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陈笠年已二十,正读大三。
三妹陈希三弟陈力,即将年满十八,半年后就要参加高考。
姐弟仨收起压岁钱后,又鼓动两个小家伙,去向陈扬讨要压岁钱。
两个小家伙,小嘴叭叭的,竟然喊着“钞票”二字。
陈扬哭笑不得,两个小家伙开始学说话,但只能一个字或两个字的往外蹦,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懂在说什么。
可经三姐弟教导,“钞票”二字说得又响又脆,口齿相当的清楚。
“你们三个家伙,这是你们教的吧。”
姐弟三人坏笑着,还在鼓动两个小家伙。
陈扬指着两个小家伙,“叫爸爸,叫爸爸。”
两个小家伙叫“钞票”。
陈扬又气又好笑。
二妹蹲到两个小家伙之间,指着陈扬喊道:“爸爸,爸爸。”
两个小家伙很听二姑的话,试着叫“爸爸”。
可惜,把爸爸叫成了“扒扒”。
这个进步已经很大了。
陈扬拿出两张十块面额的钱,分递给两个小家伙。
两个小家伙立即就跑,分别把钱交给他们的小姑和小叔。
陈笠道:“老五,老六,带两个小家伙,去找奶奶他们要压岁钱。”
陈希陈力应着,各抱一个小家伙,找老人们折腾去了。
陈扬瞟了二妹一眼,“老四,你也去吧。”
“大哥。”
“家里的事,不用你管。新的一年里,你要争取留校,争取拿到读研的名额。”
“这个我肯定能拿到。”陈笠小声问道:“大哥,你与二哥就这样分家了?”
陈扬乐道:“什么意思?这样分家不好吗?难道你希望轰轰烈烈的分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哥,我的意思是,你与二哥以后会保持什么样的关系?”
陈扬点点头,“你还小,我不跟你讲。”
“大哥,我都二十了,读大三了,你还把我当孩子,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噢,对不起,对不起,老四,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顿了顿,陈扬笑着问道:“老四,我采访你一下,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你别打岔。大哥,我在向你提一个非常严肃非常重要的问题。”
陈扬沉吟了一下。
“好吧,我跟你说。我与你二哥的关系,将从兄弟变成兄弟加朋友。也就是比兄弟疏远一些,比朋友靠近一些。”
“你继续说,大哥。”
“我们有各自的生意,也会有各自的生活圈子。也就是说,我们有各自的人生,不必太粘乎,也不能太粘乎。”
陈笠道:“也就是说,回不到过去那种兄弟关系了。”
“对。以前你二哥还不够成熟,我对他的帮助还能发挥作用。现在你二哥成熟了,成家立业了。我再待在他身边,我就会变成一个讨厌的人。”
“大哥,我理解。”
“有一本书,书上有这样一句话,距离产生美。在咱们的老传统里,也有过这样的说法,兄弟不共财,姐妹别太亲。老四,你听懂了吗?”
“我懂了,大哥。我不怕你与二哥保持距离,我是怕你们老死不相往来。当然,你们要是发生矛盾,问题肯定出在二哥那里。”
“呵呵……老四,你太小看你的二哥了。”
除夕之夜,热热闹闹。
正月初六,是陈兵结婚的日子。
婚礼和婚宴,都在刚竣工不久的泽谷宾馆进行。
宾馆是民营性质,还有外资背景。本来在一个月后开业,就为陈兵和童美瑶的婚礼,宾馆开业时间提前一个月。
陈兵的排场也是不输当年的大哥。
整整一百二十桌,除了女方的二十桌,其他的都是男方的亲朋好友。
当然,就客人的档次来论,二弟远胜大哥。
陈扬结婚时请的客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村里的人。
陈兵请的客人,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不是村里的人。
有同行,有客户,有供应商,有工业区里的企业家,有经常打交道的有关部门的人,更有泽谷镇当地的干部。
工业区管委会的那几十号人,更是无一缺席。
这真是往来无白丁,谈笑皆鸿儒。
陈扬不禁感慨,二弟比他厉害。
与陈扬的婚礼还有一点不同,陈扬是一分钱的礼金都不收,陈兵是照单收。
坐在婚庆现场负责收礼的人是陈沙,还有厂里的会计和出纳及两个职员、女方的两个亲戚。
每个来宾都在拿出红包后,在签到簿上签到,再领一份早已备好的礼品。
礼品包括红鸡蛋、香烟、桔子和糖果等等。
陈兵和童美瑶两口子,在大厅门口迎接各路客人。
大厅门口的另一边,站着女方代表和男方代表。
女方代表是童美瑶的大姐和大姐夫。
男方代表是陈兵的二妹和三妹。
本来,男方代表是陈扬和陈扬母亲。
陈扬得到消息,说女方代表不是女方父母,而是女方的大姐和大姐夫。
陈扬临时把自己和母亲撤下,换成二妹和三妹。
陈扬自己根本就没有出面。
婚礼整整进行了两个半小时。
温林县一带,婚礼都在上午进行,两个半小时过去,就正好是中午,与酒宴正好衔接。
陈扬一个人躲在家里。
刘老师带着两个小家伙去了婚庆现场。
可是,婚礼进行一半时,刘老师和三弟陈力,带着两个小家伙回来了。
陈力气鼓鼓的。
两个小家伙更是哭得眼泪滂沱。
陈扬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刘老师道:“对不起,我没管好两个小家伙。”
“刘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两个小家伙,把酒桌上的布拉下来,酒桌上的碗和盆打碎了。女方一个亲戚大声斥责,陈力就与那人吵了起来。那人也忒无礼,当众骂我们滚蛋。陈力一生气,又掀掉了两桌碗盆……要不是顺子过来劝开,陈力和那人就打起来了。”
陈扬指了指陈力,“你是读书人诶。”
刘老师继续道:“还有呢。婚礼开始后,两个小家伙看到两个花童,感到好奇,跑出去抢花童的花篮。又是女方那个亲戚,凶巴巴的走出来,用力将两个小家伙拽开,并摔倒在地。又是陈力冲出去,直接揍了那个人……后来,后来我们就回来了。”
陈扬看着陈力问道:“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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