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波一魂力灌注,大钢叉曳曳生辉,狠狠的击碎了墙壁,牛波一跑到窗前看着远去的黑影,正要去追赶,一瞬间黑影和医院的距离成倍拉长,牛波一怒不可遏,对着天空怒吼:“你是不是太过了!”
天空无人应答,只有阴气还在盘旋呼啸。
“我会如实向上级禀报,我不管你是哪一位,终究会得到审判。”牛波一面色渐渐平静,然后说道。毕竟他也知道,既然对方公然出手,今晚必遇重重阻力,这恶鬼怕是抓不到了。
“呵呵。”天空中传来嘲笑声,而后再无气息,只有稍稍凌乱的阴气证明确有人来过。
“先不管这个了,快来看看这个,这鬼婴如果再孕育下去,就要破肚而出了。”八爷焦急说道。
牛波一连忙收起钢叉,走到病床前脸色凝重,此时李神虚挣扎起身,吴胖子和何清也从昏迷中醒来。
“媳妇媳妇,你怎么了!”何清惊慌的大叫,眼神恳切的望着李神虚说道:“兄弟,她怎么了?兄弟,我才刚结婚一年啊,别让她出事啊。”何清泣不成声。
李神虚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只能看向牛波一他们。
牛波一缓缓摇头叹息:“你媳妇被人种下鬼婴印记,不断蚕食你媳妇的灵魂,如今又得阴气填充,再加上血液浸注,恐怕你媳妇命是保不住了。”
何清听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跪在牛波一二人面前,不停重重的磕头,哭着说道:“我求求你们救救她,我不能没有她,我求求你们了,救救她吧,呜……”
李神虚别过脸去,不愿看到何清这一幕,他拍拍牛波一肩膀说道:“没想到你一个干旅行团的道法这么高,你看能不能救救她,真的拜托了。”
牛波一一愣神,随即想起来李神虚的阴间记忆被封存了,而后摇摇头说道:“她被侵蚀的太久了,就算强行把鬼婴逼出体外,她的魂魄也所剩无几,活不了了。”
“啊!”
郑可突然大叫起来,只见郑可脸上血管膨胀的厉害,张开的嘴里生出獠牙,瞳孔变为幽青色,不断用修长的指甲向李神虚他们站立的方向抓着,肚皮已然泛起红光,一张一鼓的频率愈发加快。
“快,我要压制不住鬼婴的诞生了。”八爷额头渗汗,大声喝道。
“你撑住啊,我看看能不能把她魂魄勾出,避免她连个轮回都讨不到。”牛波一说着,一指点在郑可额头,指尖处一抹幽蓝光芒闪烁,猛然迸发威能,把郑可死死压在床上不能动弹,只能听见郑可咿咿呀呀的嘶吼。
“遵冥府法旨,行走人间勾魂锁魄,现我命你速速起身,与我入黄泉,送你进轮回,忘记此生堪忧。”
“啊咦啊……”郑可痛苦的挣扎,确死死不能动弹,不一会儿,郑可无力瘫软在床,一道身影从体内坐起,而后下床朝牛波一一拜。
何清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郑可,然后他如丧尸般走到郑可面前伸开双臂,可是身体却穿了过去。
“老公。”
郑可泪眼婆娑,看着床上还在鼓动的肚子,郑可痛哭流涕:“这辈子没能给你留个念想就走了,真的很对不起。”
“呜呜呜,媳妇,你别这样说,我能和你结婚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你别抛下我啊。”何清跪在地上向郑可请求到。
郑可扭过头去,掩面哭泣,不再言语。牛波一取出脚镣手铐,为郑可戴上。何清突然发了疯似的扑向牛波一说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对我媳妇干什么。”牛波一无奈,只好一指点在何清额头,何清身子一软,瘫倒在地。郑可鞠躬道谢,便站在一旁低声哭泣。
吴胖子站在李神虚旁小声说道:“这大兄弟咋这么像阴差啊?”
