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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当今世界具有重大影响力的人物,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婚礼得到了整个欧洲世界的瞩目,不仅仅是基督世界,就连埃及、阿非利加、帖木儿帝国的后继者阿布赛义德、波斯地区的苏丹等各地的首脑人物就算不能亲自出席,也派出了重臣使者,一时间,君士坦丁堡贵胄云集,连带着商人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君士坦丁作为主角,自然也是高兴的不行,当即宣布自婚礼之日起,连续一周君士坦丁堡大摆流水席,一年之内君士坦丁堡免费供应面包,这命令一出,整个君士坦丁堡齐颂皇名,一周之内,君士坦丁堡城灯火不熄,即使是夜间,城内的灯火也让君士坦丁堡亮如白昼,让各国的使者都吃惊不已,对罗马皇帝的财力有了一个非常直观的感受。
外国使馆区,某座清真寺里,来自马穆鲁克、阿非利加、波斯等地的l使者正在礼拜,礼仪并不繁琐,但却很是庄重,不相同的文化习俗也很吸引欧洲人的目光,一路上经常有人好奇的向内看去,但往往什么也看不到,
“我代表伟大的埃及苏丹向贵国帖木儿苏丹问好,祝陛下长寿万年。”
“我代表帖木儿苏丹接受您的祝福并祝伟大的埃及苏丹变得更加富有。”
自从奥斯曼苏丹国崩溃以来,君士坦丁发布了敕令,将一部分原安纳托利亚的l贵族和各地的基督徒迁入君士坦丁堡,直至今日,君士坦丁堡的人口已经有将近十万,在整个欧洲,君士坦丁堡都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城市。
而为了安抚迁入的l贵族和平民,君士坦丁允许他们将古时被破坏的清真寺重建,给他们一个礼拜场所,这一举动使帝国境内的l大为宽慰,本来对一个基督皇帝的害怕也消失殆尽。
而为了迎接各国的使者,君士坦丁又下令将一块区域划出来作为使馆区,使馆区和民居并没有严格的划分开来,因此大使们也经常会到城内四处游走,对这个传说中的古老帝国,没有人不对它产生敬畏,尤其在君士坦丁十一世横空出世以后,这个古老的帝国好像又焕发出新的生机。
这样一个好的机会,再加上周围的势力渴望进一步了解罗马帝国,所以周围几乎所有的势力都派出了代表,但很明显,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被君士坦丁奉为座上宾,在基督世界,只有公爵及以上的贵族才有资格进入大皇宫,而其余地区,则只有乌宗哈桑、埃及苏丹、阿非利加苏丹、伊比利亚半岛上安达卢西亚奈斯尔王朝苏丹和帖木儿苏丹等寥寥几位的使者才行,从这里可以看出,君士坦丁对基督世界还是有所偏爱的。
而两个大国的使者,又同为l,被安排的住所又近,两人会在同一座清真寺里遇见也就不奇怪了,
“贵使,我王帖木儿苏丹对新近风头正盛的罗马帝国感到很惊异,开罗离君士坦丁堡要更近一些,您能不能告诉我,君士坦丁十一世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两人交谈用的是阿拉伯语,在这座以基督徒为主的城市里,倒是不担心被别人偷听,再说了,他们聊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题。
“君士坦丁十一世为人果敢勇毅,在任何一个阶段都会做到他应该做的事情,见过他的人都会不自觉的想要臣服他,他喜欢对其他地区的统治者进行教诲,因为在他看来,您或是我的臣民和他的臣民是一样的,是个很怪的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演讲富有感染力,他的行为充满魅力,他是一位真正的皇者,在他的治下,您可以尽情享受和平,而如果到了必须要进行战争的地步,他会告诉你原因,让你心甘情愿的为之战斗,这就是我认为的君士坦丁,阁下,如果帖木儿苏丹想要图谋这样的一位皇者,恕我直言,您的行为只是徒劳而已。”
