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路上都有些沉默,为那生死间的决绝而震撼。不过,逝去的已无法追回,眼前的却可以被珍惜。
“季尘,我们以后都不分开好不好?”“嗯!不论什么都不分开!”季尘说的并不坚定,因为他只像是在说一个事实。
“这雨什么时候停啊?都下了一个多月了。”“你应该庆幸是在西凉下的,若是在其他州,估计已经是民不聊生了。”两人都是有些厌恶了这雨,所以都是诉着不满。
“二位,可否见过一只白鹿?”突然一声犹如广寒仙子的铃音传来,季尘闻声向右看去。
一袭白裙,撑一把朱红油伞,不施粉黛却媚众生。一双狐媚丹眼勾魂摄魄,长发及腰黑如斗墨。于清幽,惊鸿间得二者之精。
季尘微微失神,不过随后拉住沁墨向后退去。他之前可没发现有人在这,何况是在这深山密林之中,说是寻常女子谁信?
“我对你们俩没有恶意,你只需告诉我是否见过便可。”不过她忽的看见季尘身后的沁墨,眼睛一亮,缓步走来。步姿婀娜却又清泠,着实矛盾。
季尘见她走了过来,想要后退。可突然发现自己竟难以动弹,仿佛有一种无形之力将他束缚。
“好生俊俏的丫头,要不跟我走,离这些臭男人远点,姐姐带你去赏人间花月,一赴惊鸿之宴?”
相比于季尘的待遇,沁墨却没有感受到束缚,此刻看着那人甜甜笑道。
“大姐姐好漂亮,不过我不能跟你走哦,我要和他一直在一起,我们约好的呢。”
听见沁墨的话,那女子面色陡然转冷。“哼,这些男人有什么好的,不是百般借口就是花言巧语,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还狠狠撇了一眼季尘,仿佛他就是其中之一一般。
季尘脑袋上冒汗,生怕她直接把自己拍死在这,对于她能否做到这一点,季尘是毫不怀疑的,于是赶紧趁着间隙说道。
“见到过那鹿,前几天在路上遇到过。”
“哦?在那?”那女子听见季尘说见过,连忙问道。季尘这才发现自己又可以动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其实大概是看出这人并没有多少恶意的,可不露分毫间将他定住,他也怕哪里惹得这女子不快,遭了醉。
于是连忙向之前白鹿跑的地方指了一指。那女子也没了再交谈的意思,撑着朱伞向季尘指的地方走去。
可正当季尘长舒一口气的时候,那女子却又突然转过头来,目光巡视着季尘,红唇微动。“你身上有糖?”
“啊?有...有!”
季尘听见这毫不相干的一问,初是呆了呆,然后便连忙将,给沁墨准备的麦芽糖拿出来,递了上去。
那女子不动声色的接了过去,青葱玉手微微划过了季尘手心,但季尘可是没有分毫心思。
可她余光一扫,看到了沁墨一脸不满的小脸。估计现在她心里,漂亮的大姐姐也是不美了。
所以她此刻显得有些囧意,知道这糖估计是这丫头的,不过还是故作平静的说道。
“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我可以为你出手一次,我叫苏月婵...”
