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无精打采,她的手腕钻心疼,一夜没睡好。
但也想明白了一件事,他娘的薛槐序腿瘸是装的!
她只是轻微骨裂,就痛得整夜睡不着,照镜子脸色惨白,唇色也不如以往红润,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
他咋那么扛疼?第二天脸色便恢复了正常。
他还说前几天动弹不得,她亲身经历,完好的关节部位,是可以稍稍活动的,又不是瘫痪了,不可能一直僵硬在那儿。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太医来把平安脉时她特意询问骨折多久能活动。
太医说严重的养个一年半载都有可能,最轻微的,但只要涉及到骨头,比如她这样的,起码也得养上一个多月。
薛槐序呢,双腿骨折,两月后活蹦乱跳。
李沅气冒烟了,她尽心尽力的伺候他,他把她骗得团团转。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远在边关的薛槐序打了个喷嚏,他如今化名管驰,换了一张较以往年轻的脸,因奉上霹雳炮有功,又屡立战功,而今已被提拔为副将。
看沙盘时听到外面传来喧闹,掀帐子外出查看。“何事喧哗?”
守卫道:“回管将军,此人非要找一位叫薛槐序的士兵,说他的娘子寄了家书过来,一定要亲手交给他。”他扭头又对送信的人说:“留下包裹赶紧滚!军事重地,岂容你放肆!”
说着便要吩咐人架着送信走。
管驰阻拦:“薛槐序是我小名,找你送信的是不是一位看着十四五岁的俊秀小公子?个头不高。”
送信的人一听,找对了,立马将包袱递给他。
管驰接过,沉甸甸的,家书这么多?不才见过一面吗?这么想他?他嘴角上扬。
“大人可有信物,小人好回去交差。”送信的说。
管驰想了想:“你跟她说女人十八一朵花,她自会明白。”
送信的:“......”
.......
【ps:男主换马甲了,下面就以新马甲称呼了哦。】
管驰拎着包袱进入营帐,一层层打开,拿起书本和一封写满了算盘口诀的信。
他一边打算盘一边翻译。
心想,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还要打算盘解密。
是不是爱他两个字不好意思写啊。
最后整理出来一段话。
据可靠消息,皇帝已知他三皇叔开春后会佣兵造反,我分析,他三皇叔就藏在边关,你记得伺机逃走,别凑上去做反贼叛军,小孩需要一位顶天立地的父亲,我需要你一位光明磊落的丈夫。
最后一句李沅想了好久才加上。
她本来打算告诉他,她进宫被封妃的事。但他正打仗,她担心扰乱他的心神。
管驰先是心惊不已,皇帝怎会知道他计划开春造反,出叛徒了么?
她又如何得知?她还挺会分析,不愧是他看上的美人儿。
翻译出最后一句话时,神色缓和下来,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她竟然会说需要他,难得。
.......
皇宫内的李沅,吊着膀子愁容满面,她进御书房摔伤手腕的事,成了宫里头的笑谈。上上下下都以为她勾搭皇帝反被他推开才受伤。
皇后甚至亲自下令,以后不允许她迈进御书房半步。
这些她其实都不在乎,她最关心的是到看望小孩的时间,她要如何才能出宫。
想到孩子,不由落下眼泪。
她轻轻一擦,小声嘟囔:“我才不会哭呢。”
她决定用左手练习化妆,左手写字吃饭。
有志者,事竟成不是?
刚坐到案子前拿起笔。
桃绯来传话,娘娘:“圣上往这边来了,您赶快准备一下,涂些胭脂水粉,有个好气色,圣上才喜欢。”
“我管他喜欢什么。”李沅不屑道。
“女为悦己者容啊娘娘。”桃绯急死了,就是皇后娘娘,人家见了圣上都要梳妆打扮一番,她伺候的主子倒好,成天清汤挂面的连簪子都不愿意戴。
李沅严肃道:“首先,我如果装扮,那也是为自己增加自信,而不仅仅是为了取悦于人。你要是觉得我没用可以走。良禽择木而栖,我不怪你。”
桃绯立刻下跪表忠心:“娘娘,奴婢.....”
这个时候大门被推开。
李沅回眸,是皇帝来了,她扫了一眼又收回视线,低头练字。
桃绯慌忙拜见:“奴婢请圣上安。”
“下去罢。”皇帝说。
桃绯走时关上门。
皇帝走到李沅身边,见她正用左手一笔一划练字,虽然歪歪扭扭的,但很认真。
因为受伤,小脸分外苍白,但眉目清晰,眼睫湿漉漉的,穿着一身素衣有种破碎的美感。
他心里头生出一丝怜惜来。
那天她手腕受伤后。
魏宏向他提议找护国寺的方丈算她的命格,重新合他们的八字,他想了想最近与她之间总不顺畅,仿佛有人从中作梗般,便同意了。
依旧是大吉,方丈还强调,她的八字非常好,日带印绶,书香门第。
他便择了良辰吉日合房,在开春后的元宵节。
虽然还要再等一阵子,但也无妨。
他弯腰凑近她:“沅沅,生气了?朕不是故意不来看你,实在是公务繁忙。”
李沅身子一扭,不看他。
皇帝失笑,她还耍起小性子来了。“你之前不是想赏菊?明儿朕歇息,亲自带你出宫。”
李沅眼睛亮了:“真的吗?”她一秒后眼神又变得暗淡:“您带臣妾,皇后娘娘该以为我勾搭您不务正业了。”
皇帝浅笑,他心里不知道多想她能主动些,就像德妃那样,看到他跟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挂。他抽回思绪:“自是带皇后一道。她那朕解释过,还了你清白。至于那些个乱嚼舌根的,也已经教训过了。”
李沅有些开心,旁得不提,就谈出宫,到时候有皇后绊住皇帝,她正好溜走看小孩。“臣妾还有个请求,可以见一面郭小姐么?若非臣妾走不稳掉进池子,也不会有后面的事了。而今每每想起来总会内疚。”
皇帝说:“已放回家。”关了一阵子后,据狱卒说,她晚上疯疯癫癫的嚷嚷要见他说三皇叔的事。白日里就缩着身子哭,趁人不备寻死腻活。
救下了两回。
加之清乐侯成天来烦他,他索性放了她。
李沅感到遗憾,已经放回家了啊。她套话的想法岂不落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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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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