李神虚此刻还在难受着,被吴胖子这么一讲,差点气笑:“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我现在都在后怕我竟然和阴差打过牌。”随即看向郑可和何清,叹息道:“真是苦了他俩,从此阴阳相隔了。”
吴胖子点点头,心有戚戚然,也不再言语。
八爷见收魂完毕,一掌向下拍去,肚皮红光大盛,似隔空对了一掌,一股气浪扑面而来。医院上空的阴气,被什么牵引,汇聚成一条背生双翼,通体为骨的骨龙,从空中疾驰而下,穿过屋顶,无混凝土破碎之声,一路疾驰至三楼,撞向八爷。八爷口中冷笑,一个黑无常的淡淡虚影显现在身后,受持哭丧棒迎了上去,骨龙似乎吃痛,倒飞至走廊墙壁,砸出深坑,漏出被挤压变形的钢筋,病房内窗户呼呼作响。
骨龙整顿身形,再次袭来,牛波一也来到八爷身边,刚准备迎击,骨龙调转身形,一下子扑入郑可的肚子里。如此巨大的阴气汇入,肚子红光愈是明亮,就像是夜间里的探照灯。八爷和牛波一不再留手,举起哭丧棒和钢叉就往肚子捅去,开膛破肚的声音传出,一双鬼爪从肚皮里探出,把两人的武器牢牢的抓在手里。
“哎呀,我说你俩咋这么墨迹,非要等他孕育成型才想到直接往肚子下死手吗?咋跟电影里的反派一样。”吴胖子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给两人一个大比兜。
“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李神虚无奈的叹息道。
此时鬼婴已经成型,通体青绿色,满面獠牙,一双摄人心魂的眼睛在昏暗的病房内泛着青光,浑身萦绕着红色的煞气,从病床上跳到了地板上,吐出嫣红的舌头,舔着嘴唇。
“鬼婴初生,实力不强,速战速决,不然后患无穷。”八爷大喝。
“明白。”
两人不再留手,八爷化为身穿黑色长袍,口吐鲜红长舌的无常形象,牛波一也恢复了自身牛头人身的罗刹形象。八爷高举哭丧棒,似有无数厉鬼在哭丧棒旁哀嚎,携带厉鬼怨气砸向鬼婴,鬼婴不敢托大,鬼爪凝结煞气,幻化狰狞鬼头,与哭丧棒击打一起。牛头仗着罗刹之神,使着无上神力重击在鬼婴身上,鬼婴倒飞而出。
待鬼婴站起,拍拍身上的灰尘,轻蔑一笑,然后身上煞气迸发,周遭孤魂齐声哀嚎。八爷收起哭丧棒,淡然说道:“一个连三灾九劫都没经历过的小小鬼婴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若不是鬼帝明令禁止在阳间使用术法,我定一指头捻死你。”说罢,手中掐印,一道通道从身后出现,洞里传来无穷阴气,一整队阴兵齐刷刷走出。
“给我把它往死里打,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玩意儿。”八爷恶狠狠的说道。
身后的阴兵一听,瞬间来了精神,纷纷举起武器扑向鬼婴,鬼婴顿时慌了神,命令孤魂迎上阴兵,奈何孤魂无用,难挡阴兵冲击。鬼婴见势不妙,一脚蹬地,冲破四楼,直上夜空。
突然,一道铜钱剑夹带黄光此入鬼婴身体,鬼婴顿时哀嚎掉到柳顶,只见一个黄袍道士在楼顶铺上八卦,摆放小碗,碗中小米两两,香檀三柱香,黄纸四张,手中掐印,口中念念有词:“祖师敕符,本师敕符,仙人玉女敕符,七祖先师敕符,合坛官众敕符,敕符阳阳敕开天堂,敕符阴阴敕开地府,符兵符将照旨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随身斜挎的布袋中两张符箓自行飞向鬼婴,沾上即快速燃烧。鬼婴吃痛,抬爪向前,道士抽出桃木剑,一剑劈在鬼爪之上,随即掏出符箓贴在鬼婴胸膛,一阵雷光大震,鬼婴被电的吱呀乱叫。
四人赶上天台,刚好看见这一幕,八爷念叨:“五雷符箓,这人是茅山派的道士啊。”
李神虚嘟囔道:“你俩好歹是个正神阴帅,忙活半天,不及人几张符箓。”
牛波一瞬间炸毛:“你懂个屁,我俩若使用术法,这周围的建筑物都得完蛋,损失功德不说,回去还得受罚,处处受限制。”
道士看鬼婴被电后动弹不得,从布包掏出一个红肚兜,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咬出血,在肚兜上画着符咒,然后套在了鬼婴身上,随后掐印,手掌雷光闪烁,直击鬼婴天灵盖。鬼婴号啕大哭,肚兜泛起红光,肚兜上传来的刺痛感让鬼婴如同针扎,整个楼顶全是鬼婴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