声音未落,她却已是不见了身影。
之后季尘,在答应给沁墨买好多麦芽糖后,才松了口气。
“这山涧密林,怎么会遇见个如此恐怖的女子?!”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被定在那,生死全然不受掌控的滋味。
不过,这问题自然是没人能回答他了。
“只是,不知那女子找白鹿为何?”季尘心里虽有疑问,却也没有深究,那般人物的心思可不是自己能猜得的。
甩了甩头,没再多想,一路游走全然凭了两人性子。
然而,半响的功夫,走了不过几里,竟有一阵“哒哒”声在身旁响起。这声音分外熟悉,二人惊觉回头,果然又是那白鹿。短短时间便再次相遇,当真是缘分。
不过此刻它显得有些狼狈,雪白的皮毛染上了血迹,背上一处伤口还有血液流下。
季尘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不出所料应是之前那女子所为。
不过他没有丝毫插手的意思,这白鹿虽是无伤人之意,可它的存在,却使得不知多少人无家可归,多少人妻离子散。他相信之前小村的那一幕绝不是唯一,在这凉州,绝对每时每刻都在上演。
那鹿似是真的受到了惊吓,察觉到有人后慌忙转头,一看是季尘,却又放下警惕。就连之前的惊意都是松了几分。
然而,这却让季尘更加疑惑。从第一次看见这白鹿,它便想要亲近自己,如今受到惊吓,见到自己也是毫无警惕,这一切,他都是不知为何。
不过,就在他们遇见白鹿后片刻,“嗖”一道白光,在那鹿脚下炸裂开来,所及之处尽皆染上白霜。随之而至的,便是之前的那名女子。
那女子看见两人,也是有些诧异,不过随后又将目光投向白鹿,开口道。
“我知你无害人之意,甚至为使更少人受到伤害,而特意跑来这西凉旱地,只是...你终究是灾兽,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为昊天所驱使,夫诸,放弃吧...”
“你也为妖,同样与我一同不为人间所容,又何苦为难我?”那声音自白鹿口中传出,柔和悲悯。
而一旁季尘,听到二者对话心中一惊,这白鹿是传说中的水灾之兽夫诸?!而这女子竟也是妖?!还有这白鹿竟可口出人言?!
季尘感觉自己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了,妖为了黎民而要除妖?!该是说荒谬?还是可笑?
那女子则是不为所动,再度开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向那人证明妖...也不比人少一份情!他缔造了这世间,我便守护!”听见那女子这番话,夫诸并未嗤笑,只是有些感叹道。
“谁可以让你这千年白狐,言情之一字?”
那女子闻言,似是陷入回忆,不知是想起什么美妙之事,嘴角微扬,掩了世间百媚。可又忽然色变,面露不干、怨恨,惹人怜惜。
“我会等到他的,不需与你多言!”
她神色渐冷,掌间寒气汇聚,不再多言,直接欺身而上。白鹿也是身形矫健,几招下来都是未被击中。二者几番争斗,却都是谁也没能奈何的了谁。
似是察觉到这般不行,如此下去,且不说能不能留住夫诸,胜负都是两说。忽然,那女子不经意间望见了季尘背上长剑,眸间一亮。
“借你剑一用!”未等季尘反应,腰间长剑已经飞出落在那女子手中。季尘背上长剑本是被布包着的,可之前为了给沁墨挡雨,破布被用来添了蓑衣,所以此刻才被这白狐掠走。
“我乃天地所生,道之所化,本就不是轻易可杀的,何况我见你不善攻伐,还是不要再做纠缠。”
白鹿从容不迫,望向一直纠缠不休的千年白狐,于躲闪之间说道。
“不善攻伐?那我便让你见识一下剑道!”那女子,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笑之事,面上露出嗤笑之意。只见她素手握住剑柄,于长空一划,一道剑光闪过。
却见,之前还与白狐平分秋色的白鹿,身上又添新伤。
那女子得势不饶人,不给白鹿丝毫喘息的余地,再度抬手挥剑。元气汇聚剑刃,凝练成锋,在空中不住划过。一时间,季尘只觉剑气纵横,连这雨滴都似被削成两半。
“怎么之前,在我手里只当做是杀鸡刀的长剑,如今就有可这般威势?”季尘心里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而白鹿面对这漫天剑雨,也是不复之前姿态,慌乱躲闪。
“你非要逼我出手吗?!”那白鹿像是被逼的急了,声音里透着三分无奈,三分凄厉。还有四分,哪怕是在这时候,也依旧是温和。
“逼你,又待如何?!”回答她的依旧是道道剑光。那雪白剑刃,不比雷电慢上半分,如那湖中掠影,于鹿肩擦过,一时间血液飞溅,鹿身也不复之前圣洁。
此时白鹿像是决定了什么,那四分温和被决绝替代。鹿角竟是升起圣洁白光,照的这昏暗的天,犹如白昼。
“我本不想用昊天之力,何苦你这般相逼!”
