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去开门,门开处,却是阿球!
乔楚面色微变,直接就想甩上门,阿球眼疾脚快,一脚伸进了门缝里卡住,顿时被夹得龇牙咧嘴,整张脸都变形了!
乔楚也楞了一下:谁能想到这厮居然如此坚定地要进来?
到底心软,乔楚想起上次阿球帮忙打听也出了力气,于是撒开了手,让他进来了。
阿球讨好地冲乔楚的背影笑了笑,回身关上门这才看向屋里的陈青山:“兄弟,你们这次可惹麻烦了!”
“怎么了?”陈青山扬眉,看向阿球。
“你昨日是不是打了那蛮熊?”
“对。”
“他娘老子去衙门告状去了。”阿球一脸郑重地道。
“告就告,这邻居们谁家不知道蛮熊母子是什么人?”陈青山无所谓的样子。
阿球见陈青山不重视,也急了:“若这里面只是蛮熊母子,倒是好办了!可现在事情复杂了……你们搞不好会有牢狱之灾啊!”
“怎么说?”陈青山这下子是确实重视起来了。
阿球于是说了一起来,这厮长了一张好嘴,利索地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说明白了。
原本蛮熊母子是真的没打算告状的,谁知道那被拒诊的刘家一个小妾却在前两天再次滑胎了。
这次的小妾,是之前刘家老爷在外面就金屋藏娇了的,怀上了也不晓得,前两天跟刘家老爷就寝的时候动作太大,直接导致血染床铺!
据说刘老爷当时脸都吓白了!
加上之前乔楚拒诊刘家的事情不知怎的传出去了,一来二去,嫁入刘家的女子都没福气生儿育女,刘家要断子绝孙这样的话就传了出去!
刘家老爷气疯了!偏偏又不敢直接对乔楚下手,怕跟神仙正面硬刚干不过,正好出了蛮熊母子的事情,所以……
“你是说,刘家老爷唆使蛮熊母子去告状?”乔楚听懂了。
“嗯。不仅如此,刘家还在官府砸了许多银子,只为了把你媳妇弄进地牢里头去。”阿球说着,看向乔楚的眼睛也有些担心起来。
“刘家财大势大,暗地里能量据说极大,若是你媳妇进了地牢,那刘家一定会用尽了手段让你媳妇在里面再也出不来!”阿球说完这话,看向了众人。
陈青山面色冷肃,显然是十分愤怒。
乔楚面色微冷,却一副不是太在乎的模样。
东方夫人却已经是勃然大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些人还敢硬生生往人头上扣屎盆子不成?”
东方先生却要冷静许多,思忖片刻后,看向乔楚:“我去找找这里的县令,跟他说说?”
乔楚略有些诧异:“您认识这里的县令?”
“也说不上认识……”东方先生也略有些尴尬:他曾经是陛下亲自下令延请的太子太傅,却因为夫人身体不好,而选择了放弃。
东方先生刚来兴安县城的时候,县令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东方先生的名声,曾经来拜访,想让东方先生卖个面子教导他家的孩子,却被东方先生冷淡拒绝了。
那县令面子上很不好看地离开了。
若是单论名声和在陛下面前的印象,十个兴安县令也赶不上一个东方先生。
可若是人家县令大人因为之前的事情恼羞成怒,东方先生的面子也未必有用……
只是事情到了眼下,东方先生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说不得去卖一卖这张老脸,看看有没有用罢了。
只是乔楚却并不打算让老人去卖那张老脸:实在是心疼老人家。
老人瞧着就不是一个喜欢趋炎附势的人,这么大年纪了,为这点小事去讨好一个昏庸县令?!
这种事情乔楚做不出来。
“没事,他总不能杀了我。”乔楚语气轻飘飘。
陈青山却摇头:“不行!他不敢杀了你,却未必不敢动用刑罚。”自家媳妇,自己疼都疼不过来,怎么舍得让她挨揍?!
这事儿可不行!
“没事,他们也不敢草菅人命,我只要人还活着,就不是事儿。”乔楚依然不在意。
不过些许凡间刑罚罢了,再疼,疼得过雷劫临身时的挫骨扬灰么?!
“我若是为官,一定收拾了这些丧良心的狗官!”乔楚的话让陈青山气得面色铁青,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厚实的木头桌子顿时裂了缝!
“可你脸上这胎记,你也当不了官啊!要不你让你媳妇给你看看?没准也能治呢?”阿球语气很直白。
东方先生听了这话,却神色一动:“楚楚,你可帮青山看过?”
乔楚听得脸色微红:还真是没想起来这一茬,于是道:“还没呢……我这就给他看看吧。”
陈青山没想到这个时候乔楚却愿意给自己看了,虽然觉得也不是时候,可又想着万一乔楚进去了,自己顶着一脸胎记想要去奔走,只怕也会被人歧视嘲笑,不方便下一步行动……
于是陈青山将脸凑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只管看着乔楚。
饶是已经成了真正的夫妻,乔楚还是被这眼神盯得有些面热:“闭上眼睛。”
“哦。”陈青山嘴里答应着,乖乖闭上了眼睛。
阿球吞了一口唾沫:终于要看乔楚给陈青山治脸了!不知道陈青山的胎记没了,会是什么样子的?
看看陈青山菱角分明的五官,挺翘又饱满的鼻头,阿球有些羡慕和期待:想必会很好看……
乔楚的手覆了上去,陈青山面色滚烫,一半是因为乔楚的手上温热的温度,一半是有些紧张和害羞。
灵力覆盖上去,乔楚却愕然了:陈青山的面上那胎记,并不是天然就有的颜色,倒像是……贴了一层什么东西在上面。
而那层东西是红色的!
在阿球和东方夫妇的紧张注视下,乔楚拿开了手,睁开了眼睛。
陈青山也睁开了眼睛:“怎么样?能不能治好?”
乔楚摇摇头。
陈青山眼中的光芒一下子就熄灭了:连神仙都没办法吗?那也就是说,自己这脸,是彻底没希望了?
乔楚看了看众人显而易见的失望神色,皱着眉头道:“你的脸上不是胎记,是一层覆盖上去的东西。”
嘴里说着,乔楚伸手想要撕掉那东西,却又发现那胎记严丝合缝地贴着面皮,根本不像是能扯下来的样子,就像是长在脸上一般。
陈青山被乔楚这话说得有些懵:不是胎记?是覆盖在上面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