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我在可怜你(1 / 1)

床单被套都是冷色调的,少年修长单薄的身体痛苦的蜷缩了起来,纤细的脚踝像是一用力就会折断似的,衣衫凌乱,额头冒着冷汗。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眼睫不安的颤动着,双手下意识的捂着腹部的位置。

“听不到我说话吗?沈识檐,我让你赶紧起来!”

江穗对待沈识檐一向没什么耐心,见少年跟没听见她说话似的,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走近正要将他拽起来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温柔的嗓音。

“江阿姨,你没看见弟弟不舒服吗?”

是温听澜的声音。

江穗手上的动作一僵,面上的表情迅速转换,等她转身的时候,已经又是平常那副有礼的样子了。

“温温,今天我给檐檐约了补习,你是不知道,以前檐檐为了不学习,经常对我装病,今天这不我也以为是假的吗?”

温听澜就站在门边盯着江穗睁眼说瞎话。

她也不去戳破江穗,只是说:“阿姨还是打个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吧,万一真是生病,弟弟岂不是更遭罪?”

疼痛中的沈识檐没有戴耳蜗,隐约间他听到了两个人的交谈。

模模糊糊听不清内容,冷汗浸湿了整个后背,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落,外面的天色也渐渐的黯淡了下来。

“醒了?”

温听澜端着一碗清粥走进来。

躺在床上的沈识檐睁眼朝着她看去,狭长漂亮的桃花眼晦暗带着探究之色。

少女顺手将他放在床头柜上的耳蜗递给他,示意他戴上。

等沈识檐戴上后她才说:“今天和明天你可以好好在家休息了,阿姨和我爸去外地参加一个慈善晚宴,最快也得后天才能回来。”

沈识檐没有说话。

温听澜也不急,她将手中的清粥放在一边,嘱咐他在凉之前吃掉后就准备离开。

等走到门边时,沈识檐的话让她的脚步一顿。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沈识檐,你可以理解为我在可怜你,如果不想要我的可怜,就试着反抗江阿姨对你的虐待。”

说完,温听澜头也不回的离开,并且贴心的带上了门。

听到落锁的声音,床上的少年表情森冷,目光还停留在刚才温听澜所站之处,眸底是阴郁的墨色,宛若夜一般深沉。

许久,他低低的嗤笑了一声。

温听澜说可怜他?

这是沈识檐十七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他从来不需要别人施舍似的可怜。

床头柜上放着刚才温听澜端过来的清粥,热腾腾的还冒着热气,可是少年一口没动,他仰面躺下休息,一直到深夜胃部的灼痛感又袭来,他闷哼了一声。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少年侧过身体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试图想要减轻一点疼痛感,可是疼痛并未消退,反而愈演愈烈,就像是全部的肠子都搅在了一起似的。

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全部浸湿,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朦胧间,他好像听到了房间门被打开的声响。

他已经来不及去分出心思去想是什么人会半夜三更来到他房里。

暖黄色的落地灯映照出一个纤细的身影在墙上,温听澜穿着乳白色的睡裙轻轻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胃痛折磨的少年。

他长得好看,尤其是此刻还多了几分破碎感,惹人怜惜。

“为什么不好好听话把粥喝了?沈识檐,身体是你自己的,没必要跟我较真。”

少女的言语中透着无奈之色。

她顺势坐在了床边,沈识檐面向的恰好是她所坐的位置,因为用力抓着被子的关系,他手背上的青筋肉眼可见。

沈识檐强撑着睁开眼睛,里面宛若一汪死潭,无波无澜。

温听澜垂下眼看他,不顾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直接将手伸进了被子里,温热的掌心搭在了他的肚子上。

少年的身体骤然变得僵硬起来。

他的脊背绷得很紧,这点细微的变化温听澜自然是察觉到了,她不动声色的开始轻轻替他揉起了肚子,手法娴熟,就像是以前经常为别人做这种事情似的。

沈识檐被疼的浑身脱力,他连推开那只手的力气都没有。

“滚开。”

有气无力的呵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温听澜假装没听见,继续手上的动作,也许是起了作用,她看到少年紧皱的眉心在渐渐舒缓开来。

两分钟后,她收回有些酸麻的手,一声不吭的起身离开,就在沈识檐以为她真的走了以后,少女端着一杯温水进来。

沈识檐前额的几缕碎发紧贴在苍白的肌肤上,他撑着坐了起来,浑身上下还是没什么力气,眉眼间染着几分怏怏的倦色。

温听澜:“把药吃了。”

沈识檐只是抬头看着她,并未有任何行动,就像是没听见温听澜的话似的。

温听澜是很有耐心的人,并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暗自不爽或者是生气,对待沈识檐这样的人考验的就是耐心。

自小的经历才造就了少年如今的性格。

温听澜不会试图去改变他,他以后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唯有一点不同,那就是沈识檐会听她的话。

温听澜:“不想再胃痛就吃药。”

沈识檐的嗓音嘶哑,眼中透着浓浓的戒备之色,他直截了当的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可能不是单纯因为我是你弟弟吧。”

后面的几个字讥诮的意味很浓,他朝着温听澜看过来,神色冰冷而又阴郁。

“我下午不是说过了吗?你可以当我是在可怜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温听澜将水和药递给沈识檐,轻轻笑了笑:“不需要我的可怜就把药吃了,沈识檐,我对你没有恶意,你最好在江阿姨回来前养好身体。”

两人就僵持着许久没有说话。

直到温听澜手麻了的时候,沈识檐才伸手接过水和药。

水已经凉了,温听澜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说:“你现在不能喝凉的,我再去接一杯温水,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就快步离开了房间,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温听澜便端着水回来了,等沈识檐将药吃过以后,她在少年的掌心里塞了一颗糖。

“去去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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