季尘连忙拉住沁墨,飞速后退,这般威势,他不用想也知道威力如何,他可不想两人受到波及。
而此刻白鹿,在那白光升起之后,伤势竟是奇迹般恢复过来,鲜血也是被白光洗涤,不见落红。
二者对峙间,白鹿身形一闪,已是到了那女子身侧,“锵”的一声,洁白鹿角却被长剑所挡,剑式一划顺势斩向白鹿。而白鹿却身子一退,不在先前位置。
那女子一招招一式式之间,剑道中正浩大,隐有皇者之风,一挥一挑,自有韵道显现,暗合道迹。
季尘观此,不禁有些好奇。她一介女子,怎么会有如此剑道,且见她也不似是有着王者之风的样子,当真奇怪。
不过这般剑道,竟也无法奈何的了那白鹿,且不说它一进一退之间自如肆意,就是被剑光击中,不一会便愈合了伤口。
战斗波及甚广,周围山石蹦毁,树木被剑气折断,方圆十里之间,寸草不生遍布寒霜,剑光满天。
也幸好,季尘早已拉着沁墨退去了极远,不然怕是也要像那树木一般了。他此刻也是暗自咂舌,幸亏他之前没有对那白鹿出手,不然当真是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了。
而他观两者争斗,才明白这些强者的实力,当真如那陆地神明,断山倒海不在话下。
这般声势持续了很久,而那女子像是有些不支,攻势落了下来。
“我说了,你奈何不了我的,俗世兵刃本就难伤我身,那怕你仗着剑道伤了我,也是无用,我诞于天地乃昊天之意,这天地元气都会修补我身,所以放弃吧...”
听见白鹿所述,那女子不知为何却有些耻笑的意味,只听她长笑一声。“哈哈哈...天地所生?!你为道存,那我便也用道斩你!”
说罢,她周身升起难明之意,似有似无,难以言说。而那长剑身负青光,这一刻没了锋锐,却有了不摧之意。
“怎么可能?!!你为妖族,得天所弃怎么可能身负道息!你究竟是谁?!”
那白鹿在剑身升起难言道韵之时,仿佛是见了什么不可置信只事,就连周身白光都暗了一些。
“哼!杀你之人!”一剑斩落,如那天威降临惩戒众生,就连十里外的季尘,都被那气浪击倒,不得不扑在沁墨身上为她挡住剑浪。场中白鹿无可躲闪,只能用鹿角相抗。
“咔嚓一声”竟是那鹿角被斩断开来。随后又是一阵“轰隆”白鹿横落出去,恰巧落在了季尘与沁墨身前,溅起了无数泥浆。
季尘看着那挣扎,想要起身的白鹿,此时四只鹿角已是断了三根,血流如注。而她本是洁白的身躯,也被泥水浸染变得污浊,他心里也升起了几分不忍。
可它的出生也许便是错误,季尘哪怕不忍,也不会做出什么怜悯的举动。
“季尘,她好可怜,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季尘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
“很多时候,本就没有对错,可她死了,才能让更多人活着,不是吗?”
季尘安慰沁墨时,那女子已是踏空飞来,只不过此时却也是面色苍白,嘴角还有一丝鲜血,步伐有些蹒跚。不过仍是右手持剑,坚定的走来。
“我虽不知你是怎么可以动用道息的,可你依旧是妖身,于你反噬必定难以承受,付出如此代价真的值得吗?”
那白鹿伏与地上,仿佛认命般也不再挣扎,只是,看向那白狐眸间,却有几抹莫名和同情。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不能踏破轮回,便只能用尽气力,在他回归之前证明...妖,也可长情!”
