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以前看的那些武侠题材的电影里面,也有类似于某本武功秘籍被前人绞尽脑汁的隐藏去其中的文字,以此来考验后人心智和能力的桥段,我看着这本“无字天书”,脑海中忽地生出了一种如同闪电划过乌黑天空的明快感觉。
“喂,泰青,快把你那瓶水拿过来,哥们给你变个魔术!”
泰青疑惑的拿起他喝剩下的半瓶水,“魔术,什么魔术?”
我故意卖个关子,朝他得意的笑了笑,“你就瞧好吧!”
说完,我拿过他递来的水瓶,小心翼翼地把其中的水慢慢的、均匀的洒落在这本泛黄的书的封面上,等了大概一分钟左右,泰青惊讶得张大了嘴,指着那书上发生的变化却说不出话来。
玄魅秘卷!
四个用小篆写得隽永清秀的文字映入眼帘,连泰青这小子也把脸凑过来好奇的来回扫视,我拍拍他的肩膀,把那本书收了起来。虽然哥们现在对这本所谓“玄魅秘卷”的书也有很大的好奇心,但现在还不是研究它的时候,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哥们去做。
刚好这时那个一直在负责我这间病房的小护士进来了,看到我和泰青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她皱了皱眉头,问了我几句关于身体状况方面的话之后,让泰青带着我去办理出院手续。临出门时,我留意到她似乎多看了泰青几眼,看来,帅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帅的,哥们还成了这小子的陪衬!
心里早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也没有想太多,拉着泰青这小子就去急匆匆地办了出院手续。
出了医院,我刚准备好好的伸个懒腰,尽情的享受一下舒服惬意的晨光,却想到自己此时身上的伤,便收起了念头。当时三炮医生说我断了几根骨头时,我感受到身上最为强烈地疼痛是来自胸腔,所以便下意识地认为是肋骨断了。可谁知到了市医院后,医生才告诉我,是手指指骨断了,我会感受到胸腔疼痛,很大概率是因为从高处掉落后摔得一部分内脏和胸骨轻微受损。所以总的来说我从五楼摔下来,最严重的伤竟然就是断了右手手指的几根指骨?对于这种匪夷所思的结果我想不通,也没去多想,而是使唤泰青赶紧打张车直奔学校。
因为喊泰青来的时候特意嘱咐过不要跟其他人说我今天提前出院的事,所以此刻偌大的校园里,认识我们的人基本上没有。
本来还想让他和我一起去图书馆看看,可谁知路上遇到一个大四的学姐,还是他所在的跆拳道社团里的学姐,说是有什么非他不可的事需要去一趟,就这么生拉硬拽的把他带走了,我看着这小子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心说难道这小子喜欢这学姐?
得,现在少了泰青,那就只有哥们自己去了。
虽然说现在还没到中午,但当我像以往一样来到图书馆门口时,却发现这座进出了不知多少次的图书馆竟然给我一种十分陌生和恐怖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这里刚死过人的缘故。虽然我没亲眼见到老黄的尸体,但坠楼而死的人,死状大多都是极其血腥恐怖的,当天肯定有不少目睹了现场的人,一传十十传百,这里的事肯定已经人尽皆知了,也难怪这附近没看到人影。看着它被拉上的黄色警戒线隔离的样子,再加上五楼那一处破碎的窗玻璃,我忽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估计学校现在短期内都不准一切人员再进出图书馆,这倒是方便了我在附近观察,只不过图书馆大门紧闭,肯定是被上了锁,再加上门口还有两个监控,要想不留痕迹的进去里面那可不容易。我把上衣的拉链拉实了几分,明明阳光一直照在身上,却不由自主的感受到阵阵寒意。
来的时候我刻意的戴了一顶鸭舌帽,此时一直把帽檐压得低低的,一边装作很自然的在周围散步,一边偷着眼瞧草地上的那一滩惹眼的痕迹。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汤晴说的那种黑气蒸腾的场面,但我看着那明显被人为处理过的痕迹,依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可想而知在老黄刚死的那天,这里的现场该有多么令人恐怖!
啪!
这忽然响起的一声异响,让我整个人立马机警了起来,抬头向上一瞧,一道黑影一闪即过,依稀能看出来是个人的身形。而且就是在破了窗户的五楼!
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直接顾不上什么摄像头不摄像头的,跳过黄色的警戒线就要往里冲,近距离经过那一滩“人形”的痕迹时,我才看清了这一块地皮居然已经被腐蚀得焦黑污烂,并且散发出轻微的的腥臭腐败的气味,或许是被这气味一冲,我摇了摇似乎有些发热的头脑,看着面前这一扇紧闭的大门,忽地生出了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这感觉就好像是无形中有一股力量在背后推着我,迫使我去打开这或许本不应该被打开的门一样。
泰青很早就对我说过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遇事容易想的太多,以至于给人一种优柔寡断的感觉,我一想到这,咬牙退了几步,然后一个迂回朝着右后方绕了回去。
在这个节骨眼上,本不该有任何人的图书馆,五楼竟然有动静!而且还被我发现了,你说这我能放着不管吗?
而且老黄死了,这段时间我居然都没听到他的家人那边的消息,听胡少和泰青说,三炮医生居然也离奇失踪,警方头疼的事又增加了......