埃及苏丹的使者直言不讳,毫不掩饰他对这位皇者的崇拜,几乎所有认识君士坦丁的人,哪怕是敌人,也只是对君士坦丁做的事情感到不满,而对君士坦丁这个人的人格魅力还是比较认可的。
“感谢您为我提供的一切,我想阿布赛义德苏丹会有他自己的判断。”
帖木儿苏丹的使者礼貌的笑着,两人转而离开。
类似的场景在整座城市里四处出现,甭管是l还是基督徒,对这位皇帝都没什么可诟病的,大家都很认可君士坦丁的统治,这也很正常,要是君士坦丁连首都里的民众都无法拉拢的话,他也别谈复兴罗马帝国了。
时间悄然流逝,如同逝去的流水,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这天,君士坦丁和婚礼的第一天一样,坐在战车上,由四匹纯色的马匹拉着,开始城的巡游,这也算是罗马帝国的传统了。
古罗马时代就修建的大道上,君士坦丁从大皇宫出发,经君士坦丁广场、提奥多西广场、公牛广场、阿卡迪乌斯广场,然后迂回到达圣索菲亚大教堂,在那里完成最后的仪式,
一路上,君士坦丁对道路两旁的民众频频挥手示意,民众们拥挤在一起,拼命的想要看清君士坦丁的长相,这都是刚迁入君士坦丁堡不久的,可能还没见过君士坦丁几次,而那些本地民众看着他们这样的行为,内心不免有些自豪,因为他们经常看得到君士坦丁在各地巡游,好些人还得到过君士坦丁的关注,对这样亲民的皇帝,君士坦丁堡的民众还是很满意的。
欢呼声中,君士坦丁的车架缓缓来到公牛广场,就在这时,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两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君士坦丁的必经之路,将君士坦丁的车架给逼停,
“前方何人?竟敢拦皇驾,好大的胆子!”
随侍的将军大喝,今天的事情要是出了乱子,受罚的还是他。
“法律的正义将受到质疑,罗马帝国的基柱将要崩塌,贵族将要反过来吞噬皇权,如果君士坦丁陛下不采取行动,罗马帝国的末日将会降临,世界将会陷于毁灭。”
“胡言乱语,还不赶快离开,今天是陛下大喜的日子,你竟敢冲撞陛下?”
将军很是不耐烦,而这一定程度上也是得到了一旁的君士坦丁堡市长暗示的原因。
“不必了,让我们听听来自民众的声音,一切对罗马帝国有益的意见都应该被听取,这是我作为皇帝应尽的责任。”
君士坦丁挥手制止了想要发言的将军和市长,示意对方说下去,而周遭的民众也不知所措,对他们来说,这样的场景还是第一次遇到,尽管他们也认为这样有所不妥,但看着对方两人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应该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故而也就耐心的看着事情的发展。
两人中,较为年轻的那个男人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缓缓开口,
“我是塞雷的法官助手戴维斯,我身边的这位是受害人,就在两天前,执事长官卡利斯·拉斯卡利斯下乡,据我所知是去参加宴会,卡利斯有一个臭名昭著的坏习惯,喝醉了酒就喜欢以打人为乐,而那天,圣彼得村的一名村民路过卡利斯的车架,竟被卡利斯活活抽打致死,卡利斯怕被发现受到责罚,连夜带人冲进圣彼得村,将一村老小尽皆屠灭,只剩我旁边这位受害人,当时在外面上厕所没有被发现,受害人连夜跑到塞雷城寻求市长和法官的帮助,路上被我拦下,但不知为何,我们的行踪被卡利斯发现,一路东躲西藏,方才躲在人家的货物里混进城来,我等已是走投无路,恳请陛下以至高无上的法律之名,诛杀卡利斯,让帝国的民众有一个安稳的生存环境吧!”
