什么?就是各种考试啊,他们最会钻研了。
面对年底纪律监查部上报的突然猛增的违规违纪的官员数量,杨子正也是头疼,这种东西杜绝不了的,只有两种办法,一是高压严管,二是培养信念与荣誉感。
合法化?那不可能的。看看大明朝让官员贪污受贿合法化所造成的问题,是不可想象的,江南的读书人哪个不是各商行资本家的利益代表?东林党为什么要结党营私?利益啊。
因此,长期化高压不放松的打击及官员的违法违规问题是基本法政策,这是陈维崧他们编写基本法里的一条。
“啊咿呀,&nbp;&nbp;啊!”这杨子正正在书房写寄语,&nbp;&nbp;谁知道他的大儿子杨显光正坐在他设计的学步车内横冲直撞的冲到了他的书房门口,然后朝他大喊。
这可把蓝家从老家送来的几个带娃保姆给吓坏了,但杨子正却是很开心,朝几个保姆挥了挥手,然后放下笔走向前去把杨显光抱起来。
“小屁孩,你干嘛?你想干嘛?你想指你爹我做事?”杨子正亲昵的蹭着杨显光的脸。
谁知道杨显光一把抓住杨子正的头发死死的不撒手,然后兴奋的“啊依啊依”,这下痛得杨子正哇哇大叫。
“松手,快松手,啊,你个臭屁孩再不松手我要打你屁股了。”
“啊,那,那,大公子快松手吧……”保姆们急得原地打转,这可咋整,万一以后东家厌恶起大公子来怎么办?
杨子正硬是跟杨显光对峙了几分钟,杨显光人小力气大啊,抓着就是不松手,&nbp;&nbp;然后还骑到了杨子正的头上,&nbp;&nbp;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大喊大叫着。
一个保姆甚至吓哭了,&nbp;&nbp;连忙跑去通知蓝凤凰。蓝凤凰一听也有点急,&nbp;&nbp;虽然她知道杨子正不是那种人,但也怕以后杨子正不喜欢这个大儿子啊,急忙的跑过去。
“杨杨,杨杨快撒手,快点,听娘的话。”蓝凤凰连忙上前抱着儿子,杨子正根本看不到谁来了,因为他怕杨显光掉下来,正两只手扶着他呢,头低着,眼睛被杨显光的两只脚死死的勒住,另一只手还不停的挠着杨子正的脸,所以杨子正看不到外面。
“你这个臭屁孩,有本事你放手,咱们重来一场。”杨子正嘴里还骂着。
等蓝凤凰好不容易把杨显光给扒拉下来,杨子正的头发已经乱得像个鸡窝了,脸上也有好几道抓痕。
“你这个小屁孩,可以啊,下来了是吧?看我不收拾你。”杨子正也是乐了,看着还在张牙舞爪的杨显光立马一把抱过来,一只手把他的手给勒着,另一只手不停的挠杨显光的胳肢窝。
“哈咔咔,哈咔咔”
“咯咯,咯咯……”
等杨子正一抬头看,有两个保姆吓得跪在了那里。
“咦,谁叫你们跪的,起来,不知道不允许再下跪了吗?”杨子正怕吓着杨显光,没敢太大声的呵斥两人,只是轻声骂道。
“你们两个快起来,先出去。”蓝凤凰也是有点尴尬,“那个相公,把杨杨给她们,我帮你梳个头发,帮你擦点药。”
“擦药?擦什么药?”
“你的脸被杨杨抓伤了。”
“啊?抓伤了?嚯,杨杨你厉害啊,你知道你爹自从十五岁之后就没有在别人手上伤过,你可以啊,这么多年了第一个能弄伤我的人。”杨子正乐了。
“啊,啊依啊依……”杨显光也是乐得手舞足蹈的。
“行了,等会我再收拾你,去,帮我找把剪刀来。”杨子正把杨显光丢给蓝凤凰,然后对他人吩咐道。
“……”众人又吓住了,拿剪刀干嘛?要……
杨子正见大家正愣着,“快去啊,愣着干什么?”
保姆们急急忙忙的去找了剪刀来,杨子正把头上的束发带给解了下来。是时候了,之前一直习惯了就忘了,刚好杨显光给他来了个机会。
杨子正拿起剪刀一刀就把头发给剪断了,然后再剪……
“啊,夫君,你,你,你这是干嘛?”蓝凤凰也吓住了,发肤受之于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杨子正竟剪头发这不吓着蓝凤凰了嘛。
“剪头发啊,正好,把头发剪了,我早就想剪了。帮我拿个镜子来,快。”杨子正说着“咔嚓咔嚓”接着剪,那些个心软的保姆又在那里掉眼泪。
杨子正没看到,看到了肯定会教训她们。
十来分钟后,杨子正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小平头,舒坦啊,仿佛整个世界都清爽了。
“嗯,要培养几个理发师了,自己剪的还是差点意思。”杨子正自言自语道,然后看着屋子里来了一群人,什么他母亲刘松兰,还有几个老婆,还有秘书处的人。
“咦,你们这是干嘛?”杨子正吓了一大跳。
“正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把头发剪了?”刘松兰冷着个脸问道。
“娘,我早就对这一头的长发不满了,今天正好剪了它。剪了好,剪了轻松,更容易打理了不是。”
“混账,发肤受之于父母,你岂能乱剪?”刘母训斥道。
“娘,那是儒家瞎扯蛋的礼法,以后科学不会遵守这个礼法的。从今以后,科学尊重各种自由发型与打扮,当然必须要遮住私处啊。这个除发易服不强求啊,任何的发型服装都是每个人的自由,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这个是自由的。蒋秘书,听到没?这个可以发出去。娘,你看这个世界这么大,多少人跟我们的发型与服饰不同的啊,难道他们剪了就代表着不孝了吗?没有,孝不孝跟头发与服饰无关,跟心有关。”
杨子正拉着刘松兰的手说道,然后看了下众人。
“我们科学不信儒家那一套,儒家就是用这些所谓的看不见的礼法制造着不平等,制造着剥削。我们是遵照他们那一套,那我们科学是不是儒学的变种呢?不是,我们是全新的学问。所以,我经常说儒学有好的东西要学,但并不是这些愚弄人的礼法。行了,都散了吧。”
杨子正看着刘松兰严肃的表情,也很无奈,只好拉着她去一旁坐下,给他敬茶。
“夫君,都怪杨杨。”蓝凤凰低气道。
“不是,这跟杨杨有什么关系?一个连一岁都不到的小孩子能犯什么错?小孩子三岁之前任何的言语行为都不叫犯错,不能随意打骂他们。所以,你们不能瞎想,听到没?我这叫剪发易服新气象。”杨子正正色道。
他还真怕给一个无辜的孩子背上不该有的罪名,这样封建礼制会害死人的,所以他早早的打个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