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苏铭边思考便回家,路过一条小河的时候,听到一个在河边石台阶上洗衣服的妇女,正阴阳怪气的喊着。
她的这句话,瞬间让一同在河边洗衣服的五六个妇女都瞅了过来。
看见是苏铭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神都有鄙视,有瞧不起,有同情,有怜悯。
这时候的村里,人们洗衣服还都喜欢去河里,因为河水还比较清澈,加上自来水要钱,大家都不舍得用自来水去洗衣服。
有些人家甚至淘米都要拿着一个铁淘箩,去河边淘。
常常可以看到河岸边这边的人在洗衣服,那边的人在淘米。
这边洗澡那边洗拖把的事情,也是经常有的。
再过个十几年,大家别说去淘米了,就连家里的拖把都不会拿去洗,嫌河水太脏。
特别大源村这附近,几年后,为了刺激这边的就业和经济发展,当地的政策只能是牺牲环境,引进了一大批化工企业,水泥厂,热电厂和印染厂。
这些厂子的确带动了经济,但是也对环境造成了不可逆的破坏。
靠着这些厂子赚到了钱的人们纷纷搬出去,没有钱的就只能继续在这里闻着刺鼻的毒气,喝毒水。
当时的苏铭也通过这些厂子赚到一些钱,但是现在重活一世,他有心要让大源村逃过被这些污染企业污染的窘况。
以后不管自己混的怎么样,都可以带着苏雪,多回这个孕育着他们曾经的地方。
苏铭抬头看去,说话的那人,正是苏铭的姑姑,苏彩娟。
苏铭还记得自己家里以前好的时候,姑姑来自己家里来的可频繁了,前一句苏铭长,后一句苏铭好的,巴不得每句话里都把苏铭给捧上天去。
只不过每次她都会从自己家里顺走好些东西,有的时候拎块肉走,有时候拿个鸡腿,就算什么都没有,顺走一点茶叶也好的。
可后来自己家里落没了,苏彩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反而跟躲瘟神一样,销声匿迹不说。还常常在外面传苏铭的笑话,诋毁苏铭。
农村是一口大染缸,不管什么样的人,都在这个染缸里发挥着自己独特的作用,交织出一副五彩缤纷的图案。
虽然在农村的大部分人依旧是善良淳朴的,但是林子大了总是什么鸟都有。
比如苏彩娟。
“我说你苏铭啊,以前我怎么就没觉得你有这本事,你老婆跟人跑了,你跟自己女儿置气哈哈。你可真的够窝囊废的,就算是村子里的公狗,被抢了母狗,也会嗷嗷叫两声。你倒是冲着小狗嗷嗷咬一通”
苏彩娟话里话外的讽刺着苏铭是一只怂狗,没什么本事。
“哈哈哈哈”
随着苏彩娟的嘲讽,河边的妇人们有好些都笑了起来,只是大家不知道是在笑苏铭的窝囊,还是在笑苏彩娟的做法。
“呵呵,小姑,我家的狗我以前给它吃个骨头,不管我好我坏,它还会围着我摇摇尾巴,也不会在得了便宜后,还反过来冲我嗷嗷叫”
苏铭听了苏彩娟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彬彬有礼的回了一句。
刹那间大家的笑声都沉寂了。
这?还是苏铭嘛?
以前的苏铭被大家骂的时候,只会当个聋子听不到,从来不会站出来反驳,更不要说直接这么顶撞了。
而且苏铭的话平静,却杀伤力很强。
她们都听出苏铭这是在反骂苏彩娟狗都不如。
苏彩娟做的那些事情,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其实大家心里也都看不起她,连做人最基本的感恩都不懂,
只不过苏彩娟是村里有名的泼辣,大家都并不想轻易的得罪了她,路边的疯狗,大家总都是避着走的。
苏彩娟听到苏铭的话,也是楞了愣神。
她骂苏铭从来只需要准备一次攻击就行,哪里有像今天这样居然被回怼的。
这一下子搞的苏彩娟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小畜生!”她憋了很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哎哟,我说姑姑,我可得叫你姑姑,你说我是畜生,你也是畜生喽?从来没有见过谁这么喜欢当畜生的,也就你了”苏铭的嘴在后世可是游刃于各大老板之间的名嘴。
区区苏彩娟,要是他想,可以怼的她怀疑人生。
“你!”苏彩娟懵了......
搞了半天,自己骂了他几句,都给骂回自己身上了?
边上洗衣服的妇女们已经有好几个脸色涨红憋着笑了,她们什么时候看见苏彩娟这么吃瘪过。
苏铭不想跟这个泼妇多说话,浪费自己的时间,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赚钱,苏雪的学费,还要带着整个村子发展经济,避免以后污染企业的进入。
时间都很紧迫,必须要快!
“嗯?这些是?”
忽然苏铭在河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脑中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