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出院,斩司命拍着翅膀奔过来,“咯咯哒”叫着围着江月回。
连小金雕都跟着过来,落在江月回肩膀上。
江月回点点小金雕的头:“怎么?你也想跟着?”
斩司命挺着胸脯,昂着头,一副不带我你也想去的架式。
江月回无奈,想了想,反正它们俩一个会飞,一个虽然飞得不高但也算会,到时候也都能自保。
罢了,就带上吧。
两人一雕一鸡,出府门。
她们刚到门口,沈居寒的马车也到了。
这次的马车外观看上去普通平常,但实则结实坚硬,是用上等乌木打造,里面的布置也很齐。
赶车的是星左,和他一起坐着的是季明宇。
季明宇换了套和星左一样家丁服,皮肤抹成古铜色,江月回刚一开始还真没认出来。
“阿月,上车。”
沈居寒把江月回扶上车,星绝也跟上去,打开角落里的小箱子,给他们俩易容。
星绝的易容术绝佳,动作快而且妆容自然,不过片刻,就像换了两张脸。
星绝自己装扮成小丫环,坐在马车门口,斩司命就窝在她身边,鸡头从车帘缝隙里伸出去,好奇地四处张望。
一切准备就绪,马车往城门口方向走。
刚走没多远,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等一下,等一下!等等我!”
星绝挑帘,看到后面跟着一个背着包袱的小老头儿。
沈居寒无奈抚额,吩咐停车。
夏侯尊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成心练我的老腿儿是不是?”
“不是和您说了吗?我们这次不是出去玩儿,是有事要做,有危险。”
夏侯尊手脚并用爬上车:“有危险我才更应该去,别的不说,帮着治治伤,总是行的吧?
再说,我也不是一点身手没有,不是靠你们保护。”
沈居寒还想说,江月回摇摇头:“老先生都追上来了,那就一起吧。”
江月回小声道:“万一,我是说万一,那边有其它的人,像白米一样的,受了伤,也的确需要人治。”
沈居寒想想也觉得有理。
夏侯尊顺利混入,星绝也给他简单易了易容。
马车继续前行,出城门,一路向着天师庙的方向出发。
沈居寒把大引枕放到江月回身后,让她靠着休息一会儿。
江月回哪能睡得着,支上小几,和沈居寒把计划再顺一遍。
“大英雄的表妹是在山脚下的客栈失踪的,我想着,让白李氏带我们去天师庙的时候,先去客栈一趟。”
“你是怀疑客栈有问题?”
“如果有,那就是天师庙与客栈相勾结,如果没有,天师庙在客栈附近也定有眼线。
总之,无论客栈本身有没有问题,这里都与天师庙脱不了干系。”
沈居寒点头:“不错,之前我让暗卫在附近留意,这次去了之后,可与他们联系,详细询问。”
江月回听他说已经安排过人手,浅笑道:“沈公子英明,先下手为强。”
“哪里,江小姐聪慧,仅凭几个信息就能想到,才是让人佩服。”
夏侯尊清清嗓子,摸着胡子道:“差不多行了,还有别人在呢。”
两人忍不住笑出声,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天色渐暗,尤其今天还有点阴天,天黑得更早。
江月回从车窗望出去,远方影影绰绰,隐约看到有零星的人家屋舍。
“快到了吗?”
“嗯,差不多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江月回看到前面路边像有个人影,慢慢在往前走,手里还举着个什么东西。
“留神些。”
车子速度放慢,到那人近前,众人才看清楚,他手里举着的一块布幡。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无所不算。
江月回低笑一声:好大的口气。
马车刚从那人面前驶过,那人脚步突然顿住,怔怔看着马车,又狂追起来。
“等等,等等!停一下!”
星绝手握刀柄,挑帘问道:“何事?”
“我有……有要紧事,要求见你们主人。”
江月回示意停车,她倒要看看,这个算命的会说什么。
见车停住,算命的赶紧快走几步,一手推着门框,一边往里看。
天色昏暗,江月回还没有点起灯笼,但算命的似乎一眼看到她。
“有话快说!”星绝冷声说。
算命的清清嗓子,嘴唇颤抖两下:“我……我的确有重要的话,但我只能和那位小姐说。”
“放肆!”星绝冷喝一声。
沈居寒侧身,挡住江月回:“停车让你说话,已经是给足你脸面,别得寸进尺。”
夏侯尊也说:“我说这位老兄,我们有急事还要赶路,有什么话痛快地说。”
算命的看一眼前面方向:“赶路?你们是要去天师庙吗?”
沈居寒面无表情:“你想说什么?”
“各位,在下并没有恶意,我就是个算命的,但我也不是一般算命的。
天师庙透着邪性,几位若是去那里,还请准备妥当,最好能带上我。”
夏侯尊差点笑出声:“我说老兄,你想搭车就说想搭车,别扯出这种理由,做人还是实诚点。”
“小姐,”算命的有点着急,伸长着脖子说,“在下有一卦,还请小姐听我一句!”
江月回倒想听听,这人嘴里能说出什么花来。
“让他说。”
江月回没让别人看过命,都是她看别人的生平,这还是第一次。
她本来就是觉得有趣,不料想,此人一开口,就来了一句:“热闹好看,云头不易坐,高处易跌落。”
沈居寒几人都莫名其妙,江月回微笑的神色一僵,眼底深处闪过金光,看向此人头顶。
让江月回意外的是,此人头顶如雾,什么也看不清。
除了沈居寒之外,此人是第二个。
可见,绝不寻常。
江月回心口微跳,此人不光是看不透,更重要的是,还能一下说出她的来历。
热闹好看,云头不易坐,高处易跌落,这说得可不就是她吗?
“小姐,在下说得可对?”
江月回稳住心神,微微颔首:“有几分道理。不知,你还算出什么?”
“在下可以说,但是……”算命的把心一横,“只能说给小姐一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