他姥爷的,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哥们又不是什么侦探,一个两个的干嘛甩下一堆谜题给我,就算要甩给我,那也多少正常一点好吧。
我心里翻滚起一阵阵的怒意,但还是忍着朝图书馆侧门摸过去。此时正大门被锁得死死的,这就不难联想西、东、北三道大门肯定也是一样的情况,这种时候要想进到图书馆内部,那就只能走靠近东大门那边的一道小侧门了。
也是平时我经常在图书馆附近转悠,才能把这栋建筑的空间结构和所有出入口研究得十分透彻。在东南角一道被岁月染黄了的白墙上,那道用一把老式挂锁锁起来的小铁门,我估计连校长和老黄恐怕都不知道。这道将近一百多米的白墙,早就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爬山虎和紫藤花荆条,那道小铁门就深藏在其中,大概是想把这种自然生长起来的“绿植墙”当作图书馆的一种天然装饰,校方十多年来就一直没有请人打理这些枯藤新枝,那道门估计也被遗忘在了那“天然的坟墓”中。几个月前我发现这道门的时候,也微微有点吃惊,虽然不知道当时是出于什么目的修建了这门,但看情况早就被弃用了,这事我也没跟别人说,现在想起来恐怕我们在图书馆的这一群人应该没几个人知道这道门的存在。
我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从路边的花坛边上用力掰下来半块砖头踹进怀里,然后把双手和头缩进上衣里,以免被枝条和杈子弄伤,然后四下里瞅了瞅没别人,一下子就蹿进了满是荆条绿叶和枯枝干藤的“囚笼”中,我本以为要再一次摸到那道门那里会费一番功夫,谁想这一次居然只是左扭右扭几下便到了铁门前。
我抖落下身上的碎叶断枝,回头看了看,发现这藤条囚笼中似乎隐隐形成了一条通道,按理来说我只进来过一次,不应该会像这种被人走过很多次的样子才对。难道,有人像我一样找到了这道门?
我疑惑的同时,仔细地看向那把锈迹斑斑的挂锁,这锁还是像原来那样静静的挂在那里,就像是镇压着门后面某个可怕恶魔的封印符一样。
刚才顺手从外面带进来的那半块砖头,就是用来砸这把锁准备的。
调整了一下锁的位置后,我先用手扯了扯,确认凭自己的力气无法徒手弄开它之后,这就用那砖头猛地对着挂锁往斜下里一砸,梆的一声,我看着掉在地上的那块废铁舒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废铁和碎砖块处理到一边后,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一脚踏了进去。
掩上门,我蹑手蹑脚的钻出里面的枝条丛,先抬头看了一眼图书馆五楼,发现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后,这才摆头四处察看起院墙里面的情况。
阳光零零散散的铺洒在青葱的草地上,如果要是以前,我肯定一边嘲笑着念叨“爱护草木”的老黄,一边喊其他几个熟悉的管理员去草地上打滚了。
我收起心思,猫着腰移动到一楼,从正东第一面窗子开始往南数,数到第十二道的时候,伸手握住玻璃窗边,往右用力一拉,伴随着咔哒一道略微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这扇窗算是打开了我进入图书馆内部的一条门路。
“我就知道,这情况都上报多少次了,还没人来整修!”
我嘴上轻声碎骂着,两手搭住窗两边后一抬脚,整个人十分轻松的就进到了图书馆一楼的大厅中。
平日里似乎总在抱怨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太小太没格调之类的话,可此时看着空旷的一楼大厅,以及大厅左右两边通往上层的两道楼梯,我却再没有那种想法,而是心底直冒凉气。
好在我是挑着白天进来的,虽然是一个人,但好歹还有点要迎难而上的勇气。
顺着楼梯慢慢往上走,一路上我也在留意着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响动,可事情的发展往往都不是可控的,就像我刚开始无意间抬头就察觉到五楼的动静,而此时刻意的去寻找却一无所获一样。而且就连诸葛亮也不能做到事事顺心,大局在握,更何况我这个普通人。
尽管爬楼梯上台阶我都是一步一个台阶的走,但还是很快便到了五楼楼梯口。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似乎变得急促了些,便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摸到五楼门口,先竖着耳朵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在门外呆了将近两三分钟后,我有点沉不住气了,试着扭了一下门把手,却发现门居然是上着锁的。
幸好我把钥匙一起准备着来了,顺利打开了门锁后,我歪着头先朝里面看了一眼,发现依然是一片混乱,似乎在老黄我俩之后就再没人来整理过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学校都出了人命,谁还会来搭理这些“小事”?
由于我心里一直还在意着先前看到的黑影,在还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之前,我都打定主意要小心头上加小心!
谁知我前脚刚踏进房间,身后的门忽然就自己关上了!
紧接着四面的窗帘布齐刷刷的自动拉上,原本还亮堂堂的房间一下子昏暗起来。
这一系列的变化发生的十分突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恐惧感一下子涌上来,整个人的后背便紧紧贴着门口这里的墙,再也挪不动半步。
“飞将,你来了,我......死得好惨呐......”
听到这声音,我头皮一阵发麻,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