听见白狐所言,白鹿却是将目光投向天际,口中呢喃,似是在质问昊天,又或是在询问自己。
“妖啊...又做错了什么,这天道又真的公平吗?当年妖族盛世可否再临?”
然而,此时“噗”一声,那女子一口鲜血喷出,已是有些握不住剑,她呼出一口气,攒了些许气力,望向白鹿。
“准备好了吗?我送你上路...”
“你应该知道,我只是昊天所具象出来,杀死也依旧会再度出现。”
“知道,唯行而已...”
可是,她刚走两步,又是一口鲜血涌出,这次她再难站立,侧倒在地难以起身,想来如夫诸所言,是动用道息付出了代价极大。
季尘望着两者,都是倒在地上,伤势极重,他一时也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子,过来,拿剑杀了她!”
那女子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可言语间依旧杀意凛然。季尘思考一会还是照着她的话走到她身边,拿起了长剑。
不过,在他拿起长剑时,那女子却已是晕倒。
他持着长剑,慢慢走到了白鹿身边,而那白鹿仿佛是认命了一般,一直到季尘走到她身边都未发一言。
他望了望手中之剑,又看了看倒地的白鹿,闪过一抹犹豫,可随后他便坚定起来。
正如他之前安慰沁墨所说,杀她一个可救千万人,已经不只是对于错的角逐,而是无数百姓的生死。
“不要怨我,有些事,非我所能改变。”他举起长剑就要斩下。
“也许你可以改变...”白鹿有些奇异的声音自季尘耳边响起。
长剑也立在她脖颈上方停下,他并不认为她会骗自己,夫诸虽为灾兽,可心念却善,古典有之。
而若是可以的话,他愿意一试,不为别的,只因她眸间印着的是轻舞的影子。
“你将手割破,放在我头顶,也许命运会给我不一样的安排...”季尘稍作犹豫,还是按照她所说的做了。
“季尘...”沁墨拉住了他的衣角,小脸上布满了担心。
“放心,之前几次相遇,她都对我没有恶意,我相信这次也一样...”
长剑划破手掌,鲜血滴落下来,他将手掌印在她的额上,然而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二者鲜血交汇竟发出耀眼白光。
那白鹿看见这白光,眸间闪出了不一样的光彩。
“果然...我的猜测是对的...是这样吗...”她此刻眼神复杂的看着季尘,其中有着释怀,也夹着感激与解脱。
“感谢您为我解脱,从此,我将化身白鹿,伴君而行...”柔和的声音落下,她周身白光爆闪让季尘与沁墨不得不用手挡住。
“哒哒哒”
之前那周身白光已消失不见,一只头顶双角的白鹿立在季尘面前,而天空中,月余未停的大雨也随着那白光消散,而骤然停止。多日未放晴的天空,乌云消散骄阳再现。
而西凉各地百姓跪地谢恩,感谢昊天饶恕。
也许从今以后世间再无夫诸,只剩君侧白鹿。
“季尘,她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过,雨停了哎。”
季尘自然也是注意到大雨初停,他知道也许夫诸将再不会现世。可他心中,却多了更多疑惑,他究竟是何身份...为何可以将这灾兽身上昊天伟力驱散。
不过他眼下,还有一件事要处理,就是这名女子。此刻她倒在地上洁,白裙衣布满泥斑,玉臂也是染了俗物。
“季尘她怎么办?”看沁墨一脸嫌弃的看着那女子季尘有些好笑。
“你之前不是还夸人家漂亮,叫人家姐姐吗?怎么现在一脸嫌弃的样子。”
“哼!我也是很聪明的好吧,她一看就超级厉害,我当然要叫姐姐了,可她竟然抢我糖吃!讨厌死了。”沁墨理所当然的说道。
“哈哈哈,我家沁墨最聪明了。”季尘见她一脸骄傲也是笑着夸了夸她。
一日后,一个山洞里,那女子脸色依旧显得有些苍白,此刻躺在地上,身上则披着季尘的衣服。至于她那衣裙则,是正挂在篝火旁烤着火。
当然,她的衣服不是季尘脱得,而是沁墨一脸不情愿的帮忙脱得。季尘也是付出了一些零食为代价,才请得她动手。
而在这洞里,除了三人外,还有一头白鹿伏在一侧,虽然看起来依旧不似凡物,可也没了之前的神圣,似乎还因之前一幕失了灵智,此刻只与季尘亲近,就连沁墨都是难以接近。
