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抱歉,家里出了点事,来晚了,既然是钢琴公开课,那我就给大家弹奏一曲道歉赔罪吧!”
公开课迟早都得让她表演,与其被动,不如自己直接来,只要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那就不算尴尬!
宋枝枝说完,打开钢琴,试了几个音,一副我马上就开始弹奏的姿态,吓得谭老师立即将她叫停了。
“宋枝枝,等等,你还没告诉大家你弹什么曲目呢!”最重要的是,这也是她的公开课,能不能等一等她的流程ok?
她眼神暗示,宋枝枝停下动作,随便报了一个名字,然后就等着谭老师c流程,乖巧得后排发出隐忍的笑声。
四十分钟过得很快,宋枝枝一共弹奏了三首曲子才被放过,各科老师临走时都没忍住摸了摸宋枝枝头上的马尾辫。
等所有老师走了,谭老师才放下伪装出来的正儿八经,走到宋枝枝面前抬手就要给她一个大栗子。
临到额头,却又变得轻轻的一下,更像是怜爱。
“宋枝枝,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差点害我翻车!”
“谭老师,你们也不按套路出牌啊,都没人提前通知我一声就让上公开课,还只有我一个学生,正好又遇到我迟到,我也很丢人诶!”
宋枝枝退后两步反驳,笑容可怜见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气得谭老师追着她走了好几步才出教室离开。
等她走了,宋枝枝又才回到自己的座位正式开始练琴,日复一日的学习让时间飞快,转眼就到了放学的时间。
因为已经搬家完成,所以原本的安排是宋枝枝星期四的晚上就在店铺二楼的新房里住下,宿舍那边的东西周五的时候再全数挪过来。
但宋枝枝想了想,最后还是拿着书到了周秀秀家门口敲门。
周秀秀正在屋里做饭,听见声音过来开门,看到是宋枝枝的时候明显错愕了,“枝枝!你不是在十字街住嘛,怎么抱着书过来了?快进来!”
她侧身让宋枝枝进屋,脸上清楚的能看出来开心。
她还以为突然间宋枝枝就回宋家去住了,之前还离得近,每天能看到,以后就未必了,想到这些,她刚才炒菜还被油沫子溅到手上,疼死了。
“想大姨了,所以想来跟大姨睡一晚上,大姨不会不欢迎吧!”宋枝枝看破不说破,自家大姨刀子嘴豆腐心,表现得总是像个女强人。
但其实内心柔软得很,肯定会舍不得她但是不说。
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当然不欢迎,你这么跑过来,不住新房子,你爷爷奶奶肯定埋怨我抢人了,唉,你跟我一起吃晚饭,晚上我送你回去住!”
免得宋家人多想什么就不好了。
周秀秀故作凶残拒绝,语气里却都是舍不得,宋枝枝可自在极了,直接把东西放到书房放好,然后开始搞学习。
“那可不行,太晚了我害怕,这件事我已经和家里说过了,他们同意了我才过来的,你就放心吧,我知道大姨你想我,舍不得我,你就接受吧!”
“你这孩子……欠打!”
周秀秀又不好意思,又开心,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孩儿看穿,当即闹着假装要收拾宋枝枝,却又舍不得,赶紧去厨房加菜。
吃了饭,晚上二人还是按最开始的房间各睡各的,但周秀秀老是起床来看宋枝枝,宋枝枝任由她看,每次都笑,笑得周秀秀心里格外熨帖。
次日一早。
周秀秀很早就起床把宋枝枝收拾打扮出来送去学校,中途又特地去了一趟店里跟宋奶奶,大伯娘解释报平安,然后才回食堂忙自己的工作。
到了下午放学,又亲自送了宋枝枝等人回家去,又才回自己家。
宋奶奶原本想让周秀秀一起回家的,可周秀秀以路途遥远难得走拒绝了,表面嫌弃,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只是怕打扰他们家的生活。
周秀秀是最重礼数的,纵然关系再好,一直待在别人家也是不好的,所以她不可能会答应去。
宋奶奶明白,于是约定了端午节一起过,周秀秀这次没有拒绝。
一行人带着周秀秀给的东西,又买了一些菜,宋老大和宋老二替五婶婶家带了一些小件货,就这么出发了。
走到半路,天上的乌云越压越下,颇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但空气中的凉风格外舒适。
“第一场春雨要来了,咱们稍微走快点,下起来淋了雨感冒还是其次,万一山体滑坡或者掉石块下来砸到了就倒大霉了!”
宋奶奶吩咐,众人纷纷加快步伐。
大伯娘也想起宋枝枝的那个梦境,看了宋枝枝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终于,在中雨大小的春雨彻底下下来之前,众人赶到了村里,宋爱国领着宋老三,宋老四,宋老五送伞的队伍也成功接到了几人。
在几个男子汉的帮助下,他们走得更快了,所有人刚前脚踏进堂屋,后一秒,大雨淅淅沥沥的就下了起来,天空一片雾蒙蒙,雨蒙蒙。
收拾好坐下,灶屋里还在忙活,一片火光在雾蒙蒙里显得格外温馨。
“今年这雨好啊,我们刚把土豆和西红柿,菜种都种到地里,刚想说每天还得去守着怕别人家的鸡把种子翻出来给吃了,现在好了,没这风险不说,浇水都不用自己浇了!”
宋爷爷高兴极了,站在大门口接了雨水,爱不释手。
话音刚落,雨雾里就疾步走来三个人,其中一人还接了话头。
“那可不是,这好天气还能多歇息几天,我家公公最近都觉得好多了,这不想着枝枝回来了,特意过来看看小福星,把你们借我们家的钱也还了!”
众人起身,出门挤了一屋檐下的人看过去,原来来人是张家媳妇,张依和张豆子三人,三个人撑着一把伞,不少雨水洒在身上,冷得直发抖。
众人立即让开位置把人迎进去,宋老大也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张依,张家媳妇看在眼里,笑意又深了几分。