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这小子不是说要出差么?”顾美玲见到儿子走来,不禁问道。
靳北哲扯了扯嘴角:“今天是奶奶的忌日,天大的事都比不过。”
“出差,取消了。”
“那啥……咳咳……”顾美玲尴尬到语无伦次:“你爷爷身体不好,所以我把叶医生请来陪同。”
“辛苦叶医生了。”靳北哲朝南媛看去。
母子俩很会演戏,一唱一和,天衣无缝。
“雨大了,爷爷,回祖屋吧?等雨停了,我再陪您过来。”靳北哲把视线收回,撑着伞去搀扶老爷子。
因为雨天的关系,清城又是山城,所以温度骤降,有些凉意。
南媛一冷一热,有些着凉。
“管家,让人生点火过来,这宅子凉得很。”
回到祖屋后,顾美玲吩咐佣人把火炉子点起来。
祖屋是前清时期的风格,里面的家具,也都是那时候的古董,所以显得有些旧。
南媛被安排在了客房,很快就有佣人给她捧来姜茶。
“叶医生,暖暖身子。”
“好。”南媛接过热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七!阿七!”
当她打到第三个喷嚏的时候,一个黑影走了进来。
男人利索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肩膀上。
他记得她有季节性鼻炎,冷热一交替,就容易鼻塞、头疼。
前一秒,南媛还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当厚实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膀上后,她瞬间感觉寒风被阻挡,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再一看,靳北哲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衬衣,寒风一吹,都能看清他衬衣下的肌肉纹理。
他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的类型,八块腹肌……
南媛看着看着,就发现自己有些心猿意马了。
她赶紧收回视线,一口气把姜茶喝干净。
晚上,雨才暂时停下。
一行人又去了墓地,烧了不少纸钱才回来。
南媛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她得赶回北城。
“老太爷、夫人、大少爷,今晚看来回不去了,因为下雨的关系,回城的路有泥石流,把路给埋了。”
老管家迎面走来,汇报这个不好的消息。
“啊?这什么运气?”
“没事,今晚就住在这,多陪陪阿娴。”
顾美玲和老爷子一唱一和。
这个泥石流,可是他们刻意安排的。
目的嘛,很简单,就是想困住南媛,让她再跟北哲相处一晚。
堵住的路,其实不怎么影响当地的村民。
这边夜里,基本上就没什么车辆通行。
“泥石流?有打119吧?路大概什么时候能通呢?”南媛仔细地询问。
老管家愣了一下。
老爷子吩咐他这事的时候,只让他临场发挥。
可这个临场发挥的度在哪,老爷子可没说。
“明早,或者明天中午吧,道路通了的话,那边会通知村长,村长再通知咱们。”
老管家回应道,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他的心在打拨浪鼓,砰砰砰,真担心叶医生亲自去泥石流的路上确认。
“行,那路通后,麻烦钟叔告知。”
南媛这话刚说出口,老管家便彻底松了口气。
好险啊~
-
一行人再次回到祖屋后,简单地吃了个便饭。
吃完饭后,就各自回屋休息。
南媛窝在被子里,把自己裹得越紧,身体就越冷。
她知道,这是风邪入体,风寒感冒了。
“阿七……阿七……”
在他们医生的认知里,感冒是没有特效药的。
一般身体的免疫系统,会在七天内自己杀死病毒。
但她怕传染给孩子,所以一旦感冒发烧,她会根据是风寒性、病毒性感冒对症下药。
要是病毒性感冒,那就立马吃药,以免传染给孩子。
如果是风寒、风热感冒,没什么传染性,那就硬抗。
很显然,她这次是风寒导致的感冒。
所以她打算不停地喝热水来缓解。
喝完热水后,捂出一身汗,风寒自然就会好。
深夜,南媛睡得迷迷糊糊,开始做梦。
只不过,做的是个噩梦。
梦里,她被困在一栋大厦里,大厦‘砰’得一下爆炸,剧烈的大火烧起来。
她拼命地寻找出口。
面前出现了六扇门。
忽然,她看到靳北哲朝其中一扇门走去。
她立马追了上去。
可是推开这扇门,门外却是无尽的深渊,她的一只脚差点踏出去,掉进这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她吓坏了,想要喊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嗓子被什么东西锁住了一般,根本发不出声音。
“靳北哲……你在哪?救我……救我……”
隔壁房间,靳北哲听到打雷声,立马惊醒。
他推开南媛房间的门,便听到她在说梦话。
黑夜里,她的手伸出,拽住他的衣袖,不停地喊他的名字,不停地让他救她。
靳北哲的心,一下子就像被捅了一刀子般,疼得要死。
她这是做了什么梦?
是四年前那场大火的梦?
当时的她,一定也像现在这样无助,喊过他的名字吧?
靳北哲捡起椅子上挂着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他用脸去触碰她的额头,发现烫得厉害。
“你病了,我带你去医院。”
“靳北哲……求你,我不要离婚。”
怀里的人儿迷迷糊糊,还困在噩梦里。
靳北哲愣了一下,感觉心绞痛,眼泪忍不住就落了下来。
他把女人搂得更紧了,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髓里:“不离,打死都不离。媛媛,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
他抱着南媛步入雨夜里时,老管家已经披了雨衣追出来。
手里撑着伞,给靳北哲遮雨。
靳北哲嫌管家走得太慢,他抱着人,又不可能打伞。
于是索性把南媛包裹在他的怀里,任凭雨水打湿他全身,都不让她被淋到哪怕一点点雨。
他三步并两步,把南媛抱上车,放到座位后排。
“道路通了吧?”靳北哲冷声问道,声音被噼里啪啦的雨声遮盖,听起来很急。
“通了通了……”
钟叔话还没说完,靳北哲已经一脚油门踩下,发动车子离开。
清城是座小镇,山脚下就有个小医院。
南媛迷迷糊糊醒来时,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视线里,输液管和吊瓶渐渐由模糊变清晰。
而在吊瓶旁边,一个男人正在脱衣服。
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要不把衣服和裤子都脱下来换了,待会躺下的人,就是他了。
南媛这会儿还没彻底清醒,脑子烧得有些糊涂。
她看见靳北哲脱衣服,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枚枚解开衬衣上精致的纽扣。
脱下来的衣服,他直接往旁边椅子上一扔。
接着,开始松皮带。
南媛听着皮带扣发出的清脆声音,这才意识到什么。
她现在躺着,而他的行为,该不会要趁虚而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