“咳咳...”一阵轻咳声响起季尘、沁墨皆是将目光投到了那女子身上。
她缓缓睁开双眼,可入眼的却是洞顶。她心中一惊迅速起身,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虚弱感,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
随着她的动作,身上披的衣服也随之滑落,露出玉凝的香肩,锁骨如刻,亵衣之下饱满丰润。
季尘自然是不小心看见的,绝对是没看真切,那红色亵衣的金丝纹路,就没能记下来。
“你...你!咳咳...”那女子拉住身上衣服,遮住了肌肤,不过此刻一脸寒霜的盯着季尘。他毫不怀疑,若是她实力还在,绝对会毫不犹疑的一掌将季尘拍死。
“啊...哪个...不是我帮你脱的衣服,是沁墨帮你脱得,我可绝对没有偷看昂...”
听此她面色稍缓,可季尘下一句,却让她刚缓下来的面色,瞬间再度充斥杀意。
“再说...你是自己不注意,才让衣服滑下来的我...”季尘话还没说完,便看见了她要杀人的目光,顿时咽了咽唾沫,闭上了嘴不再去刺激她了。
“哎,你伤的重不重?提前说好了,我可不会疗伤的,你要是不治身亡,可不要怨我。”
苏月婵被气的半死,她此番落难,现在竟被这臭小子在这调侃,还被他占了便宜。打定了主意,等伤好了定要让他好看。
季尘见她不再搭理自己,也不在意,朝沁墨千求万求,又答应了诸多条件这才要了颗糖,至于答应了多少条件就不知道了。
那糖本来是给了那女子的,只是又被沁墨给她脱衣服的时候,给拿了过来,美名曰“她受伤了不能吃糖,这是为她好。”
“给我一颗...”季尘没有搭理她,那命令的语气,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反正现在她也拿自己没办法。
他不搭理,沁墨缺朝她皱了皱琼鼻,吐了吐舌头,一脸嫌弃。给季尘一颗她都是心疼,这个讨厌的阿姨想的美!
苏月婵此刻心中悲愤,先是被季尘调侃,又被这个小姑娘嫌弃,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还有这小姑娘,之前不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吗?
怎么现在却这般讨厌,一定是被这臭小子教坏的!一定是!所以她充满怨念的直直盯着他看。
半晌,季尘实在是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倒也不是怕她恢复过来把自己拍死,她伤的应当极重,自己照顾她一段时间便留下点吃的,自行离去,机会都不给她!
料想她也再难找到自己,可被这样一位美人,这般一直盯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负心汉呢!
因此,他不由得轻咳一声,说道“你别这么盯着我啊,你看,还是我把你给捡回来的,要不然,若是有什么猛虎野兽,你还不被叼走啊。所以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
“捡回来?!!这说的是人话??自己不成了阿猫阿狗?!!等我好了,定要让你好瞧!!”
其实现在苏月婵心里有些惊疑,她确实是伤的极重的。之前使用的天道之息,其实就是她的本源之力,不得轻易动用。然而她也没想到这白鹿这般难杀,不得已才动用本源,这才才失算,被季尘所救。
至于她一介妖身,却身负天道之息作为本源,则是她的秘密。千年前的过往她已不想提起。
而她惊疑的则是,此刻身体恢复极快,一般伤及本源绝非是一般的伤,尤其对于妖族而言。
可如今在季尘身上,却散发着一些莫名熟悉的气息,使得她体内本源被快速恢复。
也许用不了半个月,她便可以恢复五成左右的功力,到时候...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