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瑶瑶紧握着莫狂汉的手,眼皮微合,感觉着煞气丝丝涌入。
吴岷州吓得腿都在抖,眼前的情景实在超出他的预期。
原本以为让莫狂汉住在家里,巴结他,会对吴家有好处,但现在看来,这哪里是请了个庇护者,这是个杀神啊!
“瑶瑶,”他拉了一下吴瑶瑶,“你给莫大人解释一下呀。”
吴瑶瑶被他这么一拉,吸取的煞气被打断,顿时心头不爽。
吴瑶瑶猛地睁眼,一扫吴岷州,吴岷州本来就害怕,被她这么一看,吓得一哆嗦。
“瑶瑶……”
天爷,也太吓人了!怎么感觉方才是被个吃人的恶魔给盯住了?
不过一瞬,吴瑶瑶又恢复如常。
“舅舅,您放心,莫大哥不会随便冤枉人的,更不会对您如何,”她抬头看莫狂汉,“是吧,莫大哥?”
莫狂汉压住心头火气,看着她扬起的小脸,其它的话也说不出口。
“瑶瑶说什么就是什么。”
吴岷州微松一口气:“莫大人能体谅就好,您看这……”
这满院子的血腥味,还有好几具尸首,再加上昨天晚上的人头,吴岷州都要崩溃了。
莫狂汉现在也没有手下了,他自己当然处理不了。
吴瑶瑶建议:“莫大哥,不如这样吧,你是官府的人,现在出这么大的事,官府总得过问一下,让官府去查查凶手?”
莫狂汉觉得有理:“不错,是该让官府查查。
我是来查南先生被杀一事,现在凶手没找到,我的人还被杀光了,越是如此,就越说明,是有人不想让我查。”
吴瑶瑶点头:“是极,此事虽然我们吴家受了牵连,但如果莫大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也乐意,是吧,舅舅?”
吴岷州赶紧表态:“对,对。”
莫狂汉脸色好转一些,对吴岷州抱抱拳:“既是如此,就请派人拿我的手令去衙门一趟,让他们带人过来。”
“好,没问题。”
吴岷州接过手令,正打算让管家跑一趟,他大儿子吴远富过来说:“父亲,我去吧,稳妥些。”
“也好,那你去。”
吴远富拿上东西,飞快跑出府。
一出府门重重吐一口气,拍着胸口暗自嘀咕:真他娘的吓人,那个家伙,也太凶了,说杀就把人杀了!
莫狂汉对吴瑶瑶道:“瑶瑶,我送你回院子去休息吧,看你脸色也不好,这里的事,你不必理会。”
“那……好吧。”
吴瑶瑶一边走,一边拧眉说:“莫大哥,你这几名手下,都是在驿馆被杀的吗?”
莫狂汉摇头:“应该不是,那三个没人头的,是出去办事,没有回来。”
“办事?办什么事?有没有去办事的地方问过?是不是在那边出过什么事?”
莫狂汉眼底又迸出凶光:“今日你送东西的地方附近,就是他们去办事的地方。
我之所以过去,除了想帮你,就是想看看,到底出过什么事。”
吴瑶瑶惊讶地捂住嘴:“这……怎么会?”
莫狂汉眸子微眯:“我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瑶瑶,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想办法把那个江月回骗出来,我觉得,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怎么会?’吴瑶瑶眼睛圆睁,像一只单纯的小鹿,“阿月再怎么样也是个女孩子呀。”
“瑶瑶,你就是太善良了,她和你可不一样。”
“那莫大哥,我帮你把她约出来,但是你要和她好好谈,问清事情原委,不要为难她,好吗?”
莫狂汉假意答应:“好。”
吴瑶瑶如释重负,轻轻笑起来,垂眸时,眼中狠意一闪即过。
回到院子,她坐在镜子前,手中托起一团黑色雾气,来回翻滚,黑团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她神色又恢复如常,琢磨着要怎么约江月回出来。
现在的江月回和之前可不一样,要好好想个法子。
眼珠转转:有了。
江月回在别苑中逛到快傍晚时才回府。
沈居寒一直陪着她,难得偷了浮生半日闲。
到江府门前,沈居寒叮嘱:“好好休息,万事都有解决的办法,那些被烧的铺子,布政司衙门也派了人过去,会妥善处理的。”
“好,我知道了。”
江月回进府,沈居寒才离开。
回到院子,小糖和斩司命围上来,又是倒水净手,又是准备晚膳,忙里忙外。
星绝也过去帮忙,主仆有说有笑。
江月回擦干手,扫一眼屋里屋外:“白米呢?怎么没见她?”
“回小姐,今天一早白米就告假,说是要回家看看她兄长,您忘了?”
江月回一想,可不是,当时她只顾着赶紧出门,记挂着杨家父女和被烧的铺子,一时恍惚,还真没往心里去。
“时候不早,也该回来了。”
小糖叹口气说:“小姐有所不知,白米的兄长腿脚不好,她嫂嫂很厉害,经常管白米要钱,还让白米干好多活。
这次怕是又赶上干活了,要是太晚,估计得明天一早才能赶回来。”
江月回一边吃饭一边问:“白米她兄弟的腿怎么了?”
“是之前去山上采药摔的,她嫂嫂听说山里有什么仙草,采药能挣好多钱,就让她兄长去。
人家采药的都是有很多绳子啊,皮垫子什么的,她嫂嫂又嫌花钱,连好一点的绳子都不肯买。
结果,她兄长就掉到到山沟里,好几天才被救上去,但……腿也坏了。”
江月回微微点头,人间皆苦,真是谁有谁的苦法。
小糖见她脸色不好,生怕坏了她的胃口,岔开话题讲了几件斩司命的趣事。
刚吃完饭,院门外有脚步声。
星绝出去瞧,是管家。
江月回让人进来,问是什么事。
管家拿出个信封:“小姐请看,这是方才门上的家丁送过来的,上面写着要小姐亲启,老奴不敢大意,特意送过来。”
江月回狐疑,接过信瞧了瞧,果然写着她的名字。
一边拆开信,一边问:“门上的人说是什么人送来的吗?”
“这倒没有,说是从门缝塞进来的,没瞧见人。”
“哦?”江月回更纳闷,扯出信纸一瞧,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