此言一出,周遭顿时一片哗然,民众们义愤填膺,君士坦丁用手向下按了按,制止了他们的争吵,
“你知道你在告谁吗?戴维斯,你是法官助手,你不会不知道,法律最需要的就是证据确凿,如果我无法确定事情的真假,那我怎么可以相信你呢?”
“对对对,他肯定是骗人的,陛下,您可不能相信他的胡言乱语啊,”
陪驾在一旁的君士坦丁堡市长罗曼努斯·巴列奥略连忙点头回应,
“他只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说不定不久前还只是一名奴隶罢了,奴隶大多狡猾,卡利斯作为帝国的大贵族,不仅非常有修养,而且为人谦和,慷慨大方,按照罗马法,卡利斯也只是要赔偿损失罢了,怎么会冲进这个什么圣彼得村乱杀一通呢?这连道理都没法说通啊!”
确实,按照罗马法,杀人只需要赔偿损失就够了,《十二铜表法》里说‘打断自由人的骨头,需缴纳罚金三百阿司;若对方是奴隶,则只需要一百五十阿司。’又说‘如果故意伤害对方肢体,又未与受害者和解的,则他本身亦受同样的伤害’,而到了现在,面对高贵者和低贱者有两种刑罚,对高贵者通常判处流放和驱逐,而对低贱者却通常判处十字架钉刑或者直接丢弃给野兽,不过有些时候,流放比死亡要更让某些“高贵者”难受。
“如果法律是非正义的,那他就不能存在,”
戴维斯神色坚定,泰然自若,
“圣奥古斯丁说的是对的,法律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卡利斯,和约翰、乔治等等都是罗马帝国的公民,在皇权和法律面前理应人人平等,因为地位身份有高低,但灵魂没有,查士丁尼大帝说,法律的基本原则是:为人诚实,不损害他人,给予每个人应得的部分,我们要求卡利斯得到法律的审判,如果法律已经落后于时代的发展,那我们就应该改变他。”
戴维斯的话掷地有声,引起了周遭的民众议论的同时,也慢慢得到了民众的支持,对他们来说,卡利斯这样的人太可怕了,就应该又法律来限制一下才行。
可是对君士坦丁来说呢?首先要明确君士坦丁的目标是什么,如果君士坦丁的目标是教会,那么现在就不能对贵族动手,一个国家有实力的势力大致可分为三类,教士、贵族和平民,教士有钱、贵族有军队、平民百姓就只有人了,可是现在谁能将国的平民团结起来呢?没有,因为民众是分散的,集中不起来,而贵族不一样,先不说元老院,各地的贵族数量就那么多,互相有联系是很正常的,教士就更不用说了,修道院的教士密度是相当大的,串通起来还不容易?
因此,在权力斗争中,天然就将平民排除在外,除了首都的民众可以聚集在一起,其余地方都是散兵游勇,而想要压制贵族,不说打倒,只是让他们服服帖帖,那就只能寻求教士的帮助,通过教会打压贵族,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事情,因为教士和贵族通常是不分家的,而这,就非常考验君士坦丁的手段了。
“路易七世阁下,你觉得君士坦丁陛下会怎么做?”
后方,英格兰的阿基坦公爵看起来饶有趣味的对着巴伐利亚-因戈尔斯塔特公爵“长须人”路易七世说到。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将是罗马帝国的一次重大危机,如果君士坦丁陛下处理不好的话,恐怕帝国和君士坦丁堡将再次爆发起义,而那时,罗马帝国将成为历史,但我觉得,君士坦丁陛下肯定会圆满解决这件事的,这是我的直觉,你知道,我的直觉向来比较准。”
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君士坦丁不可能打马虎眼,正如“长须人”路易七世所言,这的确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恐怕事情的严重程度堪比西塞罗在元老院的演讲,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有人将在这场危机中倒霉,而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判案,注定将成为世界法律史上最精彩的一幕,为后来的法律研究者们学习。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