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有此事?”
此话一出,三位当家俱是大惊。
杨志他们都是见过的,武功盖世,有胆有谋,还是名门之后。
可惜,他的心思都在朝堂之上,否则留在梁山,绝对快活得很。
朱贵开口道:“杨志兄弟,当初离开梁山,我等便为他前途担忧,本想着高俅有些官场上的忌惮,现在看来,那厮也是心胸狭隘之辈。”
杜迁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冷冷道:“哥哥,要不我们带上一些兄弟,劫了天牢,把杨志兄弟给救出来。”
宋万点头道:“不错,杨志兄弟是个有本事的,当初也帮助过林冲哥哥,也算是对梁山有功劳的人。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林冲环顾一圈,心中宽慰,抱拳道:“三位兄弟义薄云天,当真是仁义无双。我林冲替杨志谢谢诸位了。”
朱贵摆手道:“哥哥哪里话,若我们兄弟几个出事,哥哥也定会为我们考虑,杨志兄弟不能死,将他救回的话,梁山便多出一员猛将。”
杜迁、宋万也是连连点头,很是赞同朱贵意见。
林冲站起身,将桌子上的信件,送到朱贵手中,让三人传阅。
他负手而立,不疾不徐道:“杨志的情况,暂时还没有到凶险地步。这封信是他一位老仆送来,眼下尚无性命危险。眼下当务之急,要把情况摸清楚。我已安排鲁智深下山,到时候再行安排。”
“哥哥所言不错,最怕高俅故意扣押杨志,将他当作诱饵,引我们入东京,而后设下埋伏,将我们一网打尽。”杜迁仔细一想,说出一个担忧来。
“杜迁兄弟,说得极有道理,高俅卑鄙小人,滥杀无辜,极有可能会这么做。”林冲点点头,又道,“好在京兆尹那边,一直与高俅在对峙,高俅要杀当朝有备案的官员,那也是不容易的。我们尚有转圜余地。”
“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先等鲁智深兄弟的消息,再派更多人,先行潜伏,短时间内,杨志兄弟性命不会有太大问题。”朱贵看完信,当即判断道。
几人又是一阵商议,渐渐有了定计。
林冲长吁一口气,重新坐回位子,道:“杜迁兄弟,这次剿灭清风寨,掌控小东村,也有不少俘虏,我想着你扩充兵马,扩充两千兵马,设立杜字营,构筑四座水寨,你能做到吗?”
杜迁大喜过望,招兵买马,扩展山寨实力,这样的重任,居然落到他的头上。
他本想谦让一番,转而又想这天大的机缘,还是要牢牢把握机会。
“林冲哥哥,我用项上人头作保,扩展杜字营,我绝对将人马扩充到位。”杜迁抱拳起身,斩钉截铁地道。
“光组建可不行,训练也要到位。到时候我要亲自检阅,杜迁当家的,这件事关系到梁山未来,这步军的新军,可不能怠慢分毫。”林冲告诫道。
杜迁只觉肩上担子重大,来梁山多年,这可是梁山第一次扩军,意义非凡啊。
两千人的杜字营,若是训练得当,他肯定是这一支步军营的统领。
到时梁山便有四五千人,规模甚大。
这么一想,杜迁心头火热,高声道:“绝不会让哥哥,还有诸位兄弟失望。”
“哈哈哈哈!有诸位兄弟在,何愁我梁山大事不成。”林冲感慨无比。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数月之前,他一路奔逃,形单影只,步履维艰。
到处都是要杀他的人,前路好似断绝,几乎看不到未来。
现如今梁山势力蒸蒸日上,兵多将广,粮食充盈,林冲信心满满,只要给他一些时间,那便大有可为。
三个月内!
一定要扩展到一万兵马。
朱贵又道:“有件事差点忘记告诉哥哥,这次柴大官人还送来一些工匠,有些能锻造器械,还有一些铁匠,想着对我们以后器械有些帮助。”
林冲一听此话,大喜过望,从腰间取出那本轻甲锻造手册,朗声道:“宋万兄弟,我有一件事情要交代你去办。”
宋万一听,心神一动,登时来了精神。
朱贵现在是山上的后勤大管家,事务繁多,杜迁现在也领了扩充兵马的任务。
唯有他还没有安排,心中正泛着嘀咕,一听林冲呼唤,急不可耐地起身,嚷嚷道:“哥哥终于想到我了。”
此话一出,众人一阵大笑。
林冲轻笑道:“宋万兄弟,我哪里会忘了你,就算你想躲着,我也要将你拉出来呢。”
宋万一听这话,心中激动,感觉受到重视,脸上洋溢着开心笑容。
“我宋万就是个莽夫,哥哥是聪明人,我在您手下做事,爽利得很。”宋万诚恳说道。
林冲将手中的锻造手册,塞到他的手中:“我打算未来三个月,扩充兵马到一万人,其中牵扯到弓箭、刀兵、长枪、甲胄,矿山等等……以前我们人少,打家劫舍,或许能够满足,以后若想干一番基业,有些物品需要我们自个锻造,这一套轻甲锻造手册,希望宋万兄弟往后管理锻造作坊。”
宋万一听这话,马上道:“我定尽心竭力。”
“好,幸有几位兄弟在,这些大事,有诸位分担,我很是放心。”林冲想着红薯、土豆,细细思量,只觉得眼下时机还不成熟。
至于香皂,这个流程,他还是清楚的,到时候先研究一下。
做事一定要有轻重缓急,林冲将种植、香皂暂缓,自然有他的道理。
眼下军事实力才是第一要务,其他都要靠边站。
这么一想,林冲只觉得该布置的大事,都安排得差不多了。
林冲刚要起身离开,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音。
朱贵眉头一皱,不满道:“何人在外喧哗?”
再一细看,正是刘黑子去而复返,他一路小跑,嚷嚷着道:“诸位哥哥,大事不好!方才几位兄弟,被石碣村泼皮无赖打伤,还放出话来,说从今往后,咱们水泊的鱼儿,他们也要分一分!”
“方特娘的狗屁!”杜迁厉声吼道,“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把歪心思放到我梁山头上来,看我不砍了他的脑袋。”
刘黑子急忙道:“他们自称阮氏三雄!水性极好,在水中的本事,极为厉害,我们兄弟的几条小船,竟被他们凿穿。”
“岂有此理!三个泼皮无赖,也敢在梁山面前称雄?”宋万起身抱拳,“林冲哥哥,我这带上一百人,将这三个不怕死的杂碎,砍了脑袋。”
林冲神色一惊,赶忙问道:“他们人在何方?”
“躲进草屋之中,编织陷阱,说是要与我们梁山说清道理。”刘黑子又道。
“讲道理?简直是狗屁!打伤我梁山兄弟,现在却要说道理?天下哪里有这么好说的道理?”宋万冷笑几声,心中杀机大盛。
唯有林冲面露喜色,朗声说道:“诸位兄弟,这三人只怕是我等的机缘也。”
此话一出,三人面面相觑,彻底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