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办梨花宴的日子越来越近,公孙无忧也愈发的忙碌,倒不是说旁氏故意刁难,而是操持一个宴会,真的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有财力,财力物力厉家是不缺,可这人力方面真的让公孙无忧累够呛。
这梨花宴的主要目的就是给各商行子女牵线并成就秦晋之好,旁氏念在公孙无忧刚进门不久,操持梨花宴的大半任务她都已经揽上了身,于是只把梨花宴当日的人员分配工作给了公孙无忧,估计这里头多少也有厉云寒的手笔,否则以旁氏的性子,公孙无忧哪能被轻易放过。
可公孙无忧倒不这么想,将将是这丫鬟小厮的安排以及聘用当天临时过来帮忙的人就给她愁得晚上睡不着觉。
唉,她怎么那么倒霉啊,被厉云寒那厮耍计嫁了也就算了,结果嫁进来还要受他那便宜娘亲的磋磨,她的无忧生活,惬意生活,宁静生活啊,就生生地离她而去了。
“嘶,轻点轻点,红豆啊,我是让你给我捏捏肩,轻轻的。没让你给我往死里捏。你是不是想换个大少夫人伺候,现在,连你也嫌弃我了是不是?”公孙无忧无精打采泪眼汪汪地控诉着,倒是把憨厚的红豆吓住了,手忙脚乱又一本正经解释说,“小姐,啊不,大少夫人,红豆对你的忠心日月可鉴,就算大少夫人瘸了哑了聋了,少胳膊缺腿了,红豆也不会嫌弃,额,若是大少夫人死了,红豆更是不会独活的。”
红豆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公孙无忧边笑边擦泪,这回是真真笑出了泪,“行了行了,你这丫头说的这些话真是让我又感动又惊悚。”
“大少夫人,红豆这么说不对嘛?”红豆一脸疑惑,眼珠子瞪得圆圆的,紧盯着公孙无忧,一副‘你要是说我错了我马上改’的模样,让公孙无忧忍俊不禁。
“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红豆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大少夫人,你方才说‘又’嫌弃,谁嫌弃你了?大少爷嘛?”
公孙无忧听后一顿,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冷声说,“别跟我提他!提他你就不是我朋友!”
见红豆真的一声不吭,公孙无忧又换了个坐姿,脸色不太自然地瞄了她一眼说道,“咳咳,红豆,也不是说不许提,提一下还是可以的。”
站在角落一直没出声的如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红豆不阴所以,接着才战战兢兢对公孙无忧问道,“大少夫人,你是说大少爷嫌弃你?”
“他敢!”
“哦,他不敢。”
一问一答,行云流水。
如墨看着这对有趣的主仆,恶趣味起,于是对红豆解释说,“大少夫人的意思是大少爷的确嫌弃她了。”
公孙无忧听后挑了挑眉,没作声,红豆这才慢半拍恍悟,“大少爷怎么敢嫌弃你?他自己都一副弱不禁风风吹就倒的样子,还好意思嫌弃你?再说了,你可是他自己千方百计求娶回来的,他凭什么嫌弃你?小姐,我们回苏州,找老爷主持公道去。”
说完也不等公孙无忧反应,就转到内间收拾包袱去了,还不忘提醒如墨进去帮忙,此情此景,如墨只能拍额叫惨,这个天兵丫鬟,门主夫人到底是从哪儿弄回来的。
看如墨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公孙无忧凉凉地说道,“如墨,现在知道为什么不能跟红豆说实话了吧?”
“大少夫人,可您的恶趣味也不遑多让。”
“你过谦了。”接着又解释说,“红豆从小到大都是一根筋,偶尔逗逗她,还挺有趣,但她一旦较真可是件很麻烦的事,阴白了?”
“受教了。那现在怎么办?”
话音刚落,就见红豆拎着几个包袱出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小姐最常穿的衣裳都在这儿了,剩下的嫁妆就等小姐跟姑爷和离之后让老爷讨要回来就行。”
这红豆都想到和离去了?
如墨听后颇感无奈,求救的目光投向公孙无忧。
“红豆,把包袱放下。”
红豆自是不愿,还把包袱往自己怀里搂了搂,眼神控诉地盯着公孙无忧不说话,僵持半刻后,公孙无忧才说,“红豆,你觉得你家小姐是能让自己委屈的人?”
红豆摇了摇头。
“那是你觉得厉云寒那厮有那胆子嫌弃我?”
红豆又摇了摇头。
“那还不把包袱放下?我饿了。”。
此时此刻的红豆只收到‘小姐饿了’的信号,于是把包袱一放,火急火燎准备吃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